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利搀扶着刘陶艺,焦急的道:“父亲,您怎么样?”
他很难过,毕竟伤害了自己父亲的人,他完全不是对手,那是一个劲敌啊,刘达利心里暗暗想到。
刘陶艺轻轻推开了刘达利的手,低声道:“我没事,达利,那人来者不善,实力强横,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冲动行事!”
他好像对刚才的事有了感悟,知道刘达利进入了魔障,于是想劝住下他,让他知道不能因为一时得意而忘形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看,他知道了儿子的志向,因此他想帮刘达利一把!
刘达利闻言悚然一惊,心中极度的愤怒也仿佛被泼了一桶凉水,从头淋到了脚,脑海中从重生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记忆重新翻转一遍,终于发现不知不觉间,现在他,竟仿佛完全丢弃了重生前近百年的阅历与心态,变的和十六七岁少年一般,太过冲动!
看着父亲脸上隐含的担忧,刘达利恍惚的目光再次坚定了下来:“或许前世的我,尝尽了失去亲人的痛,重来一次后,太害怕失去亲人,只要涉及到他们,我就会变得异常的冲动,这或许……于我来说不是好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为了不至于再次经历前世的悲剧,无论是谁想要伤害我的亲人,我就算冲动下,闯下弥天大祸,也值得!”
发现刘陶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刘达利的愤怒也失去了原由,心态恢复平静后,百年的睿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看着不远处,听着许汉文的诉说,不时诧异的望向自己的黑袍人,刘达利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紧紧盯着黑袍人胸口刻着金丝飘渺的绣文文字,一个答案渐渐出现在了脑中:“难道,那人是……”
“父亲,庄内还需要您,您先回去安抚那些人吧,这里交给我和许大哥好了!”
“这,也好,达利,记得万事不可意气用事,如今我刘家山庄刚立,在鸣剑岛上地位还不稳固,切不可招惹不必要的敌人!切记,切记!”刘陶艺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刘达利几句后,擦去嘴角的血丝,大步赶回了宴客大堂安抚众人。
不多时,许汉文三人与黑袍人走了过来。
“达利,先前的误会,我已经和副使大人解释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副使大人是飘渺宗六大副使之一的黑袍副使,这次是奉飘渺宗宗主大人之命前来我鸣剑岛传令,这其中的原由,我稍后会为你解释,现在还是先请副使大人宣令吧!”许汉文在刘达利耳边低声道。
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许汉文,虽然心中的猜测已经证实,可是刘达利依旧没有一点低头的想法,身为武者的傲志,岂能轻易向人低头?身体挺得笔直,淡淡的盯着傲气丛生的黑袍人,仿佛一颗孤立的苍松一样,顶天踏地。
“刘达利是吧,本使不管你和鸣剑门有什么恩怨,又怎么夷平了鸣剑门,既然你代替了鸣剑门,享受在鸣剑岛霸权的同时,也要继承鸣剑门的义务,遵循我飘渺宗定下的规矩,否则!你能夷平鸣剑门取而代之,本宗也能夷平你,扶植一个听话的家族!明白吗?”黑袍人昂着头,语气冰冷生硬的厉声道。
刘达利挑了挑眉毛,不咸不淡的道:“飘渺宗有什么命令,副使大人还是宣告吧,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黑袍人眼睛微眯,一丝不满一闪而逝,鼻腔里哼了一声:“宗主令:鸣剑岛二大势力,各领先天以上高手于三个月内,务必赶到飘渺岛听候调遣,胆敢迟到一刻者,杀无赦!”
刘达利微微瞥了一眼许汉文,见他不停的向自己使眼色,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在三个月后赶到飘渺岛,今日我刘家立庄大喜,副使大人若有闲暇,可入内喝一杯水酒!”
黑袍人冷声道:“本使哪有那么多空闲,既然你刘家取代了鸣剑门,还望好自为之,不要做出让本宗失望,另外,到了飘渺岛后,不要忘了去本宗报备,将你刘家所有的势力分毫不能少的报上本宗,若是让本宗发现有一点隐瞒,等待你的将是灭顶之灾,言尽于此,告辞!”
黑袍人话音刚落,转身便疾如流星骑上一匹高大的千里驹,迅速离开了天堑峰,刘达利和许汉文三人并没有发现,黑袍人转身的刹那,整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眼眸中寒光闪烁,不知闪过多少毒计!
看到黑袍人的背影迅速远去,许汉文,风从虎,云从龙三位先天小霸主竟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松了一口气,看着刘达利淡漠的脸色,与不解的眼神,许汉文苦笑一声:“刘达利,飘渺宗的事,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我详细给你说吧。”
“好,许大哥,风大哥,云大哥,我们去达利塔谈吧!”说着伸手虚引,与三人避过众多贺客,向达利塔走去。
刘达利前世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鸣剑岛上,虽然听闻过飘渺宗之名,但是一心研究遗府与遗址的他,哪里去关注过太多,就连名震天下的五大圣地,也所知寥寥,对于飘渺宗就更没有多少了解了,当下,自然急切需要了解飘渺宗。
达利塔第七层内。
四人落座后,嘱咐小丁奉上酒菜后,刘达利将目光望向了许汉文。
许汉文一仰头将一盅酒喝下:“刘达利,此前你听说过飘渺宗吗?”
虽然前世里听过飘渺宗的威名,但是那已经是距离现在几十年后了,几十年后的飘渺宗和现在,或许也有所不同,因此刘达利直接摇了摇头。
“刘达利,此前你太莽撞了,虽然你是我鸣剑岛千百年才出一位的绝世天才,以后也迟早会进入诸神大陆闯荡,可是也不该轻易得罪飘渺宗啊,不过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飘渺宗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啊!”一旁的云从龙突然插话,语气里难掩对刘达利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