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休怪我无情。”
“呵呵。”花慕容笑了:“王叔,你怎么会对自己这样自信?难道你觉得你一定赢我?若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是慕容赢了一局……难道王叔忘记了?”
“你那只是侥幸罢了!就算你擅长射箭,那又如何?战场上还是拳脚下才能见真章!”
“既然如此,我与王叔切磋一下就是。若我败在王叔手上,王叔也能得偿所愿。”
“你……果真不肯退位?”
“不肯。”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休怪我无情。”
花番云说着,果然拿出随身的大刀就朝花慕容砍去,却被花慕容灵巧闪过。花番云微微一怔,第二刀也迅速砍下,又被花慕容闪过。到了第三刀的时候,他终于气急,大喝一声,竟是用了十足的气力。
一切都结束了。
花慕容,你的齐王之旅已经到了终点,我才是真正的齐王!
咦,怎么……
原以为这刀定能把花慕容的性命了结,但花番云却惊异的发现花慕容正抽出剑来,与他的刀相对,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击!
花慕容握剑的虎口处有鲜血渗出,她的脸色惨白,而她在微笑,笑容灿烂至极:“王叔,我尊敬您是长辈,让了三招,现在,我不会客气了。”
“你,你……”
花慕容淡淡一笑,没有再与花番云继续争执,而是面色一沉,也是不再留有任何情面。
刀光剑影,步步紧逼。
花番云原把花慕容看成是文弱的少年,以为她略懂武艺,却没想到她在剑术上会如此高超。他一改轻敌之心,用心应对,但就算这样,还是败了下风。
“王叔,我赢了。”花慕容的剑对准花番云的咽喉,笑的绝代风华:“你输给了父王,又输给了我,你永远是个输家。齐王之位不是你能妄想的,你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敢杀我?”!!
就算是被花慕容的剑抵住咽喉,但花番云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不羁。他一手握住花慕容手中的宝剑,鲜血顺着他的手缓缓流淌,而他恶狠狠的盯着花慕容,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楚。
“花慕容,你敢杀我?”花番云厉声问道:“我是藩王,手中握有兵权,就算是你的父王都不敢杀我,你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我的部下反了吗?”
“群龙无首,何以为惧?难道王叔还以为你的部下能在自己的主子已经被诛杀的情况对抗我的御林军?若王叔不怕部下送死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你……你在威胁我?”
“王叔,你输了。”花慕容慢条斯理的说:“无论比起射箭、剑术、谋略,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早该认清这个事实。想做齐王吗?你不配。”
“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我是你的王叔!”
“当你想夺我王位,想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的叔父?身为王族,是没有血亲的……这是你教我的。”
“所以,你要杀我?”
“呵……不然我又要如何?”
花番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清冷的侄
儿。[]
虽然他和花慕容也许是花家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脉,但花慕容年幼的时候,他便被自己的王兄迁往藩国担任藩王,所以他对于这个沉默寡言,不与人亲近、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侄儿是出奇的厌恶。
若是败在一个文治武功都胜于他的男子手上也就罢了,但齐王凭什么是他?
就因为他是他的儿子吗?
王兄是皇帝,王兄的儿子是皇帝,然后是王兄的孙子……齐国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只是因为我出身卑贱,就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算是同样心仪那个美丽的女子,但是她眼中看着的,永远是我那个怯懦、无用的王兄。为了他,她情愿成为他后宫的一员,却不愿意成为我的唯一!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权势的力量!
可我,到底还是败了……败在和她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少年的手上……
如果不是贪恋那张美丽的,具有回忆的容颜,也许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便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吧。{}
可我,怎么能对她下手……
所以,我注定输了。
“慕容,我输了。”花番云神色平静的把花慕容抵在他咽喉处的剑挪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赢了,恭喜你。”
“哦?”花慕容眉毛微挑:“难道你对于埋伏在京城附近的军队都不报以希望了吗?”
