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昏暗的店铺里,绮刚看到了许多东西,但基本与外面的大同小异,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绮刚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想要转身离开。
这一切却被一直站在货架后的那位老先生看得清清楚楚,他笑着迎了出来:“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吗?我可以给您详细介绍一下。”虽然没有开车,但看到绮刚的衣着也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个普通的客户,所以老先生格外客气。
绮刚看到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即刻停住了脚步,尊老爱幼一直是绮刚最为崇尚的美德。而且眼前这位老人让绮刚想起了凌浩的爷爷——凌老爷子,所以他也客气地笑着回答:“我并不是很懂,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伙子,好东西当然不会放在外面。如果真的有兴趣的,可以到里面来。”说完,老人率先走到了内堂。
想都没想,绮刚就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十分中式,精雕的明清红木桌椅整齐地摆放在两边,桌面上则放着老人刚端来的一杯热茶,那瓷杯细腻光滑一望而知价格不蜚,只是不知是何朝代的东西。
老人让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抱来几副装在精致盒中的字画,还有两件瓷器,一个黑匣,统统放到了绮刚的面前。
绮刚茫然地听着老人讲什么画功啊、布局啊......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可那老先生还格外喜欢他,讲得也尤其详细。
山水画绮刚不懂,瓷器他更是不懂。看着老人热络的样子,他又不好开口打断,所以不禁郁闷起来,有些后悔进来店中。
见绮刚不住微笑着点头,老先生十分高兴。热情高涨的他干脆把店中自己多年来珍藏的镇店之宝,一股脑全部搬了出来,一口气直讲到天都暗了。
绮刚听了这许多,实在不好意思不买。他想起宁逍的父亲宁振华极爱古董,便想随便挑上一样送人。于是在老人的推荐下,选择了一个翠玉做成的精制小巧的鼻烟壶。
其实绮刚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虽然不知道东西是否是真的古物,但既然是翠玉做的,价值怎么也不会太低,自然也不会太拿不出手。
看了一大圈,绮刚突然发现有一副画老人一直也没有打开过。好奇之下,他就开口问道:“这副画不能让我看吗?是不是很贵重?”
老先生一愣,继而苦笑了起来:“这副画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姓肖,原来可是这条街是最有名望的。街是的大店除了我这间,都是他开的。可惜上半年他家出了事,一家人都死于非命。惨啊!”老人轻轻拿起画轴,来回抚mo着:“这是他给我让我寄卖的,说是一千年前的老东西,要等有缘人......只是这画既没有完成,也没有盖上印鉴,根本没人愿意买。”
“没有完成?”绮刚歪了歪头,也觉得挺奇怪。一方面是觉得这种事情少见,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灭门惨祸的同情。
“是啊,给你看一下好了。”老人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画面,这副未成的画便呈现在了绮刚的面前。
这是一副人物画,背景是一片粉红色的桃林,桃花点点绽放,既娇艳又羞涩。桃花林间有一处简单的茅庐,一位少女正倚在门前。少女虽然身着简单而又粗陋的布衣,云髻耸立,而且高挑纤弱,只从身影看就极是迷人。但此画最重要的部分却没有完成——那位少女的脸。
“咦?”绮刚看到这副画不禁一愣,拼命把脸向画面贴去,好像想要努力透过画面看到少女那张脸似的。
“哎呀,这可不行啊。”老先生连忙笑着挡住了绮刚即将贴上去的脸,“这些东西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块。”
“哦。”绮刚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然后又认真地问道,“这副画能不能卖我?钱不是问题。”
老先生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要这副画?这画没有点睛之笔,可是卖不起价钱来啊?”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想拿出卖。”绮刚微笑着回答,眼睛却还落在画上,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这......可不便宜啊。”老先生又一次提醒到,他实在不想这个有耐性听他讲话的年轻人浪费无谓的钱,虽然这钱也是自己赚。
绮刚很高兴,笨手笨脚地把画绑了起来抓在手上,然后又开始四处乱看起来。
“还需要什么吗?”老先生又起之前来又客气了几分。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很豪爽,面对自己的高价居然连价都不还,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客人就好了。
绮刚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贴近老人的耳朵小声问道:“有没有可以送女孩子的东西啊?”
“哦!”老人笑了起来,“怎么?送女朋友啊?”
绮刚又是两声干笑,不知应该怎样做答。总不能说是买来想送女鬼的吧?
老先生打开了那个一尺长的精致雕花黑匣,将里面的东西转向绮刚:“放心吧,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家中祖传下来的,干净!可不是墓里那些陪葬品啊!”
绮刚一看,不禁开心起来。里面的东西色泽和花式都不错,的确很适合女孩子佩带。看了半天,绮刚发现了一支独特的玉簪。玉簪一头正是一朵正在盛放的粉红色桃花,加上碧绿通透的簪体,真就如同一支刚刚拮下的鲜艳桃花。
“我要这支。”绮刚不知是不是受了刚才那副画的影响,突然对桃花特别偏爱起来。
老先生瞥了一眼玉簪,微笑地点着头:“这支玉簪虽然不大搞得清楚年代,但胜在造型独特,而且玉质通透。放心,给你算个最便宜的价钱。”
就这样,绮刚抱着一大堆的战利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