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慕容微怔。
“这小子总该有个名字吧!”
“哦……说的也是,小猫小狗也要有名字,这个东西就叫花错好了。”
“花错?”
“是啊。他的存在,他的出生,说到底只是一个错误罢了。”花慕容冷冷的说道。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生命到底是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且不说贺兰飘奶妈子一样的轻声和这个小东西讲故事,就连一贯自由自在的鹤鸣也对他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他饶有兴趣的摸着花错柔软的手脚,拿扇子轻戳他的面颊,终于成功把他弄哭。他很快乐的看着花错哭的小脸皱成一团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说:“小贺兰,你看他的脸哭起来时真像包子。”
……
“鹤鸣,不许对我儿子动手动脚!”
“不如我们也生一个玩玩吧”
“滚!”
时间慢慢的流逝,花错终于在冷漠的“父亲”、过分慈爱的“母亲”、以及永远是春风满面的“鹤鸣叔叔”的齐力“关怀”下顺利长大。虽然他们三人时常争吵,但花错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很好。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让他冷漠的父王抱抱他,看看他母后的真容,而上天似乎很厚待他,让他所有的心愿都在今日实现了。
啊啊,父王和母后都很好看呢!怪不得宫女姐姐都那么喜欢我!我长大后也一定能和父王一样俊美吧!_
花错想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而贺兰飘见他终于恢复了心情也站起身来。她戴上了面具,在花错额上轻轻一吻,说:“错儿,该休息了。 “谢母后!”
“真乖。”
额头传来金属面具冰凉的触感,但贺兰飘的唇是那样的温柔,一直暖到了花错的心田。花错带着笑容终于沉沉睡去,而贺兰飘也松了一口气。她走出门外,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月光之中,一看就是等候多时了。
“沧月?”贺兰飘心中的欣喜止不住的蔓延:“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找我,光站在这里傻等着?”
“不要你管。”沧月冷哼一声,很臭屁的说道。
五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少女长成一个女人,也足够让一个孩童长成少年。虽然举手投足间还有些青涩,但沧月却是已经成了一个容貌秀美的贵族少年。他的容貌与慕容有几分相似,却比慕容要富有朝气。此时,他正皱着眉望着贺兰飘,一如既往的不屑于嘲讽。贺兰飘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内疚的笑道:“那个,玉茗斋没事了吧……”
“你还说!是你非要管账的,可到了年底你人到哪里去了?我又要管花慕容的国库,又要管你的破店的账目,你真当我是管家公吗?”
“不要生气嘛,会老的……”
“哼,笨女人!”李沧月低下头,不屑的冷哼道。
曾经只到贺兰飘胸口的沧月已经很高了。在不知不觉间,他比贺兰飘高了大半个头,贺兰飘要昂起头才能与他说话,吃力的很。可是,虽然他的个子高了,但性子和以
前相比真是没用一点改变。此时,他正鄙夷的望着自己尊贵的王后,而贺兰飘正恬着脸不住的道歉。她小小的手向沧月伸出,嬉皮笑脸的说:“沧月啊,既然玉茗斋没事了,那你该把这月的盈利给我了吧。慕容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做妻子的总该帮点,呵呵……”
“笨蛋!”李沧月毫不客气的在贺兰飘手上一敲:“见了我就只知道要钱吗?”
“不要啦你就给我了嘛”
“笨女人!光顾着和你吵架,都忘记说正事了。”
“什么?”
“你也该去见见你的伙计们,让他们不要怀疑自己的老板是不是死了,别把事情都交给我。”李沧月清冷的望着贺兰飘:“你再这样不管事,玉茗轩倒闭了可别怪我。”
“什么?你在暗示我什么吗?”贺兰飘紧张的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明天就去。”
贺兰飘紧张的点头,却没有看见李沧月玩味般的微笑。她没有看到清朗的少年在月光下淡淡的笑着,眼中满是阴谋得逞般的快乐。
因为得知自己赚钱的武器可能遭到伤害,贺兰飘起的特别早。她换上了月白色的轻纱,戴上银质的面具,想想不妥,还是再蒙上一层面纱才安心。
她不顾花慕容愕然的眼神,风一般的冲出宫殿,冲到李沧月的房中,而李沧月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皱着眉望着全副武装的贺兰飘,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大婶,你穿成这样做什么?包扎的就像个粽子一样,至于吗?”
