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见刘长乐,那也就见面吧。
这一次我直接带着悠久上飞机,白家姐姐想让赵格格跟着我,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事带一个大人那味道就变了——既然刘桑是大内高手,也应该有大内高手的风范,要是连这件小场面都顶不住,那还不如转行去做导演。
因为国内使用的航班是中型飞机,关海法这一次很勉强的才偷渡成功——为此它还不得不拿掉了身上好几件重型装备。我看过它的重型装备,净是一些像是轻型镭射炮之类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拆拆高层建筑倒是不错,但是那光影效果只要用上一次就足够它与它的主人永无宁日了。
因此以这次情况为契机,我建议它改装了两挺HK21A1,两千发弹容量,加上前肢的榴弹发射器与20毫米机关炮,重量比原来轻了35%,轻型化的同时一般的小打小闹也能够快意镇压。
再说我们这次是去见大内高手,又不是跟哥伦比亚那些经常欠军火商钱的游击队谈判……对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爸前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给一直欠着货款的哥伦比亚游击队供过货了,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信用怎么样。
飞机上。
悠久看着最新版的创龙传,而我靠在坐椅上看着她。
我这么毫无顾忌的看着一个女孩,身为目标的悠久就是反应再怎么迟钝也察觉了。
“怎么了?”放下书,悠久看着我,一脸的好奇。
“两天前……我那个时候……。”
“你是说我跟你聊天之后?”悠久一歪头,“我看你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题,也没敢吵你,就一个人回房间了啊。”
“……”我一楞,原本准备好的说语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五秒之后,我借尿意翻涌遁逃到洗手间。
关上门,我看着洗手池之上的镜子,里面的少年脸上满是自嘲与苦涩。
对啊,是我自做多情,她与我们有着不同的处理感情的办法,也有的看待感情的不同方式,也许在我的眼里她是喜欢我的,但是在她的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纯粹的恩人……我他妈的真是一个自恋的废柴!
当我回到坐位上的时候,悠久正在逗着Mito,看到我回来,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那天你想了一些什么。”
“……在想今天的会面。”
“喔……你说的那个叫刘长乐的男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
带着这句话,我与悠久到达了广州白云机场。
出了国内通道,没有满嘴金牙的庄先生,只有一位理着平头带着金边小眼镜的青年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接陆仁医与诸葛悠久’。
我跟悠久到了他的跟前,年青人看了我们一眼,立即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比对了一下,将手里的牌丢进一旁的垃圾箱,然后很正式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位请跟我来。”
对于这种年青人,我一直以来都非常欣赏,因为他们对于目标从来不问为什么,因此当我知道他来是岐路房产广州分部的副经理之后,更是觉得赵格格在用人方面的才能真的是让人五体投地。
中国南方房地产生意一直以来都比北方好,除了南方房地产商的腰普遍比北方的同行要粗上一两码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拿不上台面的优点。
赵格格也是一个女强人,本来她是负责卖汽水的,但是她只花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让组织上找诸葛兰代她卖起汽水,而她却带着手里的房地产团队转战南方,几乎所有能够赚到钱的几个大城市的黄金地面都有她们的踪迹。
现在南方房地产界谈岐路色变,我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太常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孙女没有错,既然有自己爷爷的关系网在动作,赵格格就是不想把钱往死里赚都难。
车子载着我们在一家咖啡店前停下,关海法在我下车之前就把店里的扫描结果通过耳机传送给我——自从拆掉了需要大量能量维持的重型装备,这货在不用连夜偷电之余,偷偷摸摸扫描绘图之类的工作也是做的越来越精了。
“文副总在里面,陆总,你们请进。”
“你呢。”
“那种地方,不需要我出场。”
“……赵老爷子跟你们家什么关系。”
“我爷爷的老上司。”
青年说到这儿,再次示意我们进去,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
推开咖啡店的大门,女仕优先。
里面的装修不错,文二姐与一个胖子坐在一起,我一看到胖子就想起以前的自己……胖子这种生物通常是两个极端,它们不是人瑞就是人精,很显然我是前面那种,所以才会在某年某月某日帮郑老爷挡了两枪,而刘长乐绝对不是,这家伙套用某个修真排名来说,在八十年代初的一代还是流着鼻涕的小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有着仙籍的散仙了。
因此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家伙就是一个超级人精。
不过看到只有我与悠久进来,就算是红顶散仙,刘桑也是惊讶的看了看身边的文家姐姐。
我很自然的走到胖子刘的跟前,先为悠久拉开椅子,伺候人家美少女坐下之后这才有胆坐下与他亲切交谈。
“真是不好意思,刘先生,您大概也见识过国内航班的习惯性晚点吧。”
“啊……陆仁医,你好你好,我听文小姐说过,可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那里,刘先生,这次我们来的目的,想必您也已经明白了吧。”
我喜欢开门见山,由其是面对这种出自军队的人精,我更希望直话直说,虽然刘胖子日后被现实打磨了棱角,但是我还是一直相信咱们部队里出来的,始终还是有一些血性的。
“……对,你们想让凤凰卫视播出一些有关于河南地下血库的情况。”刘长乐说到这儿,为我与悠久点了两份牛奶,“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想到做这种调查新闻,在我的眼里,你们岐路电子完全可以从我手中强行收购……”“刘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您的身后是什么背景我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与我的合伙人考虑过,我们都觉得为了一个破电视台做一辈子的国家公敌,这个代价太过高昂了。”打断了刘长乐的话语,我用很正经的口气回答道。
“有意思。”刘长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没了新闻报纸上所说的儒商风度,“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认你要向凤凰卫视推荐这个调查节目吗。”
“对,我们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就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看着眼前的胖子,我在赌他身上的血性。
“……”刘长乐听到我这句话,引起了刚刚的笑容,他前倾身子,双手做了一个淀司令的标准手势,“你说你是聪明人,那么你觉得我播出这个节目,能够得到什么。”
“这是4.9%的凤凰卫视股票,去年我跟默多克打赌,结果他输给我的,如果刘先生能够帮我们这个忙,那么这些就是您一个人的。”一直没有发言的悠久从自己背着的大背包里拿出一份转赠声明:“华尔街的各位前辈都喜欢叫我的名字,而我是诸葛悠久,陆仁医的合伙人,刘先生,您好。”
刘长乐看了看悠久,又看了看我,然后拿起声明书看了几眼,这个胖子终于像是做出决定的长叹一声,将转赠声明推回悠久的跟前。
“节目录制好了,就寄给我吧。”
“那请您收下这份东西。”悠久一脸平静的说道。
“东西就不要了。”刘长乐起身,这个在我的记忆里一脸壮志雄心的胖子挠了挠头,“我好歹也算是一个中国人。”
“……谢谢。”我站起身,再一次的伸出手。
刘长乐笑着跟我大力一握,同时拍了拍我的肩。
“年轻人,了不起啊。”
“那里,有人丧尽天良,就会有人伸张正义。”
我笑了笑,并很谦虚得了我堂哥陆始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