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娃,我刚才已经把周围区域完全封锁,到时候就要靠你找出具体位置,只是这次,恐怕只能救人,不能救鬼了。”
听了三叔这话,我突然想到刚刚脑壳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那个被黑手拖进土里的张寡妇的婆婆,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三叔为什么这么说,心中顿时震惊的不得了。
“三叔,我刚刚好像看到,张寡妇的婆婆被地上伸出来的一只手拉进土里了。”
听我这么说,三叔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之类的话,然后示意我跟在他身后,沿着之前撒粉末的地方走。
我跟在三叔后面,手心紧紧拽着铁片,一刻也不敢松开。
三叔带着我,走走停停,似乎在不停的感应着什么?
不知何时,林子里的虫鸣声又听不见了,周围变得异常安静,虽然那些黑色的烟没有出现,但林中的那股阴冷丝毫没有减弱半分,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周围,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和三叔,看着我们,在林子里绕圈圈。
走在走着,突然,三叔大喝一声“定”,然后手中藏着的一把灰色粉末往前面一扬,我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正前方的位置,冒出阵阵刺鼻的青烟。
三叔大喝一声后,从裤腰上取下那把桃木剑,一脸凶神恶煞,朝前方冒烟的地方刺去。
桃木剑脱手的瞬间,青烟也刚好消失,里面露出一个黑影。
下一刻,桃木剑闪电般刺进黑影的肩膀,把它死死定在地上。
黑影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看到黑影被三叔的桃木剑制住,我心中也没那么慌了,忍不住问道:
“三叔,这个板板是不是就是张寡妇的婆婆变的?”
三叔的脸色异常凶狠,盯着黑影,冷哼一声:
“虽然样子跟张寡妇的婆婆,但里面的东西……反正,已经不是她了,至于现在是什么玩意,等我把它彻底收拾了,再告诉你。”
说话间,三叔把上半身衣服脱了去,后背,胸口和两条手臂,画满了符。
只见三叔狠狠扑过去,同时,我看到,三叔的手掌泛出一抹红光,倒是和我铁片发出的光相似。
“啪!”
一声听不见的闷响,下一秒,泛着红光的手掌拍进“张寡妇婆婆”小半个身子里。
“张寡妇婆婆”吃痛,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厉吼,一张脸不再是面无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和怨毒。
一人一板板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十几秒钟,我发现三叔似乎有些吃力,身上画的符也开始融化,不过还是在发出很淡很淡的红光。
“张寡妇婆婆”的情况更糟,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身上的那种阴黑色越来越淡。
就在这时,三叔腾出力气,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张寡妇婆婆”胸口那把桃木剑,缓慢而有力的,慢慢拔出来。
“张寡妇婆婆”吃痛,又是一声痛苦厉吼,不过桃木剑被拔出,它也重新恢复了自由,紧接着就想逃走,三叔哪里会给机会,左手死死按住“张寡妇婆婆”半边身子,右手紧紧握住桃木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桃木剑上,然后找准时机,剑尖朝下,狠狠插进“张寡妇婆婆”的脑壳中。
一尺多长的桃木剑只剩下一个剑柄在外面,三叔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此时,“刘家聋老太”的表情变得如同吃痛的野兽般,四肢疯狂乱动,想要挣扎着出去。
三叔嘴角再次露出招牌式的贱笑,
之后我就看到,一阵一阵的红光不断的从“张寡妇婆婆”的身体里钻出来。
“张寡妇婆婆”的身子开始融化,没错,就是融化,就像河南大冬天屋檐上垂下来冰棱棍遇到冬日的太阳一样。
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张寡妇婆婆”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摊黑水,周围都染成黑色。
我隐隐约约看到,一道淡的出奇的黑烟从那摊黑水中钻出,融入林子中,消失不见。
我心想,这是李汉青的一魂一魄?
也不对,为什么不是两条?
三叔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被染成黑色的桃木剑,嘴里忍不住飙出国粹:
“狗日的,害的三爷我又不得不刻一把新的。”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从那个“张寡妇婆婆”被发现到被三叔消灭,也就一两分钟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医院里,只要有三叔在,我就感觉不到那种偷窥。这一幕,深深刻进我的脑子里,我对三叔的看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带着好奇,我走过去看。
“呕。”
我差点没吐出来,那摊黑水实在是太难闻了,就像是穿了几个月没洗的袜子放进下水道的臭水沟里浸泡几年再捞出来一样。
“我擦,太特么恶心了,呕。”
三叔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根烟,猛地吸上一口,这才淡淡说道:
“屁娃,这些东西,是世间污秽之物,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比这摊黑水脏的东西,多了去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正准备跟三叔说回家,谁知三叔却依旧没有回家的意思,我搞不明白,就问他:
“那个板板不是已经没了么,还不回家?”
三叔吸了一口烟,谈谈的说了一句:
“出现在医院里的东西已经被我灭了,但祸根还没有除,屁娃,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一听,突然想起刚刚看到了那一缕黑烟,一句“锤子哟”差点脱口而。
看一眼三叔,他的表情很认真,我的脸又苦了起来,狗日的,还得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