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点头,心中却是一喜。沈怜尘等人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因为范智的话,还是让他们有些沉重。
范智的家在城外,别看他邋邋遢遢,身上穿的羽绒服却是名牌。而住的还是一栋独立的楼房。里面的装修很不错,就是乱成了一窝粥。想来这家伙虽然懒了点,但是干盗墓的,随便倒卖一件宝贝,都是不菲的价值。怎么也不会穷。
“你们随便坐吧!”客厅里的餐桌上,有很多一次性的饭盒。沙发上也很乱,杂物不少。
“林岚,贝仔。”沈怜尘眼神示意他们把这里清扫一下。林岚和贝仔会意,立刻行动起来。范智看到林岚和贝仔的举动,眼中出现一丝暖意。
“范爷,您为什么说我们是一群死人?”沈怜尘沉声问道。
范智抬了下眼皮,本来是窝在沙发上,这时坐直了身体,道:“每个人都有气色,你们身上的黑气格外浓。黑气也就是死气,不过这气色跟天气一样,会随着机遇而变化。就目前来说,你们的处境肯定是很危险。”他目光闪烁,却是隐藏了些什么。沈怜尘和陈凌都发现了,朱浩天却在思索,并没有注意。
沈怜尘和陈凌没有继续再问,问出的结果,不管范智说的准不准,但对这些人的心理冲击太大了。
“倒也不奇怪!”沈怜尘宽慰众人似的一笑,道:“我们所做的事情本来就是生死存亡,死气不浓倒奇怪了。”
林岚和贝仔虽然在做事,但也一直听着呢。听沈怜尘这么一说,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朱浩天沉吟着也没有开口。
沈怜尘话锋一转,道:“范爷,我们这儿有一张地图,我们听山西的陈二哥说,世间要破此张地图,唯有范爷您。”
这话,这马屁太让范智受用了。他虽然是怪脾气,但是如果摸顺了毛,也不算难相处。当下道:“让我看看!”沈怜尘拿出地图,范智便接了过来,茶几上有水,他直接用名牌羽绒服的袖子去擦,看的陈凌心中怪不落忍。
将羊皮地图铺到桌上后,范智看了好一会后,脸色凝重起来。最后道:“乖乖,这里面是唐朝的献王墓。”
沈怜尘一行人均是一喜,因为他们没说是献王墓,但范智却一口说了出来。
“范爷可能找到墓穴入口?”沈怜尘问道。
范智看了半晌后,忽然摇头,道:“不能!”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之色。
“真的不能吗?”陈凌眼神灼灼的看向范智,道:“范爷,我不想伤了和气,我希望您真的不要逼我。”
范智再次被陈凌威胁,牛脾气也上了来,道:“说不能就不能,你砍了我双手双脚也是不能。这跟男人不会下崽一样,你再怎么这么威胁我,我不会,不会懂不懂。”他说的颇为激动,却是用这种激动激烈的心跳来掩饰撒谎。
想来范爷虽然是高人,但是一生之中恐怕都不屑撒谎。所以临时说谎,要采取一些方式方法。
他在撒谎!这是朱浩天,沈怜尘,陈凌的同一想法。
“既然如此,范爷,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陈凌说着霍然站起,身上陡然爆发出冲天杀意,刺激得范智浑身寒毛倒竖起来。陈凌双指如寒钩利剑勾向范智双眼,这一瞬间,范智感受到了森寒剑气,接着眼前一闪,双眼被刺激的生疼,泪水流出。他尖叫一声,捂着双眼开始痛苦呻吟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陈凌比较无语,众人便看着范智闹腾,不一会儿后,范智突然摸了摸眼睛,睁开眼,咦,没事!咳咳,范智意识到自己丢了很大的丑,老脸微微尴尬。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坐好后,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看你们诸位也不是差钱的主。这天下间什么墓都可以盗,但是这献王墓,碰都不能碰。”顿了顿,道:“盗献王墓比去围攻白宫还危险,你们这身手,如果需要钱的话,去抢银行多方便。干嘛要冒这个险。再则,你们实在不甘心,我老头子还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你们看得上也都拿去。这献王墓,提都不要提了。”
陈凌道:“范爷,献王墓我们有不得不去的苦衷。您为什么要说献王墓危险呢?”
再次被陈凌喊范爷,范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觉得这小子,顺着他,自己就是爷。不顺着他,自己就是坨狗屎。这那里是拿老子当爷,分明你娃娃才是爷嘛!
