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了数分钟后,张凡虎回头看着晨光熹微中的椰树林树梢:“我还会回来的,只是下次,我们将有更大的收获!”
刚吃饱的张凡虎没有奔跑,现在看看张凡虎的负重情况吧:贴背背着的是装着椰汁的扁平的斑鬣狗皮水袋,水袋上面一层是张凡虎体恤衫装着的压碎磨细的海盐布袋,最外面一层就是三个重叠起来的椰树叶包裹。这三层都是有带子背着的,张凡虎双肩上就各有三条肩带,这样重叠的三层背包上就有很宽阔的地方了,上面放了一捆柴!
这其实是晒干的红树林气根、茎杆和枝叶,有几公斤的一捆。即使放上这捆,背包顶上还是有空间啊,但张凡虎显然不会浪费的,别忘记那十余公斤晒干的马尾藻、紫菜等食用藻类,它们也被捆成一大捆码放在上面,两条草绳从上面穿过,绳子两头牢牢地固定在背包带子上。
就光是这些东西就超过五十公斤了,但是张凡虎为了让族人们也享受到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椰汁海鲜汤,又带了八个大椰子,每个重达两公斤多的大椰子被张凡虎用军刀在椰子柄部位穿了个孔,然后用两截绳子串了起来,于是两边各有的三条背包带上又各吊了一串四个大椰子。而那杆防身狩猎的“艾考瓦”被张凡虎左肋夹着,矛头斜向上直指北方天空。
负重足有与他体重一样七十公斤的张凡虎好像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边走双手边在弄着什么东西,时不时地还低头看一下,嘴角带着微笑。一会儿时间,就见他反手伸到体恤衫布袋边沿上,拉出两条丝线,然后捻成一条细线。只见他把一个亮黄色的比指甲盖略大的贝壳穿上去,原来刚刚是在用锥子在贝壳上钻孔,他应该是想做串贝壳项链。
现在贝类在全世界有七万多种,分为五大纲,当然大多数的海生的种类可通称为海螺。张凡虎手中的这个深黄色贝壳是有名黄宝螺,这种大量生活生活在印度洋西海的扁平黄贝螺壳厚坚固,唇齿不多但很粗壮,短而强。由于它们产卵季节在五六月,所以张凡虎很容易就捡拾了一些。
这可不是一般的贝壳,如果说它的别名很多人就知道了:钱贝。没错,在世界有较高的文明的数千年里,很多地方都用黄贝螺当钱来买卖货物,人们在喜爱的人或物喜欢称为“宝贝”,着其实也来源于它。甚至在十九世纪,人们为了买东西,一次就在东非运了数千吨的黄贝螺去西非,导致了一次可笑的金融危机。
张凡虎把黄贝螺的锯齿磨圆润,防止吊在胸前时刺伤身体。张凡虎是在精心制作这串项链,他在黄贝螺下面又穿了个啤酒盖大小的贝壳,这是黑星宝螺,又叫虎斑宝贝。贝壳浑圆平滑而富有光泽,贝壳的背面至周缘以白色底,有许多大小不同的黑褐色斑点。从它的别名虎斑宝贝就知道,它在我国古代也是一种珍贵的货币,而且我国古代是按照贝壳的大小来确定其价值的,而这种能长到十二三厘米长的宝贝在汉朝值两百文钱,几乎相当于当时一般人的一月生活费了。
因其美丽的外形,而倍受广大贝类收藏者的青睐,具有较高观赏和收藏价值。是我国二级保护动物,也是我国唯一一种受保护的贝类。而在史前十万年前的现在,这种贝壳相当多,张凡虎只是选择色泽最好大小又相同的都有一大把,做一条项链是绰绰有余的。
张凡虎有锋利而功能有多的军刀,所以尽管做得很仔细,但半小时后也把这条精美的贝壳项链做好了。怕汗渍弄污它,张凡虎取下背包,用草叶包好,把它装在盐带里。现在早上的食物已经消化了一部分,为张凡虎提供了巨大的能量,太阳也露出了半边笑脸,必须抓紧时间了,张凡虎放开脚步,像以前越野跑一样向着北方跑去。
虽然张凡虎时不时地拿出望远镜来观察周围有无危险情况,当然也确定方向,但在这种苍茫一片的非洲大草原上,张凡虎还是偏离了方向,或者说是正确的方向,但却与上次来时的方向明显不一样。因为在望远镜中瞭望过去,镜头中全是郁郁葱葱的经合欢树,虽然它们每株最近都相距数百上千米,但这样平视看过去,与茂密的深林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张凡虎不可能确定什么参照物与坐标,他只是认准了北方就跑去。
虽然最后可能与族人聚居地相差一些距离,但张凡虎能估计大概的位置,而在离族人聚居地三十公里之中甚至数百公里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猴面包树,所以张凡虎也并不担心会错过地方。
