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3:可曾忆起……

一千七百年前,特尔善一族的母星被黑洞吞噬,为了在宇宙间流Lang,节约那一点丁儿能够节约的物资,先祖们改变了自己的基因排列,失去了高大的身体,一生都将以孩子的体型活着。

在那之后,人造义体开始推广,成年的先祖们在留下遗传基因过后开始换上机械身躯继续生存,只是因为让一具机械体保持活动所需的物资,足以养活三至四个幼童……有时候,对自己的残忍,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后代得以存续。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先祖们的流Lang舰队从河系的一头往另一头前进寻找新的家园,庞大的舰队一开始有着五十艘巨型战舰,七百艘战列舰,数千艘的护卫舰,还有数不清的物资舰与整整两百艘载满了受精卵的保育舰。

但是,失去家园的民族永远都是最卑微的存在,一路上遇见了许多国家,有一些是友好的,而有一些却开始攻击舰队以获取保育舰中的受精卵。

听长辈们说,那些民族将那些还没有成长的细胞培育成人,或是当做奴隶,或是当做玩物,或是当做……高级一些的可食用物。

那是一个扭曲的时代,无论是人类或是亚人类,恶德者们没有丝毫的道德,没有丁点的怜悯,所谓的人性……连一块擦台布都不如。

当先祖们到达隆尔希公国边境时,只剩下了十三艘保育舰与三十一艘护卫舰……而在上一次的战斗中,一艘战列舰,四艘护卫舰,七艘保育舰和最后几艘物资舰永远的消失在了悲壮的盲跳过程中。

隆尔希公国的交通艇带来了让整个特尔善民族存活下去的希望——被接纳,或是可以安全的通过国境。

面对没有物资的现状,幸存者们在争论过后,最终选择了接受隆尔希公国的接纳,毕竟那怕是做奴隶,也好过让自己的后代被无情烹制。

活下去,才有希望。

大概是老天开眼,或者是恩主仁慈,就在先祖们忐忑之时,家主老爷给予了特尔善人以自由民的身份,并给予了两颗行星,做为我们的栖身之所……正是应了希舍尔的谚语;不幸的时间越长,幸福的补偿愈大。

特尔善人从此再度拥有了家园。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六百年之后,那时家父早已在特尔善长老议会与族民们的推举下成为了大长老,已经中断了千年的特尔善长老议会再度拥有了大长老,特尔善人的家族徽章再一次出现在庞大舰队的每一艘舰只上,我们这些后代……再也不需要在成年时用钢铁与义肢包裹起自己。

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年代,提尔人与当年失散的特尔善同胞组成的提尔自由领已经回归公国,而达洛公国与两个猫**帝国已经将河系的一半纳入了隆尔希家的版图,就连被我爷爷从另一个河系带回来的数船蛮人,也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公国。

听长辈们说,称自己是塞里斯人的他们与我们一样,是一群非常了不起的遗民。而且他们还组成了自己的舰队,在远方与猫人帝国的同伴,还有我们的远征舰队一起与当年猎取我们先祖的恶德帝国开战,报了许多不共戴天之仇。

于是,恩人愈多,特尔善人也越加努力,用自己的智慧为这些虽不同种,却胜似同胞的恩人们开发着新的武器与科技。

比起先祖们,我的童年是幸福的,要什么就有什么,七岁那年,我迷恋上了塞里斯的武术,于是家父干脆送我前往VanBuren神庙随着塞里斯的一位师傅学习。

我的年幼时光,就在神庙的刀光剑影中度过。

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善言辞,只记得随着师傅走动,那是一位热心肠的老人,教了许多至今仍然牢记在心的警句名言。

师兄弟们对我这个小东西很是照顾,而我也不愿做他们口里眼中的洋娃娃……于是加倍努力,只是为了能够成为师傅口中的男子汉。

VanBuren神庙的生活在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结束,做为一个特尔善的男性,从出生开始,就知道有怎么样的宿命在等着自己——要知道种族的血统太过久远,每一个男孩的出生都伴随着四个甚至更多的女孩,做为少数派的自己……心知肚明。

师傅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师傅还说过;如果没有能力,那就自己创造能力。

因此当父亲希望自己入赘普林道尔家的要求出现时,自己便做出了决定。

普林道尔家的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他希望有特尔善血统的少年入赘他家,但是这个要求几乎不可能实现……除非,这世上还有一个同胞能与我父亲这般生养了三个男孩。