不过范智现在也不敢跟陈凌对着干了,当下凝重的道:“我们这一行里,流传的有四大凶墓。大兴安岭的七星鲁王墓算一个,维吾尔疆的碧眼女王墓算一个,大雪山那边的精绝女王墓也算一个。最后最凶的一个就是献王墓。我当年不信邪,去盗了这四大凶墓中最弱的一个大兴安岭的七星鲁王墓,若不是运气好,早死在里面了。”
众人都是好奇,连林岚和贝仔都围了过来。林岚问道:“那范爷您在七星鲁王墓里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有鬼?”
范智想起那一茬,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道:“有没有鬼不知道,鲁王墓里有很多怪东西。这种凶墓必须都是**溪环绕。鲁王墓前的**溪里漂了一千多具不腐化的女尸。这些女尸都是千年前的人,而且都是怀孕的女子。你们可知道造鲁王墓的人对这些女尸做了什么?”
“不知道!”陈凌一众自然是摇头。
范智心有余悸的道:“那些古代人残忍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岛国人作孽,好歹是种族不同。但是鲁王墓里那些人做的孽……他们那里是把那时候的女人当人了,即便是对畜牲也不带如此残忍的。”他说到这脸色很不好看了,可还是没说出具体对女尸做了什么。
众人也不好催他,耐心的等他说下去。
“他们将这些孕妇全部割了胸部,舌头,眼珠全部勾去。”范智打了个冷战。陈凌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割范智的舌头会让他如此害怕,原来是有心理阴影的。
众人也听的头皮发麻。范智继续道:“这个法子是属于苗蛊的养蛊之法。这些孕妇被如此对待,自然怨气冲天,怨气就会影响腹内的胎儿。炮制孕妇后,用特殊的石蜡将她们全身上下封住,浸泡在水里。她们的下身就用上养蛊的法子来封。等我们一行五人经过那条**溪时,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我们的阳气与**溪冲突,惊醒了这些女尸腹内的蛊罂。那些……那些小孩儿一出生一起尖叫,怨气冲天。小脑袋上长的是刺,牙齿比什么都要尖利,浑身流着毒脓。”
说到这儿,范智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恐惧,道:“上千个这种怪物蛊罂攻击向我们,我看着我的同伴一个个被吞噬咬噬,那蛊罂吃着肉,还一边怨毒的瞪着我。”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被无数的蛊罂缠住。又来了,又来了……”范智说到这儿突然浑身开始抽搐,脸色极度泛白。
陈凌一行人吃了一惊,陈凌眼疾手快,陡然轻喝一声吒!这一声喝如醍醐灌顶,镇压一切幻想邪魔。
范智被陈凌的声音吸引,陈凌又开始念起镇魂经文。“须菩提,依般若波罗密多故,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
声音浑厚,带着一种永恒的安定。让林岚和贝仔以及朱浩天都觉得心中跟着安定起来。陈凌念完后,范智也清醒过来。
林岚目光复杂的看着陈凌,觉得认识他越久,越觉得他神秘而浩瀚。
范智嘴角泛起苦涩,从陈凌伸出大拇指,道:“你真了得,我本来想借此让自己疯过去,也断了你们要去献王墓的念想,你却把我救了过来。”
陈凌凝声道:“范爷,不管献王墓多危险,我们都是非去不可。我们去了,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去,我们这五个人就是必死无疑了。”
“为什么?”范智不解,道:“难道还有人能逼你们不成?”
陈凌道:“这个说来话长,但我绝无一句虚言。”
“话再长,一句一句总能说完。话再断,一句不说也是说不完。”范智这个怪老头好奇心起来,还非要问清楚。
陈凌翻了个白眼,道:“对了,范爷,您说您的同伴都死在鲁王墓里了,当时那种情况,你怎么脱身的?”
这简单的引开话题的法子却对范智起了作用,范智颤抖了一下,道:“老子当时怕的厉害,躲进了鲁王的棺木里。那些蛊罂对鲁王的棺木好像很害怕,我后来仔细寻找了下,在鲁王的口里找到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就是靠那颗珠子跑出来的,不过你们别想打那颗珠子的注意,因为我已经卖了。我那四个同伴还有家人,我把钱分给了他们的家人。”
陈凌奇怪道:“那是什么珠子,会让蛊罂害怕?”顿了顿,道:“你放心,我们还没这么下作打你的东西的注意。这献王墓还得靠你呢。”
范智道:“那个买家说那是道家的圣物,开过光的避尸珠。我后来去查了查,这种避尸珠也不是什么多珍贵的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很冰很寒,放家里凉快。那些没有灵识的鬼魂就会以为这种冰寒是阴气之王,不敢靠近。”
朱浩天沉吟着道:“范爷,您为什么说献王墓是四大凶墓之首,有什么来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