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在某些时刻显得无足轻重,却又在某些时刻显得重要无比,如今的魏国就是重要无比的时刻。
魏国积弱已经上百年了,在这上百年中,一次又一次战争的失败,让魏国的信心已经丢失的一干二净,再也没有战国初期那种横扫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在这种情况之下,尤其是秦国,硬生生的一手将魏国打成了残废,魏国的领土就是让秦国给夺走了大部分,使得魏国上下在命对秦国的时候,心里总有那么些底气不足。
哪怕如今天下形势一片大好,合纵联军正不断高歌猛进,收复着他们原本被秦国占据的领地,将秦国的势力范围又一次的逼回到了函谷关附近。
其中尤以魏国得利最大,不但收复了原本失去的所有领地,还侵夺了韩国原本的河内郡,真真正正的扩张了领土。
如今只有一个河东郡,还有一个安邑城为中心的一小片地域,没有拿下。
并且魏国军队的信心与斗志,也在不断的胜利中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变得不像之前那样的不堪一击。
不过归根结底,他们对于秦人还是有来自于心底的一股恐惧。
这并不是什么心理原因,而是源自他们祖上因为一代又一代的战败,传到了他们血脉中的遗留。
想要挽回他们的信心,就必须真正的做出一些让他们认为,已经打败了秦国,振兴了魏国的事。
嗯,这样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又有什么比得上收复故都,将秦人彻底的赶回黄河以西,彻底的封锁在函谷关内呢!
心里想着这些琐碎事情,魏王心里更加的烦躁起来,如今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让得因为一路胜利,内心开始膨胀的魏王十分的不喜,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
忽然之间,营帐之外传来一声大声的禀报之声:“报,启禀大王,城外有御国使者求见!”
本来听到这侍卫的打扰,心里烦闷的魏王,正打算拿着不开心的东西开刀,好好教训一下他,解解心里烦闷。
可是听到侍卫通禀的内容,魏王刚想发出命令的话,硬生生的吞回了口中,转而绉起了眉头,更加的疑惑不解。
“你们说,这御国来到我大营,究竟有着什么企图?”挥了挥手,赶走了那些正在跳舞的歌姬,魏王皱着眉头,疑惑的问向了营帐之中的群臣。
听到魏王的话,营帐之内的众多大臣,一阵沉默,皆是相互的望了望,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思着魏王的问题。
看到帐中诸多大臣的表现,魏王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谅解的给他一些时间,让他们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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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案,到底要比随便说出来的答案,要靠谱得多。
“大王,以臣之见,御国死来,怕是要求援的!”因为发须皆白,却面色红润,显然调养得道的威严老人说道。
“哦!丞相大人竟然以为御国是前来求援的,何以见得,要知道,合纵诸国之中,哪怕是以如今的形式,却还是要以御国的实力为首!”魏王有些惊讶,显然想不到自己的丞相,竟然会得出这样一个答案。
魏王一直以为,御国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向诸国求援,这一次前来也只是给他的魏国下达指示命令的,要求魏国进攻秦国某个地方,配合御国的方略罢了。
看到自己大王惊讶的眼光,这个老丞相颇为得意,呵呵地笑了几声,抖得她的白发银须都颤动不已。
“大王不必惊讶,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以当今天下的形势来看,秦国已然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也不复之前雄霸天下,横扫六合的气势!
秦国如今已经被逼到了极点,正是狗急跳墙之时。所以他才会不顾彻底的地损耗国本,丧心病狂的征召了60万老弱之兵派往前线,想要依靠这些乌合之众扭转战局。
不过这倒也不是一个昏招,起码如今战场的正面,独自一人抵抗秦国大部分压力的御国韩国与燕国三国联军,就难以抵抗这股强大的力量。
那毕竟是上百万的大军呀,以他们区区35万联军的实力,又怎么能够挡得下来呢?所以求援是注定的!”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这个老丞相都不由气喘吁吁,面色胀得通红。
不过老丞相的心里倒是颇为得意,关键时刻,果然是姜还是要老的辣,如今的场景,还是要靠他这种老臣才能镇得住场!
“原来这样啊,那以丞相之见,我魏国到底要不要派遣援兵呢!毕竟,以河东郡如今的形势,我魏国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拿下这故都所在!”听到老丞相的一番解释,魏王虽然明白了如今的形势,但却不怎么想派遣援军。
“当然要派遣,大王要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的御国,并不是为自己打天下,拼死拼活的抵抗秦国的进攻。而是为了我合纵联盟的各个国家,不惜代价地和秦国硬拼,为的只是那所谓的一些人口!”说到这一点,这个丞相也是有一些叹息和庆幸。
他感到担忧的,是御国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留在了中原,比如不可割让的领土。因此御国并没有什么一定的必要和秦国硬拼,反而随时可以退走,撤回他的北方雪域。
庆幸的是,幸好御国没有什么领土的欲望与需求,不会和合纵各国争夺秦国丢掉的领地。不然的话,起码魏国拿不了现在这么大的地盘,能在御国强势的压迫之下,得到一两个郡就要庆幸了。
“这,老丞相说的是,孤王失虑了,援兵的确是要派,只是要派多少呢?”被老丞相这么一点,魏王立刻醒悟道。
魏王也不是什么傻子,能做到王这个位置上,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政治手腕。之前没有察觉,只是被欲望蒙蔽了心智罢了,此刻清明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