所以当身为那位老爷好友的父亲提出这件婚事,我就同意了下来,毕竟兄长们都已有了妻室,做为幼子,既然父亲替自己找了出路……总应该是一条正道。

于是,为了完成普林道尔老爷的要求,同时也为了自己能够与那位幼子一道管理普林道尔家的若大家业,我的少年时代沉浸在了书墨香味中……要用七年才能读完的商学院,只花了三年就存够了学分,而且家父转让给自己的家族企业也是运转良好,这让普林道尔家的那位老爷很是欣慰。

我也欣慰,因为除了刀剑之外,擅长的事又多了一件,同时也是因为师傅曾经对我一个人说过……衡量一个男人能力的多与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他会些什么……至于钱财,身份还有地位,都是身外死物,不足为奇。

师傅的话,自己是信的。所以,也如愿以见到了普林道尔老爷的女儿……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知道她刚刚进入商学院,于是我的青年时代继续活在书墨香味中,只是三年前是商学院的学生,而三年后却做了商学院的特约讲师。

与她相见的时间渐渐多了,这才发现,原来弱不禁风的外表下的她是那么的坚强与自信,渐渐的被她吸引,渐渐的觉着能够与她一道活着……也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可是却忘了,希舍尔还有一句谚语……幸福的时间渐长,不幸的补偿也就愈大。

于是,十年之前,父亲把自己卖给了普林道尔家;而十年之后,自己又被父亲卖给了特尔善最大的恩家。

当父亲跪坐在跟前,用严肃的语气说着‘比起普林道尔家的那位,恩公家的小主人更需要你。’的时候,我没有放弃,因为这条出路是自己选的。但是这样的想法没有保持多久,不幸的消息传来,普林道尔家的老爷……宣布中断自家女儿与我的婚约。

有一种被自己人背叛了的感觉。于是,从那一天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

在酒店中夜夜买醉,在自暴自弃中用酒精麻醉着自我,直到……直到有一天,遇见来寻找自己的普林道尔家小姐。

“你这个样子,真是让我失望。”

“够了!背叛了我的人……没有资格批评我!”

还记得自己与她的争论,记得她给自己的耳光,还有那哽咽着的否认。

“那我们走,离开这儿,越远越好……行吗。”

“不,比起我,恩家的那位少主人……更需要你。”

那个女孩儿流着泪,却坚定不移的做出回答。

“那你能给我留一个念想……好吗。”

不会忘记,自己那极度失礼的请求。更不会忘记,那个至今依然留在记忆库中的耳光……还有塞在自己手心里的木制护符。

没有牵挂的回归家族,我同意了父亲的要求,并在冬天来临之后的那一天,见到了特尔善一族最大恩家的幼子。

在见面之前,隆尔希的老爷特意让我与他相谈……还记得,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老人。

“你是她的同胞,特尔善的传统我是知道的,有你在她身边,我这个老东西也就能够安心了。”

“您就不害怕我谋夺隆尔希家的地位吗。”

那个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有些问题总是不经大脑。

面对如此的恶言恶语,隆尔希家的恩主老爷只是笑了笑。

“我的长辈流着提尔人的血,我的父亲是希舍尔的正室所生,我的身上有着塞里斯人印记,而我的女儿是特尔善遗传因子的杰作……所以说,隆尔希家的血统谱系中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会少。”

“那为什么还要我。”

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我低下的自己的头颅……但是这样就想让我屈服,那还远远不够。

“我说过,因为我的女儿太过纤细,将她交给大人种……要是玩坏了,你赔得起吗。”

老爷的笑话即使放在今天……也是有够冷的。

想来,我可赔不起……带着这样不干不脆的想法,屈从于命运,也见到了恩家的那位幼子。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穿着素色的塞里斯袍子,身边跟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幼小的管侍,至于容貌……黑色的及地长发,大大的圆眼睛,漂亮的小鼻头,还有那张薄薄的唇儿,配上纤细的身子,的确如同老爷所说的那样……惹人爱。

那是一个非常封建的时代,大家族的儿女们远没有日后那般的自由,就连第一次的见面都充斥着虚伪的客套,家族之间的利益,还有父母之间的友谊,往往就是让两个陌生的年青人走到一起的原因。

被恩主老爷承认的我,就这样成为了那位小主人的未婚夫,和她一起,开始了最珍贵的一段人生。

两个月之后,自己终于等来了婚礼的那一天。

与那个女孩站在一起的自己,享受到同龄人的羡慕与妒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当天晚上,他们妒忌与羡慕之人,就在夫人的拳打脚踢中被赶出房间,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瞌睡了一晚。

