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通轩出来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在回去的路上,劳累一天的奕馨架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安静的停在了她家楼下,只是驾驶位了然空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奕馨有些过意不去,走向坐在她家门前不远处那条古老运河边石板凳上的鹤宁,“怎么没有叫醒我呢?害你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奕馨俯身坐在了他的身边。
鹤宁打趣的说:“看你睡得很香甜,没有忍心扰人清梦啊~!”
一阵晚风吹过,奕馨不忍打了个寒颤,鹤宁见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奕馨的身上。
“不用不用~没关系的,我不冷!”奕馨连忙推辞。
“披着吧,小心别着凉了。若是因为创意总监告病假,导致Moda九十周年特刊跳空,我罪过就大了,呵呵~”鹤宁语气轻快的开着玩笑。
奕馨微窘,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她隐隐闻到鹤宁的衣服上有一种特殊的淡香,那是优雅的檀香和清新的松木混合之后的味道。
“上次听你说,你以前也住在这附近?”
“嗯,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还在Cattini集团下属子公司做实习呢,在这里住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之后我就去美国读研了。距现在,都有七、八年的光景了,呵,时间过得真快啊~!”鹤宁微眯双眼,目光望向偶尔波光涌动的河面,修长白净的手指无意识的轻点着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的怀表。
奕馨的目光被这只精致的怀表所吸引。
“能借我看看吗?”奕馨壮着胆子问,心里有点忐忑。
鹤宁大方的把手中怀表交给奕馨。
这是一只非常特别的怀表,通体以玫瑰金相包,外壳有用一粒粒粉色钻石镶嵌而成的花体字母C做LOGO。打开表盖,依然是玫瑰金做的雕花表面,深铜色的罗马数字,黑色的镂空指针,复古而又高贵。整只表设计独特,选材昂贵,做工精良,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奕馨发现表盖内侧暗藏玄机——内有可以嵌入相片的卡槽。奕馨借助河岸边昏黄的路灯认出照片上的三个人——骏伦,慕纯和鹤宁。
照片上英俊美丽的三个人笑得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开心,那样的阳光,每个人都是那样的踌躇满志,眼底绽放出对未来的希望,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挡住他们前行的脚步。
“这张照片照得很好。”奕馨由衷的说。
“谢谢!”鹤宁轻声致谢,暗淡的说,“这只怀表是他们两个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奕馨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似乎明白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她似乎明白了鹤宁为什么见到慕纯神情会那样的纠结;她似乎明白了鹤宁为什么会手握着怀
表神情落寞的坐在河畔。
“Se non riesci a piangere poi sorridere. Se non è possibile ottenere ,lo benedisse.”奕馨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句意大利民谚——如果不能哭泣,那就微笑。如果不能得到,那就祝福。
这句话又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鹤宁听过,心中微微一颤,缓缓的转过身来,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其实很多时候,细微的表情会出卖人的一切。”奕馨回望着鹤宁,“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假如,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现在炙热的感觉和拥有对方为依靠。我相信他们两个已经找到了彼此作为今生最大的幸福,那你呢?你的幸福呢?”
过往的曾经,使得今天的奕馨对感情都看得很淡,有时似乎更是怨恨的。可不知为何,她却突然希望身边的这个人能够幸福。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鹤宁苦涩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我的,也许就快要找到了吧。”
空气渐渐冷却,面对这样黯然的鹤宁令奕馨心有不忍。
“那我在这里先预祝你成功啊~!”奕馨试着活跃气氛。
“呵呵,那我也在这里先谢谢你的祝贺啊~!”鹤宁的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太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并肩向回走去,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语。
到了门口,奕馨脱下西服外套,交还给鹤宁,微笑着说:“替我谢谢尹小姐,谢谢她今晚那么丰盛而又美味的宵夜。还有,谢谢你的外套。”
“你太客气了~”鹤宁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接过了外套。
按照意大利的风俗习惯,朋友之间总是以贴面礼作为道别。鹤宁微微俯身,在奕馨的右侧脸颊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奕馨一怔,还有点不太习惯这还有些许陌生的亲密,不过她迅速调整着自己,也以相同的动作回应着鹤宁。就在两人转向另一侧脸颊的瞬间,他们的双唇不由得轻轻地擦贴在了一起。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也许是同时,吻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鹤宁的舌尖一点点的探向奕馨的口中,由浅入深的占据着奕馨的香甜。奕馨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所有的意识渐渐模糊,任由着鹤宁越来越猛烈的进攻。奕馨动情时不由得发出低声的呻。吟,整个人无力的依靠在鹤宁的怀里。她不知道这个吻之后该怎么办,但她却贪恋着鹤宁热烈的的吸吮与有力的怀抱。
碰撞,除了碰撞奕馨没有办法用其他词语来描述他们的第一次。
他们碰撞的打开了进户大门;
拥吻着,跌跌撞
撞的走进了电梯;
之后破门而入……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奕馨修长的双腿用力攀住鹤宁的窄腰,颤抖的喊出了声来,双股间也因极度的享受而有节奏的收缩痉挛着。
“啊…嗯,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吟着,不过娇唇很快又被鹤宁那诱人的魅唇堵住。她双颊滚烫,眼底波光攒动,身体呈现出高潮后特有的粉色,娇嫩的令人垂涎。
结束后,二人一同喘着粗气,鹤宁迟迟不舍得退下,拥抱着怀里娇喘连连的奕馨,额头抵着她的玉颈。
“你…我…..”逐渐恢复了清醒的奕馨突然羞愧难当,将脸深埋在鹤宁怀里,小声嚅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鹤宁吻了吻奕馨那俏皮的短发问道:“怎么了?”
奕馨慢慢的从鹤宁那结实的胸膛里抬起头来,思考着应该如何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和仅认识了两天并且身为顶头上司的男人愉快的度过了一段激情而有销魂的时光。她羞恼的想自己当时在楼下的时候是不是被彗星砸中了脑袋,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缺根弦”的举动?!
奕馨躲闪着从鹤宁的俊眸中发出的疑问,脑袋里迅速的过闪着,心想:“文奕馨,快说点什么,刚刚那么吵,现在怎么没话了?要冷场了,他是你上司,你想囧死吗?”
“Good job,man~!”
没想到奕馨胡思乱想了半天,到头来冲出这样一句能劈死人的诳语~!
话一出口,奕馨立马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淑女形象顿时全无,反倒像一个常常夜夜笙歌,纵河满流的“欲女”。
奕馨扯扯嘴角,欲哭无泪,不知所措的脸儿都白了。
鹤宁听过之后,低低的笑了,打趣地望着这个快要没魂儿了的人儿,轻轻地在她耳边回了一句:”It’ s my pleasure, madam.”
奕馨急急地从鹤宁的双臂中撤离出来,神情因害羞而变得慌张,转身背对着鹤宁。
在她转身的瞬间,鹤宁才注意到在奕馨胃部的右侧,有两个圆形的结疤,形状似蓝莓大小,颜色与皮肤相比较浅,貌似很久之前留下的。
“我去冲个凉。”奕馨裹着被单,仓皇的逃到了浴室。
鹤宁望着那纤细窈窕的背影,脸上的那抹笑容更加浓重了,她不是生手,可却并不熟练,刚刚动情时,似乎还能隐约看到眼底的水雾,这是痛并快乐的象征,也是长久深锁闺中留下的痕迹。
而此刻浴室中的奕馨心里懊恼极了,她愤愤的摇了摇头,恨自己怎么那么没脑子,居然在那种时刻说出那么有失身份的话,尤其是在欧鹤宁的面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回是窘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