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好要进攻这个部落之后的第二天,神树族又热闹了,十个骑兵跟在张凡虎后面,他们是要与张凡虎一起长途跋涉去侦查的骑兵,其中当然就有知道对方部落具体位置的鲨鱼。
现在神鳄族的选拔已经结束,五十余人加入了神树族猎队,他们将与十几个少年一起接受猎队前辈们的训练。而且这些训练只是暂时的,甚至连他们加入猎队也是暂时的,只要一月之后他们中有谁被没有经过特别训练的族人打败,那他就将被胜利者替代。
神树族与女祭司一方关系再次加深,两方设置了“外交部”,就是双方都有两个猎手在对方部落常驻,如果一方有事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让对方知道。张凡虎在去年女祭司把四十几个族人送来之后,实力再次大增的神树族就有了很足的底气,张凡虎提出这个有些敏感问题居然马上就得到双方的同意,于是这个史前“外交部”就建成了。
这次的事情当然也通知了女祭司,但是很让张凡虎意外地女祭司居然不加入这次征讨,她居然放弃了这个几乎必胜的一次实力增长机会。女祭司对实力追求很看重,但是这次居然不来,而且这次是让外交部两个人跑来转述的,和以往的遇大事商量必亲临不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凡虎这次出去又再次增加了一份警惕之心。
斑马的耐力并不好,而骑兵们对自己的坐骑很珍爱,最主要的是自己不能太依耐斑马,所以这次大家全都跑步前进,而从小被人类养大的斑马对主人依赖很大,全乖乖地跟在各自主人后面。
大草原上现在还是一片生机,虽然吃不到嫩草的角马已经要离开了,但现在其实才是草长势最茂盛的时候,也是斑马生活一年最愉快的时候。草原上微风吹过,只要不是被角马群长期驻留过的草地上的青草长得齐腰深,甚至有的草已经没过了人头顶。在这种视线被大大阻挡的高草中行走是很危险的,这就需要至少一人骑坐在斑马上警惕着四周。
又轮到张凡虎瞭望了,他骑上高大的白墨,然后取出望远镜向四周瞭望,现在树木如疯长的草一样,也长得枝繁叶茂,大大降低了望远镜的有效性。
张凡虎把弩拉开,每个瞭望者担任着族人们的安全,需要高度警惕。
“嗖!”“呱呱呱!”一支羽箭射出去,然后一只珍珠鸡怪叫着飞出了高草丛,接着一声弩箭射出去,直接把四十米之外的珍珠鸡射了个对穿!
张凡虎等人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不走角马群和斑马群啃食、万蹄践踏过的草地,而非要走危险的高草丛中。这是因为他们饿了,优秀的猎手在这一年生机最旺盛的时候外出当然不可能带食物与水,只是每人带了两个用处很大的椰子以备不时之需。
高草中是非洲多种鸟类喜欢的地方,它们可以在里面觅食、求偶、繁育下一代。刚才张凡虎就是听见一只漂亮的雄性珍珠鸡求偶的叫声才慢慢靠近它们的,最后几乎是双箭齐下把这对未成的夫妻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变化种类,做了一对苦命鸳鸯。
“哗啦啦!”张凡虎的那一箭成了丢进平静湖泊的石头,珍珠鸡是很温顺的鸟类,其余鸟类都喜欢和它们呆在一起,所以在那只蹦跳求偶的雄性珍珠鸡被张凡虎的复合弓射杀之后,那只受惊的雌性珍珠鸡的叫声惊起了周围数百米之内的一群各种鸟类。什么褐色的土犀鸟、漂亮的栗头丽棕鸟以及它的亲戚希氏丽棕鸟、红颊蓝饰雀,甚至一只在一丛高草中休息的高大的秃鹳也破草而出。
两只珍珠鸟被张凡虎骑着白墨去捡了回来,这就成了他们今天的晚餐,喝的是猴面包树汁。另外草丛中很多可食用植物也被族人们用“艾考瓦”撬出来在随处可见的水草塘中洗干净。
就这样十一人向着北方赶着,望远镜更多时间是鲨鱼在使用,因为他要确定曾经的路线,然后再用望远镜的长视距推算出最佳路线。在地上长距离、长时间行走当然不可能一直是条直线,所以走经过推算出来的路线将使到达神秘部落的时间大大缩短。
斑马耐力并不好,它们在大迁徙时一天也只是行走六七十公里左右而已,在不久之后就是一场未知的大战,而斑马是他们不可缺少的战友。在烈日下,十一人速度也并不是很快,每天行进七八十公里,这样使斑马和骑兵都在一个体力可循环的范围内,第二天早上体力全恢复。
第八天中午,骑在白墨背上的张凡虎终于看见距他们十余公里外的数个智人。张凡虎终于相信他们部落信奉鸟类了,八个人头上使用兽皮拴在一起的白色长翎羽,翎羽羽毛尖向着天上,活脱脱的一副印第安人头饰。白色翎羽一般都在水鸟身上,而且翎羽是鸟类最不容易退换的羽毛,所以要找到这些白色翎羽是很困难的事,对方一个领头人不仅头上是雪白的翎羽,就连脖颈、手腕、大腿等部位也有,他在部落中地位一定较高。
对方在捕猎,张凡虎等人下了斑马,这次他们没把自己打扮成斑马样子,反而各自拔着嫩草,然后把绿汁全部涂在身上,头上已经被烈日晒腌的草帽被他们舍弃,然后重做了一个戴在头上。斑马也被全部伪装好,全身也是绿油油的嫩草和绿汁液,站在绿色高草中对方即使离他们只有两三百米也无法一下看清。