“我喜欢,管你屁事!”贺兰飘恶狠狠的看着他:“臭小子,快带我去玉茗斋!”
“知道了!”
当贺兰飘坐着李沧月的马车来到她在齐国的京都开的“玉茗斋”时,一点都不知道她的玉茗斋经营的好好的,沧月故意这样说只是见她宫中生活无趣,把她骗出来散散心罢了。玉茗斋是齐国最大的商号,经营着酒楼、客栈等行业,在齐国各地都有连锁,在齐国的商业领域也是数一数二的字号了。
不过令人称奇的是,玉茗斋的主人是四年前方投资此行业,并且在四年的时间内在齐国各地开了数十家连锁店。玉茗斋的个个分店都请了在总店经过系统培训的人去管理,分店的名号、装修风格都是与总店相符,甚至每个店中的活计、掌柜都是穿着与总店相符的特制的服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
大家对这样装修别致的店很是好奇,而当他们进去后,就会对这里的高雅氛围与安静的环境、可口的饭菜流连忘返了。
玉茗斋酒楼的菜式别具一格,每逢节庆还有“付十两银子便可任意吃”这类的活动,生意好的惊人;而玉茗轩的客栈则以干净整洁、服务上乘而闻名。总之,玉茗斋是齐国文人雅士与富商财主们最常去的地方,其他小国也有不少商人前来取经,擅自偷学玉茗斋的管理模式,或是希望见见玉茗斋神秘的老板,也能开一家分店。但是,他们只能与玉茗斋的总管谈生意,没有一个人能见到闲云
野鹤般的老板。
贺兰飘一直坚信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加上她又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所以把诺大的产业交给手下管,自己安安心心做起幕后老板,很少管玉茗斋的事情。若不是沧月故意骗她,她才不会出宫来管管自己的产业,自然也不会出宫散心了。
此时,沧月正微笑着望着她走进玉茗斋的总店,叫出所有的管事,一一品尝经营着的各色菜式,查阅各个账本,眼睛弯弯的微笑——她正是为赚到的银子而高兴。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合上账本,客气的说:“各位辛苦了。我很少管事,都靠各位为我支撑着玉茗斋,真是谢谢你们。”
“夫人客气!”所有的人都诚惶诚恐的说道。
“至于沧月嘛”贺兰飘瞥了他一眼:“玉茗斋运营得力是因为我的管事们有能力,你这个大总管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随你。”沧月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李家也不差这两个小钱。女人,反正我都已经出来了,就出去逛逛吧。”
“你请客?”贺兰飘立马问道。
“好啊。”
“行,出去走走吧——我也想看看其他客栈的优势。”
贺兰飘点点头,随着沧月在齐国的大都四处逛着,去不同的酒店吃菜、考察,也把时间过的飞快。当日暮降临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玉茗斋。刚坐下,却见掌柜的急急来报:“夫人,总管,终于见到你们了!刚才有个公子说想谈与玉茗斋合作之事,小的不敢作主……”
“又是一个想开分店的吗?”贺兰飘无所谓的一笑:“出的价钱够高的话,就让沧月与他谈谈便是。”
“不。”掌柜的表情奇怪的望着贺兰飘:“他说要买整个玉茗斋。”
贺兰飘也愣住了。
要买断齐国所有的玉茗斋的话,所耗的财力不亚于一个国家国库收入的一半吧。除了富可敌国的李家外,还有怎样的暴发户能有这样的实力?那么狂妄的口气,不是疯子便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奇人吧!
“那人是什么样的?”贺兰飘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一个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很有风度。”
“是吗?我倒想去会会他了。”
“你什么时候对玉茗斋的事那么上心?”沧月不由得问道。
“反正今天无聊嘛——既然是个文人雅客就去见见,说不定会有些收获。沧月,陪我去吧。”
“知道了!”
沧月望着贺兰飘眼中忽闪着的光芒,只觉得心猛地一跳,脸也不自觉的一红。这次,他没有习惯性的反驳她,只是沉醉在她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
只要是她高兴的,就陪她去做吧!
而他们到底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最不想见的人。
当萧墨站在玉茗斋门口,望着门上斗大的金子招牌时,便闻到了屋内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他情不自禁的踏进房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衣的小童对他脆生生的笑着:“欢迎公子来到玉茗斋!不知道公子是想饮茶还是想享用美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