“我……输了。”
因为只要看着你那张脸,我就会不忍心下手。
因为我实在不想让她的儿子命丧我手。
若是你死了,她会难过的吧……
呵呵……
明明只是一场连她都不知道的爱恋罢了……
“你……好,既然你愿意认输,我也没必要对你赶尽杀绝。我赢了这次的比赛,你的军队是我的,我可以让你回国,颐养天年。”
“你不杀我?”花番云疑惑的望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也……没有忍心杀我。”
花番云沉默。
“在父王离世的时候,你本有机会把我拉下王位,但你并没有这样做。虽然当时的你可能并没想到我对你带来威胁,但你也总算是没有对我赶尽杀绝。
王叔,难道你真的以为慕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若是如此,父王怎么会把王位交给我,我又怎么会在位期间四海升平,无一内乱?
王叔,做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懂得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东西。父王性子温和,王叔你骁勇好战,皇爷爷把王位传给父王并不完全是为了父王的身份,还有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比你更适合为王。
作为王者,并不是靠丰功伟绩治理国家,而是要给百姓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这个你给不起。
王叔,你以为我不会张弓射箭,心存妇人之仁,所以小看我是吗?王叔,你输就输在这里——我从生下那天起,受的便是最正统的帝王教育,不是能被你随便玩弄、蔑视的对象。
在我最弱的时候
,你没有下手,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交出军权,我能饶你一命。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叔父了。”
花慕容说着,静静的看着花番云,突然手一抖,剑也银龙似的飞出。花番云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小动物的哀鸣。他一怔,去看花慕容剑下,却是一只咽了气的雪狼。
一招致命,见血封喉。
这是怎么样的剑术!若是慕容他有心对付我,恐怕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了!而我,居然因为他的容貌而小瞧于他……
“王叔,愿意把军队交给我吗?”花慕容微笑:“你,对我可放心?”
“我……愿意。”
“多谢王叔。王叔放心,我定能击退俱东国,让俱东国的国君一尝冒犯齐国的代价!”!!
最终,花慕容没有理会大臣们的劝阻,把国政交给鹤鸣,自己却披上戎衣,前往战场为战士们鼓劲。
宝定五年,齐国与俱东国的战役正式开始。
齐王花慕容率领十万精兵前往边境恭城,在此安营扎寨,与俱东国正式宣战。虽然齐国的军队因为齐王的加入而军心大振,但恭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时之间倒也无法把恭城拿下。
花慕容在恭城呆了足足十天,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突破城池,军中也不终于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流言。花慕容站在帐前,望着远处近在咫尺,却无法攻破的恭城,面色平静的说:“骆冰,恭城难攻,你可有妙计?”
“唉……原以为那个冷飞绝只是徒有其名,没想到在行军打仗上真是一个鬼才。陛下,恭城现在被冷飞绝守的固若金汤,若想要短时间内攻破,实在是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放弃攻城?”
“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拖——恭城毕竟是我齐国的领土,他们要粮草的话,一个城池的田地所能提供的有限,只能从其他地方来征集。我们要等的,就是对方弹尽粮绝的时刻。”
“你说的有理。我已经传令下去,严守两国之间的通道,万不可让粮食入城。”
“陛下英明。”
“可就算这样,他们起码还能支持三月有余……真是该死!”花慕容脸色一变,终于露出了焦虑之色:“虽说是我军并不担忧粮草之事,但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百姓受苦,让别国耻笑我齐国无用罢了!”
“陛下……要不向大周求助?”
“你是说,向萧墨低头?”花慕容一怔,然后轻轻笑了起来:“虽说齐国与大周关系尚可,却也没到那种可以这样信任的地步。况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萧墨的心绝对不止在于周国。”
“微臣的意思是,陛下可以声东击西。”
“趁着齐国与俱东国对峙之时,让周国攻打俱东国,从而来个釜底抽薪?果然绝妙。但我并不想这样。”
“陛下为什么不愿?”骆冰急急的问道:“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因为……俱东国的百姓也是人,若可以的话,不到最后的关头,我不会贸然对着百姓出手。”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与冷飞绝之间的私事,他因私忘公,迁怒于战场,但我却不会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