张凡虎先确定周围十余公里无其余人之后,他带着骑兵们慢慢摸索到据对方十公里的地方,这样对方是绝对无法发现他们的,而他们却能把对方的一举一动完全监视在眼中。
中午其实才是一天捕猎最好的时候,猎物与捕食者都不喜欢在一天最炎热的这时候活动,而如果谁反其道而行之在这时候突袭绝对能取到一个不错的结果。只是中午捕猎毕竟太热了,这样自己付出的也必然很多,一般强大的猎手都不会这样折磨自己,比如狮群就喜欢在凉爽的夜晚捕食,而很多猎豹就被逼在中午捕食。
八个猎手不大可能进行一场有规模的围猎,看他们淡定的样子估计已经有了什么好的打算。张凡虎带着族人们慢慢跟着对方的步子行进,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斑马们现在也是一天最没精神的时候,乖乖地被自己的主人牵着走。
下午三点左右,对方终于捉住了一只在树荫下打盹的南非林羚,另外一条手臂粗的蝰蛇也被砸碎头提着走了。族人们放下了心就欲向前靠近,他们已经从望远镜中看到对方喜笑颜开地准备回去,也就认为该接近已放松警惕的对方然后达到对方部落详细了解情况了。
哪知道张凡虎手一挥,然后把望远镜重新拿回来爬上一棵金合欢树再次向四周瞭望。这一看果然又有新发现,对方一对八人的小队不可能距部落太远捕猎,对方毕竟是一个有一百多人的二流大型部落,肯定有其余猎手在不远处。刚才不好行动,现在在树上张凡虎果然就发现在距猎队两公里外还有一支十余人的猎队,甚至在张凡虎他们右边七公里之外的草丛中还有数个人。
当每个小猎队都有不等的收获后,对方猎手们向着最右边的那个小队靠拢,对方肯定用了呐喊等方式联系,现在才是他们真正回去的时候。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张凡虎在树上把望远镜调到最远距离时也没有见到对方的部落,这就说明等对方回到部落的时候是傍晚时分,而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侦探时候。
“呜里瓦拉加德……”听着这个还完全没有停止下来的声音,张凡虎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现在他们已经在对方部落外一公里处,而天也完全黑了下来。靠着望远镜的红外线模式,张凡虎等人可以清楚地看清对方部落内的情况。刚才他抹了一把汗水并不是被吓出来的冷汗,而是长时间蹲守一处时身体发出的热汗——对方那个祭祀已经进行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而在这一个小时中,对方族人全都跪在地上,并以一个诡异手势一动不动地表示自己的诚心与对他们神的尊敬。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祭祀,他们身上也有很多经过细致加工过的白色羽毛,这还是张凡虎第一次见到部落中会一下出现两个祭祀。这两个祭祀绕着一个黑漆漆的大树桩烧成的筒状物念叨着,而筒状物中赫然是两只白鹭的干尸,现在被它们当成一种神物来祭拜。
“咻!”一支响箭划破了对方庄严的灵境,所有族人都仰起头看着向他们迅速接近的尖锐声音。
“哗啦啦!”一个东西在草地上被迅速拖动的声音。刚才张凡虎用的是弩射出去的一支响箭,这把弩被安放在距他们数十米之外的树桩上,射出去的响箭以与地面四十五度角斜向上,这样的角度可以使射出去的羽箭飞得最远,即使不能到达对方部落内,那四五百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等把在数十米外的弩迅速拉回来,张凡虎拆下拴在努把上的细绳子,然后与身后的两个族人们迅速消失在原地,因为已经有十余人向着刚才弩箭射出的地方赶来。
“咻咻咻!”再次响起三声,这又出现的三声响箭把对方部落彻底搞乱了,有人惊慌,有人愤怒,有人镇定,单从这些就可以看出对方部落的个人实力,这比数量更重要的价值。张凡虎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在对方部落彻底混乱后,趁机看看对方部落是否真的有什么神奇生物庇佑,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
在对方猎手大量外出查探、族中混乱的时候,张凡虎与智力、鲨鱼悄悄地潜伏进入了对方部落,在每个窝棚、洞穴中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之后,张凡虎三人全身而退,并且对方上百人都没有发现他们。
骑兵们都知道,这个部落已经完了,它将作为神树族的第一个完全的劳动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