大荒族的人们在最初看到张凡虎等人先是一喜,再看清楚沙滩上那些仰面朝天的海龟后更是兴奋不已,但是当他们绕过石堆向下面的沙滩跑去的时候,张凡虎却叫族人们把海龟翻了过来,海龟们连忙以它们在陆地上最快的时速三公里的速度向海里“冲去”。
大荒族的人刚到沙滩边就再次呆住了,因为沙滩上大部分的海龟已经重新畅游在深海中了,只有几只还在“快速”地向海里爬着,身后的沙滩上留下时断时续的弯月形印记。当二十个大荒族人出现在沙滩边上时,警觉性高又闲坐在一边的张凡虎与智力首先发现他们,然后也看出了他们的神色。
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就像最先发现海龟的神树族不让大荒族人知道这些一样,毕竟这些成吨重的海龟对于大荒族来说就是珍贵的食物,像张凡虎身处的神树部落的繁荣在整个非洲大草原上绝对都少见,大荒族人对这些海龟眼红就在所难免了。张凡虎微微皱了一下眉,也了解大荒族部落的现状,族人太多而食物并不是很充足,在这干旱的时候过的是半饥半饱的生活,也理解他们,知道这些海龟对他们的意义,他们是猎人而海龟只是猎物,是他们众多食谱中的一员而已。
那只约四百公斤重的棱背龟成了牺牲者,毕竟牺牲它一条命就可以挽救它很多同伴,而四百公斤重的猎物也抵得上大荒族人的胃口了。这只已经被翻过来的棱背龟被族人们邀请大荒族人一起抬到了一张随身携带的渔网上面,这张边长十五米的渔网也只能把它绕两圈最后被两族抬起来。大荒族人们那继续看着沙滩上海龟的火热眼睛被张凡虎有意无意地扫了回去,那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第三天,大荒族猎手们回来了,与他们一起来的是三十几个族人,其中十个猎手、二十余个女族人,让张凡虎最惊讶的是女祭司居然也来了!要知道好望角距神树族的聚居地直线距离约一百零五公里,而大荒族距神树族约六十公里,好望角距大荒族约一百三十公里,但是没有望远镜又不熟悉路线的大荒族人绝对不可能走直线从好望角直达大荒族,所以他们只能先到神树族再到大荒族。
往返三百余公里的路程啊,三天就完了,而且是来的时候带着他们女祭司的情况下,女祭司绝对不可能像他们一样跑着来!张凡虎猜测他们二十人回去的时候,一百六十公里绝对只用了一天时间,来的时候带着“累赘”最少也要用两天。这是真正的勇士,绝对是现代最优秀的特种兵身体素质。
女祭司一脸疲惫之色,张凡虎看着对他们不错甚至有些恩情的女祭司,这次他没有借军刀给大荒族,迅速撬开一个椰子递给香汗淋漓的她。智灵和留守的族人是第一次见到白种人,与上次智力等人一样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又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递椰子过去的他们神人张凡虎。只不过,这次回神最快的不是精明和睿智的老族长及智速,而是睁着大眼睛的智灵,不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想的是什么。
在大荒族增加族人,数量是神树族的三倍之后的数天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荒族的渔网一张张被织成,而椰树林中的椰衣越来越少,树干越来越光洁。智力智速等人也帮助大荒族猎手和神仕们练习撒网,至于他们的投矛技术不用交也超过了神树族,毕竟神树族的投矛相当于是张凡虎教他们的,在之前居然没有见到过他们投过,甚至在第一次大围猎中也没有见他们投矛射角马。
日子就在这种稳定的状态中慢慢度过,这几天双方都大有收获,除了捡拾沙滩上的和猎获浅海中的鱼虾之外,两族也网到了很多鱼。好望角可不只是沙丁鱼群才值得一网,此处的鱼群等生物资源杯酒很丰富,再加上现在是一年物种最繁盛的夏季,有很多的鱼群在此地生活或者路过,也包裹多种数量多味道又美味的鱼种,比如鲣鱼。
虽然鲣鱼喜欢在夜间活动,但是它们也有少量时间在白天,而且是在浅海,这就给两族创造了机会。六位师傅教二十几位徒弟,平均一人四个徒弟。这六位师傅就是上次与张凡虎及五个与他一起撒网捕鱼的猎手,上次是七人外出,但是石骨被喷毒眼镜蛇咬伤就只有五人被张凡虎训练为渔民。现在石骨与另外的猎手和族长几人跟在六位同伴边学习撒网,再加上大荒族的学徒,大家一起一边学习一边实战演练,这样倒是有不少的鱼被“演练”进去了,稍大一些的被悬挂起来做实体军功章。
这天又是神树族休息的时候,几个猎手毕竟以前都接触过网鱼,再加上都是亲密的伙伴战友,学习起来当然比大荒族学原“来得快”一些,现在经过几天的学习与网鱼,神树族十三人猎队俨然已成了活脱脱的渔民。
在女祭司来到好望角之后族人们都发现他们的神人张凡虎比以往高兴得多,再加上大荒族要学习神树族各种捕鱼技术的原因,现在两方的关系已经相当好。在这时候族人们也发现了大荒族这个大部落中一丝不妙,那就是女祭司的队伍与对方族中猎手的分化,尤其是在族中另外加入三十个族人之后,女祭司队伍在数量上已经远远小于他们的族人。
女祭司到好望角之后明显给了神仕们巨大的信心,而原本有些松散的大荒族猎手们也感到一些压力,对地位崇高的女祭司也服帖无比。一天晚上,女祭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在椰树林边沙滩上做了很隆重的一番仪式和慷慨激昂的一场演讲之后,最后对方部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十余个猎手加入到了女祭司后面的神仕队伍!
