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化装成了男子的模样,可白雪的嘴甜,只是在洗菜的功夫,便把老妇说得一张老脸上满是笑容。
“你这小哥儿可真是有趣,只可惜我那儿子不在家,若是在家了,真应该让他和你学学才行。”老妇提到了自己的儿子,虽说嘴上说的好像对儿子很不满意,可脸上那骄傲的表情却不是假的。
“哦?大娘,您儿子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白雪纯属随口一问,压根就没多想其他。
老妇笑着说道:“我家那小子如今在府城里学徒呢!小时候上过几天学堂,识得几个字,这不,让他去府城学个徒,争取以后也能做个账房先生啥的,这样娶媳妇儿也就有指望了。”
“那小哥儿还真是厉害了。”白雪赶忙奉承了一句,然后将洗好的青菜放进刚刚冲了水的篮子里,这才将准备好的二两银子拿了出来。
一看银子,那老妇当即脸色一变,赶忙就要摇头拒绝。
不过白雪不等她开口,便抢着说道:“这不过是押金,若是七天之内,我们还没来还被褥的话,那八成就是我们改变路线,不从这里走了。到时候这银子便是买这被褥的钱,还有这这些青菜,怎么说也要花钱买的,否则我爹娘一定不会同意我带过去。”
白雪说的有理有据,那老妇说不过她,只好叹了口气,将二两银子收下,“行,我只当收了押金,回头你们过来了,这银子我还给你。”
摆摆手,白雪并没说其他,背着被老妇捆绑好的被褥,手里拎着篮子,一路朝着前面的茶棚走去。
而马车上,方然和谭之咏见白雪进了后院,这么半天都没出来,早就急得不行,就在谭之咏正要下车去找白雪时,却见白雪背上背着,手里拎着的样子出来,不由得吓了一跳。
“咏哥,你快过去接雪儿!”方然催着谭之咏过去,而她也赶忙要下车。
谁知却听白雪远远的喊道:“娘,你身子骨不好,别折腾下来了,这些东西不沉,没事的。”
方然一惊,赶忙停下了要下车的举动。
她此刻可是要装成是身子骨不太好的妇人,这样才能不让人多注意她,否则就她那细皮嫩肉的,哪里有半点普通百姓的样子。
谭之咏刚刚被方然用白雪摆弄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在脸上擦了一些,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糙汉子的味道,白雪见了,这才放心的让他迎上来。
被褥交给了谭之咏,趁着谭之咏遮挡自己的功夫,白雪赶忙从空间里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小袋面放在了篮子里面。
“你这孩子,咋还把人家的被褥给弄来了?”方然拉着白雪上了马车,便忍不住念叨起来。
“咱们车上的东西太少,白天倒是还好,可等到了晚上,连盖着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咱们三个都冻着吧!”白雪笑着说完,又催着谭之咏赶车。
茶棚里还有喝茶的客人,虽说白雪和谭之咏的脸上都擦了东西,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可能的远离人群才是。
谭之咏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再多说,赶忙赶着马车继续赶路。
如此一来,倒也和白雪对那店家说的着急赶路相符了。
听到白雪说给那店家老两口留了二两银子的话,方然这才叹了口气,不再追究白雪把人家的东西都搬来的做法。
“那对老人家倒是好心人,你留些银子给他们,倒也应该。只是雪儿啊,你怎么连人家的米面都买来了?”方然已经打开了篮子的米面袋子,里面放着的赫然是白米,看起来能有二三斤的份量。
“咱们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若是赶到下个镇子,依然有人在抓我,估摸着就不能在镇子里面过夜了。在外面赶路,吃的喝的盖的,一样都不能少。”白雪一边说话,一边将买来的被褥扑上。
和刚刚相比,倒是宣软了许多。
想着二两银子买两套破旧的被褥,再加上白米和青菜调料也是足够了,方然这才没有再说其他。
吃的和用的东西都算是准备上了,白雪自然也就松了口气,不过午饭到底是没有开火做,只是就着从茶棚里打来的尚有温度的粗茶,吃了张家准备的一些点心,三个人便再次赶路,一直到太阳西沉,这才找到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停了下来。
按年级算,谭之咏和方然虽说大一些,但若是说野外过夜这种事,白雪才是最有经验的。
让谭之咏和方然在马车附近守着,白雪则是去远处的林子里捡了干柴回来,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只鸡,用匕首将鸡弄死后,放干净了血,这才拎着鸡,背着柴,重新回到了马车停着的地方。
这一来一回的,耗费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可是把方然吓坏了。
如果不是有谭之咏在一旁拦着,方然都恨不得去找白雪回来。
“姨娘,我刚刚抓到了一只野鸡,咱们今天就吃叫化鸡好了。”白雪和谭之咏合作,总算是让方然冷静下来,这才开始忙活晚上饭。
没有锅,白雪也不方便从空间里拿出一口锅来,瓦罐里面又装着干净的水,不能全都倒掉,所以这做米饭倒是成了问题。
“有了鸡肉也就行了,这米就留着回家吃吧!”方然也是犯了难。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有米没锅,也是挺让人抓狂的。
谁知白雪却是嘿嘿一笑,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不,米也能吃。”
说着,白雪便将那米过了两遍水,然后将洗好的米倒进鸡肚子里,加了水和调料之后,再用刚刚捡回来的树叶子将鸡臀尖的位置盖住,最后呼上一层泥土,埋在地里。
上面支上火,这一顿叫化鸡米饭就算是成了。
“你这丫头,这种法子居然都能让你想出来。”方然对于这种吃饭的方式很是意外,一旁的谭之咏也是跟着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