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我要见她!数千年来,我到处找她,他们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谁知道她竟然会在帝境冰狱!那寰宇才子呢,这个恶魔。”惊喜万分的第七剑君,提到害子夺妻的仇人之时,不由怒火冲天。
明轩虽然不认同灵月抛夫弃子的行为,但也觉得她是因为报仇心切,何况还为此而付出了惨痛大家,颇值得同情,见第七剑君急切地想见灵月,似乎并无怨恨之意,不由宽心大放。因说道:“灵月公主遇人不淑,被『奸』人所害,形貌早已尽毁,不再是往常模样,你们两人要有心里准备,我这就带她出来。”于是神识进入第四界中,与灵月交谈一番,便将她带了出来。
马上要见到夫君与儿子,灵月羞愧难当,只觉得无地自容,但又不能不见,只好以袖遮面,与明轩一同出来。
第七剑君紧张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见不多时随明轩出来一个『妇』人,以袖遮面,不由悲喜交集,颤声道:“月儿,是你吗?”
久违的声音,久违的称呼,久违的宠爱呵护,冰狱之中的魂牵梦绕,灵月再也忍不住痛苦流涕,但她知道,这时的自己已经不是当时的月儿了!残花败柳,鸡皮鹤颜,老丑不堪,她也不敢奢望能够得到他的原谅,还能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只要他们父子不嫌弃,让她在他们身边有个立锥之地也就够了。???始神诀123
灵月缓缓放下以袖,『露』出沟壑纵横的老脸。奉剑见了不由大吃一惊,又悲又痛。而第七剑君倒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似的,上前轻触灵月秀发,大喜道:“月儿,真的是你回来了。”不由滚下两行热泪。
灵月再也支持不住,扑入第七剑君怀中,嚎啕大哭。第七剑君轻拍柔肩,泪落如雨,奉剑更是在侧呜呜而泣。
良久灵月抬起头来,看到身侧的奉剑,一把抱住,痛哭道:“我的儿,娘对不起你啊,娘对不起你……”奉剑张张嘴,突又紧抿着嘴唇,任由母亲抱住,泪落如雨。
明轩见他们一家三口久别重逢,相拥痛苦,不便打扰,便默默座于神宫宝座之上。
又过了许久,一家三人才渐渐止住悲声。第七剑君突然向明轩弯腰抱拳,道:“宫主,大恩不言谢。”
明轩忙站起身来,道:“剑君不可如此,嫂夫人有难,我岂可不顾?剑君请坐,详情听我道来。”于是将怎么进入冰狱,怎么相救灵月之事说了一遍,灵月相赠玉笛神雪之事也没有隐瞒。
第七剑君听得目眦尽裂,咬牙切齿道:“好个寰宇才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月儿,你告诉我,这个恶棍,他在哪里!”灵月不由转头看了明轩一眼。明轩便道:“剑君不要心急。你可知这寰宇才子是什么人?他竟是当今的夜帝。”
“什么!”第七剑君如遭雷击,登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是夜帝!”
灵月深深点头,恨声道:“夜帝形容只是他的幻象之一,寰宇才子恐怕也只是他的幻像。”她这么多年,也许根部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七剑君怒极反笑,道:“好!好!昔日之交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哈哈,我管他什么仙界帝君,我第七剑君对天盟誓,若不将他碎尸万段,必形神俱灭,不得好死。”伤心失望,痛苦欲绝而消沉的中立者,在爱妻回归之后,在刻骨铭心的恨意激发之下,又重拾了昔日的冲天豪情,不惜发下重誓,与仇人势不两立。
灵月最相信誓言,见夫君盟誓,又惊又痛,叫道:“夫君,你……”明轩却鼓掌笑道:“好气魄,破灭神宫必助剑君一臂之力。”
若不是明轩机缘巧合寻得爱妻,自己也许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第七剑君对明轩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肃然躬身道:“宫主对我恩重如山。此后宫主但有所命,第七剑君万死不辞。”
明轩早就想得到第七剑君的助力,但他身为一方之主,绝不会轻易屈居自己之下,即使担任破灭神宫的客座教习,也是变换形容后勉强为之。剑君有此一语,对明轩来讲,却是千年难得的机遇,顿时心中大喜,心念一转,忙快步离座,将第七剑君扶起,道:“好!我欲得剑君之助已经很久了,有剑君之力,破灭神宫不啻如虎添翼。此后破灭神宫上下均由剑君调遣。”
明轩这话一出,第七剑君不由一怔:“这……”他对虽然对明轩万分感激,却倒也没有加入破灭神宫的想法,现在想来,刚才的话确有语病,想要拒绝又说不出口,一时呆住。
明轩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将计就计,连忙召集众人上殿。一时众人齐来,明轩哈哈笑道:“诸位,今天是大喜日子。第一件喜事是阔别多年的剑君夫『妇』终于一家团聚,第二件喜事吗,却是破灭神宫有幸,承蒙第七剑君不弃,愿与本座同心协力,造福众生。因此本座召集众人上殿,通报此两桩喜事。”
众人一听,又惊又喜,第七剑君的大名,仙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可是仙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当年的声威甚至不再仙界帝君和无绝、不二两位天尊之下,想不到他竟甘愿加入破灭神宫。
众人齐躬身贺道:“恭喜宫主,贺喜宫主!”又见已容貌老丑的女子与第七剑君并立一起,心中都是诧异,却也都不动声『色』,齐对第七剑君抱拳道:“恭喜剑君一家团聚。”
明轩乐得连道:“同喜同喜。”第七剑君却略显得窘迫,这并非他的本意。他本是昔日闻名仙界的剑君宫之主,只因爱妻离去,爱子又深受病痛折磨,他一时心灰意冷,解散剑神宫,遁入太黄仙居,过起了平凡日子。此际虽然一家团聚,心内升起强烈的复仇之念,回归了昔日几分豪情,却也并不愿屈居人下,哪怕对方是前途无量的大尊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