远处的张凡虎发现了什么,神树族中一些族人也目光闪烁,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好奇,肯定也发现了什么。第二天,让神树族很惊奇的是神仕们与教他们技巧的神树族猎手们网到的鱼被倒在了神树族的椰树林下的沙坑中。而大荒族的猎手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显然早知道这种状况,兀自把他们自己的鱼虾倒在他们的椰树下。自此,大荒族内部的权利分裂已成明显之势。
女祭司在远处沙滩上静静站着,当带领着大多数族人外出的张凡虎看到她时,族人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韵味,没有跟上前去让他们神人张凡虎独自向前走去。
海水向沙滩涌来,把已经泛白的沙子重新润湿,张凡虎与女祭司光着脚踩在这平坦湿润的沙子上。沙滩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与地点都是安全的,并不是到处都是剧毒的石斑鱼、刺豚、水母等,所以大海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让众多的生灵尽情享受着她的繁荣与慈爱。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或者说两人其实心里有很多话,只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张凡虎心中的疑惑更是越积越多,那些心中的疑惑堆积起来被他层层打压,原本想慢慢解开甚至把它们扔进记忆深处慢慢淡忘,但是没想到这些疑惑喊喊发酵,已经形成了一种侵染灵魂的风暴。女祭司看了看张口语言的张凡虎也是什么也没说,当这样慢慢走到悬崖下面时,女祭司终于有所动作。
这几天张凡虎不知怎么总是觉得西方有什么,似乎心中总有一种呼唤,这让他每天都要向西边行走数公里寻找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现在,张凡虎与女祭司两人慢走了近一小时,两人来到距椰树林两三公里的悬崖下。女祭司看了张凡虎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脖子上悬吊的一串珠链取下来,解开绳子,把一颗颗的石头、骨头、木头、珊瑚、贝壳等磨制而成的珠子取出扔向远处浪起浪涌的海面,最后一颗镶嵌有红色珊瑚珠、褐色贝壳珠、青色石珠的粗如食指的雄狮犬齿递给了张凡虎。
这件物品绝对不一般,不说其中代表的意义了,就单论在史前的技术条件下要制造出这件物品就得花费多少心思。张凡虎看着女祭司,没有接也没有说话,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接受这种原因非常不明的礼物。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只想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和你族人的事。至于你的疑惑,说实话,我无能为力,不能解答。”女祭司咬了咬牙看着张凡虎说道。
“是不想还是真的不能?”张凡虎不想隐瞒,直接一针见血地说出自己所想。
“你不相信我还谈什么朋友?这样即使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说。”
女祭司在前几天在烈日下被族人们紧急带着来,或者说她跟着族人们来这就可以看出女祭司对张凡虎及神树族的善意。张凡虎看着女祭司明显黯淡下来的目光,在想到刚才她纯净的眼睛,伸手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紧捏着就要继续向海中扔了的兽牙。
在双方手接触的一刹那,两人的手都一颤。很可笑,女祭司也就罢了,很有可能她远超我国古代待字闺中的女子的保守,而且是在她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被张凡虎抢手中的兽牙,所以很正常的因此而惊讶手掌颤动;但是张凡虎一个大男人手掌皮超肉厚,而且是去“偷袭”一个女人的手,他手在颤动是何道理?
冷!冰冷!张凡虎的手在触摸到女祭司的手时受到的刺激明显要超过女祭司,因为女祭司的手是难以置信的冷,就像这不是一只活人的手,但幸好手感不错,摸上去润滑细腻,只不过温度太低了。张凡虎感觉也算明锐的手能推测出,女祭司的那只手温度绝对不超过二十度,甚至更低!
“我接受了。”为掩饰尴尬和心中的震惊,张凡虎连忙开口说道,看着手中的这个精美兽牙,没有看女祭司的目光,但是心中却又多了一种深深的疑惑——人的体温怎么可能低到这种程度,即使是一些人手温度较常人低,但是也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
在刚才女祭司投出一个个珠子时两人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两人已经在悬崖另一边的海龟育儿长边缘。低下头的张凡虎没有看到熟悉的海龟爬行过后的弧形印记,而是一个鱼尾,一个足有一百公斤以上两百公斤鱼类留下的鱼尾。这不是让人惊奇的地方,让人惊讶的是旁边有一双人类的手印,在不远处有密密麻麻的人类脚印。
一群人在海边捉了一条大鱼,其中一人被弄得摔倒在地,双手在地上留下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