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猴面包树枝上的张凡虎双手背在身后,左手在身后的树枝上摸索着。当摸到第六道横着的刀槽时,右手拿着军刀在下面又划了同样的一道横。“第七天啦,我来这儿已是第七天了。不知家人朋友们怎样了。”张凡虎叹息道,放好军刀后,右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第三节上一圈烧灼痕迹,伤痕已结痂,这个血疤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像是个结婚戒指。张凡虎默默地把它慢慢地撕下来,显露出里面的嫩肉。
“你还好吗?以前手机没电时,几个月没联系,但是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安好,就像冥冥之中有神灵在帮我们传信一样。那么现在,你知道我的情况吗?你现在应该过得好吧?你,忘了我吧,我是不大可能回去了,这已经不是距离的问题了……”,“重情重义的你会帮我赡养我的父母吧?我的父母……”张凡虎看着斜照过来的圆月,茂密的猴面包树枝叶叶不能完全遮挡这皎洁的月光。
张凡虎那个烧灼伤的地方的确是个戒指印,与那只手表一样,在他“过来”的时候被雷劈了。那是个订婚戒指,嗯,还是说是个钢圈合适些吧。张凡虎曾在部队里就对战友吹嘘说,他能用一块钱硬币就泡到一个老婆。大家当然置之一笑,但没想到的是,他花了两周训练空余时间折腾那枚两千零二年制造的硬币。
当两个星期后,他与教官一起去欧洲执行个相当危险的任务,临行之前,他就拿出了两个钢,应该是铁镍合金的戒指。一大一小两个戒指出自同一个硬币,小的那只是他用军刀在硬币的内圈生生旋出来的。所以,小的那只戒指刚好被大的戒指套住。当时张凡虎先在他的女神手指上套了进去,看见很合适后又褪了下来,“等我任务成功后,你就把你奖励给我吧。如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堵住它的是个香唇……
“啊!”张凡虎在内心发出了声无声的呐喊,“我是另外一个人了,从来这儿开始,我就是个新生的人,让以前的故事全部沉淀下去吧。”
白天烈日炙烤了一天,晚上的草原上雾气弥漫。张凡虎看着这种较为熟悉的雾气,用力地深吸了口气。这口气就像个炸弹一样,把仰躺着的张凡虎“嘭”地炸来坐了起来,然后又像寻找鱼的猫,龇着鼻子用力地嗅着。“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前几晚上,雾气没有这么大,而且心里没有这么静下来,所以没有发现。这个雾气,分明就是海雾!”
海雾是海边常见的一种现象,就是白天太阳把海水蒸发在空气中,夜间温度降下来,海水又液化形成了水蒸气,这些雾就是水蒸气凝结而成的。太阳炙烤液体虽然只是蒸发掉水分,就像它晒着海水,但只是蒸发掉水一样,由此世界各地沿海都有晒水煮盐的取盐方式。但是毕竟是由海里蒸发出来的,这种雾气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之气,虽然这种气味极淡,但怎么能逃脱张凡虎猎狗般的嗅觉呢?
“澳洲、南美智利、南非等沿海沙漠随着季风的到来,出现海雾的情况相当常见。沙漠植物就靠夜间吸收这些水雾,也间接养活许多的动物。低级的动植物都都能利用身边的有限资源,那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张凡虎在发泄了心里的郁气之后,心中豪气万丈。
“而且,我觉得有必要去找到那种对今后绝对是相当重要的植物了。在非洲除了猴面包树对族人的地位不可动摇之外,排名第二,甚至在综合重要性不输于它的可能就是它了,它就是——南非坚木。它只是一个字就定义了它的地位,世界上最重的树。”
“记得以前去亚马孙丛林,在经过古巴时,在那儿真实见到了世界上最轻的树,当地人叫它粗毛田皂角树,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就能扛起大腿粗、五米长的树干。这是因为它太轻了,每个立方米只有四十多千克,也就是说,一棵大腿粗、五米长的树干只有十千克不到。而我国的最轻的台湾二色轻木每立方都有近两百千克。”
“这些与我和族人们将来的生活关系都不大,我想在非洲热带雨林里找到非洲最轻的树木,那就是在现代都非常昂贵的木材——白塞木,它在干燥后的白塞木密度将近四百千克,白塞木是一种被少量地运用的树木。当它被用于汽车制造业中,成为了美国汽车文化一个标志。这些轻木都有许多对人类有用的共同点,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与族人最有用的就是隔热。这个性能对于生活在中午气温高达四十摄氏度的非洲大草原的族人来说简直是天降神恩!”
“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都是树木,走向两个极端都能让它们好好地繁衍了下来。我之所以不想太快地制作好弓,就是想找到这种南非坚木,因为,它实在就是为了没有钢铁的时代而生的。每立方米的淡水有一吨,而南非坚木每个立方有一点五吨!也就是说只要折一截南非坚木的树枝扔在水里,它会像一截铁棍一样破水下沉,若用它来做船只的话,那就是木制的铁甲战船。当年土耳其攻打俄国,炮弹打在俄国的木舰上,居然就像石头扔在墙上一样,啪啪直往下掉。当时俄军依靠这种刀枪不入的军舰把土耳其的海军打得落荒而逃。”
“当年俄军制造战舰号称“神木”并定其为国宝,这种受到军方严密保护的树不过就是西伯利亚原野上的一种坚硬树木,这种树是一种带刺的橡树,它与与我国广西枧木、云南的铁刀木材质差不多。虽然它们的木质都坚硬似钢铁,不怕海水泡,也不怕烈火烧,密度也达到很可观的每立方米一点二吨,但与南非坚木相比就差太多了。南非坚木,我也是只看过你的资料,那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第二天洗漱回来后,张凡虎又让大家惊讶了一番,但在智速与智力的带领下,又都去锻炼去了。
张凡虎取出八条中间弯曲,整个看上去已成“V”形的弓胚,然后生上火。半小时后,八条弓胚又被插在了猴面包树干下冷却定型,这次弯曲的是弓臂一头十余厘米处的地方,若等这儿的弯度固定下来后,再把另一头的经过烘烤后扳弯,这样整体就是个“C”字形。
今天的张凡虎没有再在弓胚上下大工夫。这时的弓胚的剩余工作已经不能心急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处理吧。在树荫下也有三十摄氏度,经过烘烤的弓胚在明天应该就可以进行第二步制作了。大器得晚成,必须每步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