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既然你的心,不在朕的身上, , , 朕也不屑强人所难,不如朕与你做笔交易吧!”龙昊天眯着眸,却仍掩饰不住,那王者般的犀利。
“什么交易?”席容语气淡定,但心里已经有了提防。
“做朕的宠妃。”龙昊天微昂着头,盛气凌人的回道。
“呵。。。。。。”席容轻笑一声,“筹码是什么?”
“不错,朕就喜欢与明白人谈交易。”龙昊天毫不吝啬的赞扬一句,才又道:“朕会如你所愿,放他离开。”
席容闻言,并没有立刻欣喜若狂,而是继续问道:“限期是多久?”
她总不能陪他演十几二十年的戏,一场戏演久了,人会不知不觉的入戏。
“一年。”龙昊天启唇,笃定的吐出两个字。
“既然皇上心有所属,又如此专一,那像是臣妾这种女人,也自是可有可无。不如臣妾再追加一个要求,若是臣妾不负众望,替皇上爱的女人做一年的合格挡箭牌,局时皇上给她一个安稳后宫时,可否赐臣妾一个自由?”席容自是不会任人字割,而是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
“你凭什么与朕讨价还价?”龙昊天脸色微沉,寒声质问道。
“就凭臣妾比白曼舞更适合做璃妃娘娘的挡箭牌!”席容相信,除她之外,这宫中再难找到一个不喜欢龙昊天宠幸的女人。所以,这样一个不会争的女人,最适合演这出戏。
龙昊天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抹赞赏的光芒。不错,这样清明冷静的女人,果真比白曼舞更适合这场戏。“好,朕就一并允了你。”龙昊天爽快的应下,但随即眸色一寒,一抹狠戾不加掩饰的划过,“既然是公平交易,别怪朕没有提醒你,若是戏演砸了,坏了朕的大事,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席容毫无惧意,轻轻一勾唇,寸步不让的问道:“若是皇上自己不想再演这场戏了,是不是会提前放臣妾自由?”
龙昊天微皱了下眉心,这女人是不是也太会算计了点。他虽然喜欢聪明的女人,却非常不喜欢被人算计,吃亏的感觉。
他不说话,席容也不着急,甚至表情寡淡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龙昊天心里不禁又怒了几分,他就是不愿意看她这副淡定清冷的模样,每见一次,都恨得牙痒痒,有一种想要将她的面皮撕下。 “你放心,朕的弃子,从来都是丢弃。”他狠狠的丢出一句话,还觉得不够的补充道:“倒是你,到时候别求朕留下你就好。”
“皇上放心,臣妾自知比不过皇上后宫那些国色天香的娘娘们,自然也不会痴心妄想在这宫中谋一席之位。”席容面不改色,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的轻声回道。
但,便是这样的语气,听得龙昊天双眸中跳跃起了小火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自视过低,而是根本不想留在这后宫里。他同她一样,也不喜欢这皇宫大院,但她能逃,他却不能。
这一瞬,他忽然生了一种。,想拉着她,一起老死在这阴冷的皇宫中。随即,他心里蓦地一僵,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故意扬高音调,声音里透着不屑。
席容也懒得与他计较,再者,自己的身份在那,也计较不来,索性直接问道:“皇上可还有别的要求?若是没有,臣妾就先告退了。”
“自是有。”龙昊天薄凉的掷出三个字,微抬眼,沉声道:“演好你的角色,不要爱上朕。”最后一句警告,并非龙昊天赌气的话,亦非他自视过高,而是戏子本不该有感情。她若是想一年后,全身而退,便不能动任何的感情。所以,这也算是他善意的警告。
席容闻言,愣了下,随即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龙昊天,饶有兴趣的问道:“若是臣妾到时候入了戏,爱上了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席容不待龙昊天回答,便别有深意的一笑,欠了欠身,飘然的转身离去。
而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却能猜到,感受到他此刻寒彻的眼神。没错,她之所以会这般问,便是为了勾起他的兴趣。而他的兴趣越浓,她的价值也就越高。一年后,她会离开,但绝对不会作为一颗弃子离开。她也有她的骄傲,而他曾践踏过她的骄傲,她会很公平的还给他。她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下,一双抚媚的眸子里,已经尽是清冷的孤寂。
翌日,毫不例外,龙昊天在欢颜宫夜宴,作陪的不再是白曼舞,而是变成了席容。
一时间,后宫的女人都将嫉妒的眼光对准了席容,甚至是一些传言极为的难听,说席容为了走出冷宫,不惜当着一群男人的面当众。,堪比青楼女子。
而席容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只是无所谓一笑。但,真的无所谓吗?不过是她心里的在意,不屑于被别人知道而已。夜宴结束后,为了让她宠妃的形象更深刻,龙昊天留了她侍寝。她也不娇情,按步就班的帮他更衣,洗漱,直到宫人都退了出去,她才一欠身,低声道:“皇上就寝吧!”