五个月后,一向先知先觉的恩主老爷终于发现了在走廊上游荡的可怜女婿,第二天老头子二话不说给女婿塞了两瓶药,这可真是以已度人的经典。

一年过后,在确认了可怜女婿没有难言之隐过后,恩主老爷终于开始对着他的女儿动脾气。

当天晚上,依然睡在冰冷的走廊上……夫人,还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于是我的年纪愈长,老爷的抱怨愈多。

三十年后,人生的最后时刻依然活在抱怨中的恩主老爷辞世了,家主的名号传承到了夫人的身上,于是从那一天开始,夫人变成了主人……想来,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转变。

第四十个年头,在年复一年的感冒中,开始习惯睡走廊。

如此漫长的时间里,自己与夫人早就已经摸透了彼此的脾气,只是也许只是,话仍不多,有时候也会用拳**流一下彼此的感情。想到此时,有些幽怨……这小丫头模样的姑娘,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气,轻轻一脚,就能把自己的夫君踢出老远。

又过了八年,那一晚,就在自己抱着枕头与被单往房门外走的时候,一只小手儿扯住了我的袍边。

“留下来睡吧。”

看着眉头轻皱的夫人,难道她觉得从始至终想睡走廊的,是她夫君不成。

于是四十八年后,又一次能够睡在被单之上……只是,有些不大习惯。

一年过后,彼此守了七十年的童贞,在一次夫妇间的例行拳**流过后一起丢失……想到那夜,自己真是一个药石无救的男人,竟然在那种事上都被一个矮自己一头的女孩钳制。

师傅,徒儿技不如人,如今还于贼……给您老丢大了颜面。

一年过后,有了后代,公国上下一片喜庆,就连夫人……似乎也温柔了许多。

五年之后,有了第二个后代,是个男孩,隆尔希家的少主出生,半个河系都在欢庆。

至于亲王杜撰……依然享受着夫人钳制。而且时间久了……也会习惯。

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直到自己舍弃了过于苍老的自然人躯体,而夫人……也如当初的恩主老爷一般,走到了人生的终点尽头。漫长的岁月没有过多的改变过她的容貌,只是苍白代替了红润,眼角生出了皱纹,就连我最喜欢的方方厚耳朵……也不再拥有了弹性。

躺在榻上的她,第四次拒绝了我与后代们为她准备的义体手术,并将除了自己与那位叫潘塔的管侍之外的所有人一道赶出了院子。

当夫人将自己的护符儿塞进潘塔的手心里,安祥的闭上眼睛,我才发现她的坚强……与怯弱。

同时也发现自己……已经永远都忘不了这个一直钳制着自己的夫人。

那一年,那一天,她离开了我……。

…………

从梦镜中脱出身,贵为星守的自己坐起身,看着跪坐在一旁的凌树耶。

“凌树耶,你怎么回来了。”

“嗯,三小姐要去陪陪自己的父亲,听说潘塔随着赵家小姐,林还在处理应急所的事务,所以我就回来了。”

“是吗……”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准备一下,两个公转之后一天时间里,母星远地轨道上的反舰卫星功率最少要减少一半。”

“……悠久小姐还是要走吗。”

“她要走,就让她走。”拍了拍自己的腿,发出一阵轻叹:“磕着碰着都没有关系,孩子们的出路,总要让孩子们自己去选。”

“您的意制。”

是啊,后代们不应该被长辈们指手划脚,自己的出路就应该自己去选择。

想到这儿,又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些年,是自己守着寂寞,还是寂寞……守着自己。

=======================杜同学能打,但是打不过自已的老婆……于贼,也是命中注定……笑过杜爷,又有一些迷惘,人世间的事总是这样,有幸就一定会有不幸。

这个世界从古至今,总是以成败论英雄,于是杀过一人的是凶手,而杀过百万的就是豪杰;于是文天祥与岳老爷变成了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恶棍,而元世祖这样的杀人魔头却成了万人朝拜的英雄;挥舞着屠刀的满清八旗是入关解放者,而掉了脑袋的恶明抵抗者……却成了宵小。

人性、道德与良知等诸多人生的价值观,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扭曲着,破坏着。

我不喜欢清算,只希望历史能够正视每一个时代。

但是就像是某人所说……历史,始终都是由人写就的。

不是你,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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