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道的鬼王雷咤站在自己的石堡之内,因为兴奋簌簌发抖。
在她面前,是站在光天之下,却安然无恙的君梧。
只要找到他不惧阳光的原因,便能设法走出冥界,与天庭众神评评道理!
雷咤此刻虽然兴奋,却没有被冲昏头脑。
她始终躲在银白色泛着流光的斗篷下,将自己遮地一丝不露。
这是因为雷咤自身也会在天光下灰飞烟灭。
所以他要抓住君梧,就必须引他进入石堡之中。
这时候雷咤忽然从斗篷中露出一张娇小苍白的面孔,对着君梧嫣然一笑道:“你说要我的魂力?那就来试试吧?”
她说话的样子,俨然像是一个娇俏的少女,在与玩伴打赌逗趣一般。
若是寻常人见了,先是要惊叹于雷咤的美貌,接着很难把持住不被雷咤不经意般流露出来的娇俏吸引。
只是君梧并非寻常人。
人间或是妖族的绝顶美人,他都见过不少。
就算是雷咤样貌不差,也无法引动君梧分毫。
他只是嘲弄一般对雷咤道:“你不敢到天光中来么?为什么?”
被君梧这么一问,雷咤也是暗暗吃惊。
所有和天光有关的念头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但她立刻抿紧了嘴巴。
雷咤自然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君梧。
但诡异的是,雷咤似乎瞧见君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好像是雷咤在君梧的逼问下和盘脱出自己的秘密一般。
但这是不可能的!
雷咤立刻咬着嘴唇,心说:这个君梧有些门道。至少挺会装腔作势的!
但她随即不屑地仰头一哼,对君梧道:“不敢进来打么?是不是玩不起?”
这一副娇俏傲然的模样,看在君梧眼中不过是小女孩一般。
雷咤的通身魂力,君梧是要定了。
只有不断强悍自身,他才能顺利找到夏蕴与杀星,再设法将他们都带出冥界。
甚至还要同冥王斗斗法,知道他屡屡出手干扰阳间,到底是有何图谋!
为了达到这些目的,君梧至少要将自己能遇到的所有强大鬼魂都变成魂力。
所谓先下手为强。
君梧也不疑有别的埋伏,猱身便冲入石堡之中。
雷咤所居住的石堡精致小巧,并无多少空间搏斗。
她一见到君梧跨过天井,心中便是一喜。
只要不在阳光之下,她便没有输的可能!
雷咤作为妖兽道的鬼王,已有三千多年的魂力。
她也早就暗中试探过,推测君梧的魂力或许有一千多年。
虽然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得到如此多的魂力。
但终究不是雷咤的对手。
就见她以极为强大的力量飞速冲向君梧,而她一双素手更是如同尖刀一般,向君梧胸膛插落。
雷咤不想与君梧多做搏斗。
她需要君梧活着,才能逼问君梧不惧阳光的秘密。
就算是真的不小心杀了君梧,也要做到伤口尽量的小,这才方便雷咤将他制成皮偶。
但是她这电光火石的一击,竟是没中。
她不禁“咦”了一声。
雷咤独自居住在妖兽道已经不知多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能躲开自己攻击的家伙。
她一双深黑的大眼不由仔细打量君梧,接着便喝道:“逃得到快!”接着又向君梧猛追而去。
雷咤的动作极快,力量也不容小觑。
君梧虽然接连躲过几招,但是心中也知道雷咤厉害。
虽然要杀这小妮子,君梧大可使用天罚雷电的威力。
但这么一来她一身魂力就算是泡汤了。
所以君梧必须要使用更稳妥的办法。
这时候雷咤心中已经全然对君梧再无畏惧。
她甚至觉得这家伙长得俊朗高大,却是个只会逃窜的家伙。
这时候雷咤嘲弄道:“怎么,你在阳间是鼠妖化形的么?这么会逃!”
她已经同君梧追逐了不少回合。
石堡不大,两人却始终碰不到对方。
不论雷咤多少次眼看就要追上君梧,但见他在墙壁或是屋梁上一顿,便又折返往另一个方向逃遁了。
雷咤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此刻雷咤与君梧一般,都是投鼠忌器。
君梧想要雷咤的一身魂力,雷咤又何尝不想要君梧的一身皮囊?
两者似乎都在寻找一击毙命,不多伤对方身体的办法。
这小小石堡中的两条身影不住翻飞交错,却始终没能碰到一起。
直到雷咤追的有些恼了,这才停下身子站在石堡中央,对蹲在梁上的君梧娇叱道:“你这个无胆鼠类。
既然敢闯入我的石堡中,为何只知道逃!”
而君梧却全没有被雷咤激怒一般,只淡漠着一张脸,张口说道:“天衍,长!”
雷咤被君梧这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但忽然间,她就惊觉自己竟是被牢牢捆住了!
雷咤一张小脸霎时惨白,她看向四周。
不知为何,石堡四周瞬间长出许许多多藤蔓,他们片刻之间就将站在石堡中心的雷咤困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妖法!”雷咤怒道,一双漆黑的大眼几乎要喷出火焰一般。
君梧只是冷笑,却不回答。
原来他刚才看似是在雷咤的攻击之下不住逃窜,其实是在屋子各处放下了种子。
直到雷咤自己站在屋子的正中,君梧才发动天衍宝珠的威力。
这些种子在君梧的一声令下,竟然疯狂怒长成藤蔓,也将中心的雷咤牢牢锁住。
而被困住的雷咤在震惊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冷静。
就见她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擅闯我石堡的依仗吗?”
雷咤确实弄不懂自己为何突然被捆住。
更想不明白这些藤蔓是如何飞速疯长出来的。
但是这都不重要。
要知雷咤可是拥有三千年魂力的鬼王。
要想使用区区藤蔓就想要捆住雷咤,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最让雷咤担心的反而是君梧会不会乘着这机会逃跑。
到时候要想再找到这样不惧阳光的家伙就极难了。
雷咤微微闭上眼睛,只轻声说道:“是我输了。你,你过来我这里。”
说罢她一张向来苍白的小脸竟然微微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低如呢喃道:“我,我胸口紧地透不过气来。
你快来帮我松开!”
说罢竟是低着头做出乖顺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