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车!
我连忙加快脚步,很快,在我的眼前,或者说我的下方,就出现了一座横跨澜沧江、连接两个山头的大桥。
大桥就在这条道路的下方,甚至往前几步,就能够跨上的钢架。
而桥的上面,就是铁轨。
怪不得胖子他们的消息说这里可以“搭车”,这样看来,只要胆子稍微大点,从眼前的这个钢架上走过去,只要火车经过,速度有不是很快的话,那就可以很简单的爬上火车,从而达到“搭车”的目地。
这时候,前方隐隐传来了女子的喊声!
只是因为下方就是澜沧江,雾气到了这里变得很浓,前方的情况实在是看不清楚,我不敢犹豫,立即跳上了钢架。
稳住身躯,我吸了口气,开始缓缓在上面跑动起来。
其实我是有些恐高的,只是钢架还算宽敞,并没有偷工减料,又因为看不见下面的高度,所以我才能够轻松跑起来,而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我只希望,朱姝不会真的出现在前方。
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从实际情况上来说,我与她应该是敌对的,这点,从她刚才的那一枪可以看出来。那一枪,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朱姝打出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出现了危险,而且在我的眼前出现,我想,我很难做到直视不理的。
她是她,我是我。
我做不到那么绝情。
前方的声音渐渐清晰,其中带着恐慌的意味,让我恨不得化身为飞尸,立即飞过去看看具体情况。
渐渐的,我的步子变得飞快,开始在这钢架上跑了起来。
这桥也不知有多长,约莫估计可能在千米左右,虽然两岸江面可能只有两三百米的宽度,可是加上这斜面往上的角度,以及山峰的内陷,这一千米,应该是足足有余的。
我这一跑起来,凭着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两百多米,差不多到十分之一的距离。
医学里面有门关于人体的构造学,里面就有说到成年人一步的距离,所以我能够大概感觉到自己前行的长度。
就在这时候,发自本能的,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危险,是旱魃的直觉!
这个直觉,在与水鬼争斗中,以及后来停尸间与皮金华的打斗中,还有后来后来的稻草人追杀中,无数次救过我的性命!
那是僵尸天生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的一种预知能力,或许只有达到旱魃境界才能存在的本能,可是只要这个直觉出现,我就知道,必然会有着威胁到我生命危险、甚至可以让我直接陨灭的危险降临!
就跟野兽一样,僵尸其实也能本能感受到危险的存在。
危险就在前方!
我立即强行一脚蹬在下方钢架的孔中,稳住自己的脚步。
这一下,几乎让我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入了脚下深不见底的澜沧江中!
还好我撕掉了镇尸符,用的是旱魃之躯,力量和控制力都是最强盛的时期,这才没有掉到江里去喂鱼。
掉下去倒是没什么,主要的是,我不会游泳,这就有些悲剧了。
虽然停住脚步,可那种危险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就好似近在咫尺间,迫在眉睫一般!
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让我有如此强烈的危险感!
我保持着身躯不敢动,同时手指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了那把军用匕首。
军用匕首?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危险的源头:因为这个军用匕首是王九送我的,而想到王九,我就想到他的身份,以及昨晚发生的那件事情——那个飞车之后被斩首的王国栋!
据说是王国梁的堂弟,他死在一种高科技的纳米线下,难道我眼前,就布着同样的纳米线?
钢梁的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差不多几十米就会有两根对应的钢筋焊接在上面,也不知起着什么样的用途,而在我的前方差不多大概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就存在着这样的两根钢筋。
我记起林栎萱当时的话,按住匕首,缓缓伸出了左手食指。
尸气汇集于指尖,食指的指甲渐渐变长成为青色的僵尸甲,随着我的轻轻按落,果然,我感觉到了一根坚韧的存在!
我的指甲轻轻一划,就将其割断,随手伸手捏住,一眼看去,果然是纳米线!
这种线跟鱼线一样的颜色,透明度却比鱼线还要高,如果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它的存在!
我暗道一声好险,要不是撕掉了镇尸符,然后有旱魃直觉的感应,可能我这一番加速奔跑,早就被眼前的纳米线给切成两段!
就算是现在这种身体情况,如果真的被切断,我敢保证我也只有死路一条,毕竟我还不算真正的旱魃。
到底是谁在算计我?
我想到了王国栋,那个死去的摩托哥,难道说,害我的人,正是杀死王国栋的凶手?
凶手是谁?
是朱姝么?一个我不愿想起的名字在我的脑中出现,也只有她,知道我来到这山上,或许这个局,正是朱姝布置给我的?
这下,我是真的心寒了。
我挑断纳米线,放慢了脚步,缓缓往前走。
其实纳米线并不是那么可怕,它主要还是以能够承受足够大的拉伸力而出名,如果从截面破坏,普通的匕首都能将它割断,只要不是极高速的前进,基本不会受到伤害。
前方,倒是再也没有纳米线的出现。
这时,刚才传入我耳中的女子声音,在下方的铁轨上再次响起!
就在我的下方!
透过浓雾,因为只有不到十米的高度,所以依稀能够看清下内容:我见到在下面的铁轨上,有一个人影成“大”字被钉在上面,从身材上来看,可以见出是个女子的模样!
“救命!”这是依稀从她嘴里传出的声音。
声音有些熟悉,我不确定是不是朱姝的,因为当初她化身过“田倩”,她的声音出现过几种变化。
再前方,火车的鸣笛声愈发清晰,甚至能够听到“况且……况且”的声音!
这是谁把她困在了铁轨上,就等着火车前来,然后将她碾压的粉身碎骨!
“朱姝!”我大声叫了起来,奋不顾身的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