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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馨!奕馨!”鹤宁轻轻握起奕馨那冰冷的小手,眼底氤氲四起,低语道,“文奕馨,我爱你!”

此话一出,鹤宁仿佛心中所有的束缚、屏障和顾虑全都瞬间消失,原本一直无名漂浮的心竟也渐渐地着陆了。

“奕馨,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并不完美,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我们两个怎么偏偏就会撞在一起?呵,也许这就是命吧。”

鹤宁拿起一只沾湿的棉签,轻轻地涂在奕馨干瘪的嘴唇上。因为鹤宁知道,奕馨是那么骄傲的人,他想让她什么时候都是美的。随后又伸手将奕馨的被子好好盖了盖。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情,大概就是那天晚上看着你抱着珊珊,送她回房睡觉的背影吧。你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良婉,和之前面对我时的那份冷淡疏远完全不同。当时我就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自重的,她心底的那片柔软不会随意轻易地展现给别人,这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金钱万能的社会中实属不易;她亦是善良的人,在面对弱小时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关爱保护之情,并不会因为冷漠麻木的外环境而冬眠了自己的心。

“你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当你看出我对暮纯的感情时,并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告诉我要祝福。当听完你说的那一席话时,我震惊了,这是多么正面的力量啊,你知道吗?我生在这样的家族里,每天除了明争暗斗和面对各种利益关系外,不会有谁给我任何正面的鼓励和支持;公司的下属更不会洞察到这些。只有你,奕馨,只有你看出来了,而且还安慰了我。我已有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走近你,拥有你的冲动,我想和你在一起,我需要你柔软如丝般的体贴,来温热我的心。

“季会时,蒋希臣意外的出现,使我惊慌,是真的慌了。虽然那时的我,还不确定我对你的爱,但是我突然意识到,我已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更不能允许任何人和我争抢,所以我一口回绝了和蒋希臣的合作,并急忙地向你求婚,我怕如果晚了一步,你就会真的会和他走了。我无法想象如果你拒绝我的求婚,我将会是怎样,但是上帝保佑,你同意了。我当时的心情又怎是一个狂喜就能形容的,我突然觉

得世界本是那样的美好,只是因为太多的纷扰而迷惑了众人的眼睛。

“和Lilia Dodson的绯闻是五爷做的,为的就是将我们拆散,然后好实现他的商业联姻,我痛恨他的唯利是图和冷酷无情。当年我的妈妈就是这样被他逼死的,后来是我的姐姐,现在又是我!我决定不再沉默,我要反抗,可更重要的是在这场争斗中,必须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将你身边一切信息来源都屏蔽掉了,还将你送出国,却没想到随行人员中有他们的隐线。那时我真的授意伦哥,把那个叛徒处理掉,结果没想到却被五爷他们抢了先。当他们发现隐线暴露之后,就立刻动手解决了她,以免坏了计划。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反应,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对我这样的人感到厌恶和恐慌。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奕馨,你要知道,这就是我原本生活的世界,我每天要面对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正大光明,你一定看过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吧,我就是像道林一样的人,表面貌似金光闪闪,璀璨无比;可皮囊下却已堕落腐烂,不堪入目了。

“但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这些,因为你是那样的阳光,那样的善美,那样的正义,又是那样的纤弱。我怕吓到你,更怕你在知道之后就会离我而去。所以我一直在努力隐瞒,更不经你同意就把你留在家中,并单方面定下婚礼日期,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感到安全。却没考虑你的感受,你的不满,你的不愿,虽然这些都被你艰难地藏匿在那双隐忍的眼睛里,你多次欲言又止,你那悲戚又无助的神情无时不刻不牵挂着我的心弦。但在我看来都只是一时的,我总是想等事情结束了再说,结果让问题越积越深。最可悲的是,我竭尽全力地想要保护你,却将你变成了最危险的焦点。当你那瘦小的身躯倒在血泊中时,而且就在我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多么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不是你!

“奕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这些,鹤宁已泣不成声。他从未感到这样后悔和害怕过。他突然觉得,奕馨好似空中一线所牵的风筝,稍不留神便会断线而去,就此永别。

经过几天全效和积极地治疗,奕馨的情况总算稳定住了。这也

令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她仍然昏迷,医生说,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鹤宁,回家休息休息吧!”暮纯实在看不下去,轻声劝道,“今天我来陪守吧!”

自从奕馨出事以后,鹤宁天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不曾踏出病房半步,公司那边基本事务由骏伦掌管,财务总监Franco和秘书每天会送来公司当天要签署的文件,管家Barbara则每天都会送来换洗衣服和餐食,而Thomas那边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思琪是上午来探视,暮纯则是下午,随行会带一些滋补的汤给鹤宁。

“不了,谢谢你!”鹤宁哑着嗓子到,多日无法正常休息的他,脸色已能看出明显的暗沉和疲惫。

“咳!咳!”清脆的咳嗽声,在病房中回荡起来,伴随着的是奕馨缓缓睁开的清眸。

“奕馨!”鹤宁如同打了强心剂一般,整个人兴奋起来,“医生!医生!!”

“我这是在哪?你是……?”奕馨觉得浑身无力酸软,动弹不得,尤其头部更是闷闷沉沉地痛,当她对准眼前这个虽面色蜡黄,但五官俊逸英俊,轮廓棱角分明的年轻男子时,困惑了。

“奕馨?”鹤宁无法置信地再次呼唤了一声,“奕馨,是我啊!”

“我们认识吗?”奕馨用尽力气地艰难开口,随后又是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再次昏过去了。

“奕馨!!!”鹤宁喊出了声来。

“欧先生,请您让一让,欧先生!请让医生为文小姐诊断。”两位护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鹤宁从病床边拉扯出来。

一个小时后,医生面色凝重地从监护室里走出来。

“医生!奕馨她怎么样了?”鹤宁焦急地问道。

“从片子上来看,淤血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毕竟年纪轻,恢复的速度也快。只是……”

医生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只是什么?!医生你快说啊!”在一旁的暮纯也急了。

“只是,文小姐被撞击的部位在颈椎和脑部,现在虽然没有血块压迫神经了,但留下了后遗症,从现在的情形看,她很有可能失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