张凡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即使现在朝阳并不晒人,但背着七十公斤重物先前的半小时慢走还好,又奔跑了两小时谁会不出汗。但张凡虎不能停下来,“行百里者,九十而半百”,在天气并不热,而且体力又相当充沛的现在都不多征服些路程,那下午可就麻烦了。
上次张凡虎来海边出发时间大约是早上八点多,到达时是下午七点过,除了在那棵古老的经合欢树下逗留了两小时外,其余时间大多都在跑,只是没半小时小小地调整下,喝水、擦汗等,也就是说张凡虎用了八小时行进了一百零几公里。
如果上次的路程轨迹有些偏弯曲,而这次是笔直的话,那可能会少几公里,反之也可能多数公里。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上次毕竟只是背着十公斤左右的水与斑马肉罢了,现在可是负重其实公斤啊,这也并不是以前训练中的负重越野跑,而是与危险并跑。所以张凡虎把时速定在八公里,除去歇息的中午最热的一小时,路途中调节体力的一小时,张凡虎有把握在傍晚八点前后回归族内。
突然一声介于“哗”与“啪”之间的声响出现在张凡虎前面二十米处,这个声音虽然来得突然又剧烈,但张凡虎在瞬间就听出来了那是一只鸟受惊后起飞拍翅的声音,所以张凡虎只是很淡定的看着那只起飞的翅展度接近三米巨鸟。只见它双翅漆黑,而腹部等部位是灰白色的毛,这是一只巨大的非洲秃鹳,是一种大型非洲鸟类,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鹳类。可能是嫌把自己十公斤重的身体带起来麻烦,它们喜欢站在地上,借助高达一米半的身体
找寻食物。
当张凡虎重一颗经合欢树上下来重新背上包后,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因为他看见离他只有数公里的那棵长相可以说是张牙舞爪的老经合欢树了,抬头看了看正在头上偏悬着的太阳,现在是正午了,也就是说张凡虎只用了六个小时就到了离海边有六十公里的“老地方”了。这已经在张凡虎的预料之外了,而且他可还记得那只雌性的巨大的西非绞陆龟。
“嘿嘿嘿”,张凡虎虽然没有看见树下的绞陆龟,但看着完好无缺的围栏也笑了,把背包放好后,笑眯眯地趴在那个自己改造过的树洞往里一瞧,但正在靠近的张凡虎身体却马上一顿。然后伸出右手,活动了下手腕,在草上擦干汗,慢慢地深入其中。当手都快到伸到肘部时,张凡虎才停止,然后慢慢地向外挪,那个样子就像那边有个易碎的宝贝一样。
“嗯,还挺大。”也怪不得张凡虎这么小心,因为他手中倒提着着条大蛇!这是条蝰蛇家族中的成员,确切地说是条南丝蝰。这条浑身泥褐色夹灰斑的南丝蝰粗都快有成人的手腕粗了,但却只有三十多厘米长,粗粗的身体到尾部时突然就没了,导致几厘米长的尾巴配在这么粗的身体上让人感到很畸形。这条南丝蝰重量足有两公斤,这就像是人类社会中一个一米高的人却有五十公斤重一样,但这在蝰蛇家族中确实很正常的,比如南丝蝰近亲主要生活在热带雨林中大名鼎鼎的加蓬咝蝰,一米八的长度就有十公斤重。
人们都知道蛇类是卵生动物,但蝰蛇却是在母亲体内孵化,在夏季末直接生出数条小蛇。“你是躲在这树洞中一边乘凉一边孕育小蛇的吧,毕竟你是在早晚凉爽时候外出捕食的。”张凡虎看着不断慢慢弯曲身体吐出蛇信子的南蝰蛇很淡定地说道。其实蛇类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要不去伤害它们,它们是很少主动攻击人的,要抓一般的蛇,只要慢慢地轻轻提起它的尾巴就行了。
下午一点多时候,调整好的张凡虎又向北方跑去了,在背上多了个早就准备好的新鲜椰树叶包裹,又增加了两公斤重量——是那只雌性绞陆龟。张凡虎把那条怀孕的南丝蝰重新放回了树洞中,他也不愿多造无意义的杀戮,而且张凡虎居然发现它与绞陆龟共同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一个星期!
(蛇类真的不是那么可怕,老歌也认为人真的要仔细考虑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去年夏天,鄙人就亲自养了条很可爱温柔的小菜花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邪恶。提一下,老歌老家在四川盆地丘陵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