龙昊天看着衣衫完整的席容,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何不问朕,何时放了安中磊?”
席容直起身,淡淡的回道:“皇上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言出必行,臣妾信任皇上。”
“你倒是会说话”龙昊天慵懒的夸赞一句,坐在床上。便对她摆摆手,“去睡吧!”
“臣妾先伺候皇上安歇”席容蹲下身,为龙昊天脱了龙靴,扶上床,盖好被子,放下幔帐,才转身走向软榻。
她才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了龙昊天低沉碰性的声音,“明儿早朝后,朕会找个说词,放了安中磊。”
席容闻言,蓦地停住脚步。竟是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值得了,只要他好,她做什么都值得了。她缓缓转身,看着眼前明黄的幔帐,规规矩矩弯下身,声音微微颤抖的低声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她的声音落下,幔帐里安静了许久。才再次传来龙昊天的声音。“明儿朕准你去见见他。”
席容缓缓弯起唇角时,竟已是泪流满面。见,还见来做什么?他们的孩子已死,而她现在也成了人妾,她想,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了。那还见来做什么?
“皇上的恩典,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见已不如不见。”席容的唇瓣一开一合间,咸涩的泪水便会渗入口中,在舌尖处蔓延。她却已经品不出任何味道。。。。。。
眼前明黄的幔帐静静的垂在那里,里边安静的好似没有人一般。席容听不到他说话,便轻轻的转了身,向矮榻而去。
他宫里的矮榻很硬,格得她的骨头疼。她倒不是吃不了这苦,而是没想到他宫里的榻子竟是这般。世人皆道:“昊天皇帝慌淫无道,夜夜升歌,不思正事,只知玩乐。”可是,她却觉得,凡事不能只看表象。
但,不管他是怎样的皇帝,都与她无关,她没有什么家国大梦,只想孑然一身。或者,她亦想去浪迹江湖。她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束缚,不想,却与皇帝莫名结了缘。。。。。。
命运使然,半点不由人。
席容一夜未睡,一双眼无神的望着殿顶,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从被逼为妾开始。她便不敢再回忆与安中磊之间的往事。无关乎爱与不爱,而是于她而言,既然他们不能,也不该再在一起,那又何必再无谓的想念呢!
放下,于彼此来说,皆是最好的解脱。
翌日,天还未亮,殿门外的王公公便压低声音,开始唤龙昊天该起了。尽管声音很小,但王公公只唤了一声,龙昊天便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对着她的方向,吩咐道:“既然睡不着,便起来伺候朕更衣。”
她微愣了下,从床上爬起,走到他近前,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蹲下身去,给他套龙靴。他怎么知道她没睡呢?她听到王公公的声音时,故意一动不动,不起来给他更衣。她也知道,这是她应该做的,但今日她的兴致却低落得什么都不想做。
有些事情,可以刻意的掩盖,却没有办法放下。安中磊是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又怎么能不惦念呢!她嘴上虽说,“见不如不见”,但心里却想着,若是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好不好,她便别无所求了。。。。。。
龙昊天微拧了了眉,为她的心不在焉有着一丝的不悦。随即,他陡然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着他,才冷冷的道:“今儿就去将你们的事情了了,若是因为他坏了朕的大事,相信朕,朕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