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雪方嫌弃地扯了下嘴角,就有服务员送来了一盘小点心。
陈尔一看,居然是炸牛奶。
顿时就勾起了嘴角。
服务员说,“这是我们酒楼今天送的赠品。”
苟雪方便伸手要拈起来吃。
陈尔忙拦住,“这东西你现在可不能吃。”
“汤里有桔子,这个点心又是牛奶做的。吃了会肚子疼。”
苟雪方连忙收回了手。
离开回燕楼后,陈尔便和苟雪方道别。
当天,xc区每一片跳广场的大妈都知道了一个消息。
回燕楼的饭菜不干净,吃了要拉肚子。
起初回燕楼的人还不当回事,可是他们嘀咕了流言传播的速度。
每天跳广场舞的大妈不知道有多少,经过她们口口相传,没多久,差不多整个xc区的人都知道了。
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原本就对回燕楼不满的其他竞争对手,便暗自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流言就传得更加像模像样了。
虽然客流量没有马上减少太多,可是长久下去,假的也会传成真的。
回燕楼的老板孙大福也是感到头疼。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传言,而是,真的有吃坏了肚子的客人找上门来了。
得知是因为驼蹄羹中的桔子和酒楼赠送的点心炸牛奶相冲之后,孙大福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酒楼赠送的点心每个月都是不同的,怎么偏偏这个月就是送的炸牛奶呢!
安排赠品的厨师很是委屈,“驼蹄羹里有桔子,我们怎么会知道……”
现在传言已经成为真的了,孙大福气得一脚就踹在了那名厨师的肚子上。
“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
有人在一旁出主意,“这件事咱们不能不理会,毕竟眼红咱们酒楼生意的人多了去了。”
孙大福点了点头。
那人又接着说道,“流言说的是咱们这里东西不干净,可没说咱们把两种相冲的食物递给客人吃。”
毕竟相冲的食物吃了会死人的,卫生情况和这个比起来倒也没有那么扎眼了。
孙大福马上就有了主意。
当天就去找了自己的表哥,牛光明。
要牛光明帮忙找几家媒体报纸澄清一下。
这种小事,牛光明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了。
孙大福便又把自己酒楼的事情说了说。
“这事得赶紧的,最好是明天就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检验局的人来走一遍过场,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方法。
至于那两个吃坏了肚子的人,孙大福早就用钱打发好了,不会有人知道。
牛光明皱眉,“明天?这也太着急了点。”
孙大福听了这话也不太高兴,“表哥,这就是件小事,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事!”
牛光明想起了自己那个姨妈,心里再多情绪也压下去了。
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于是转身就去打电话。
孙大福乐呵呵地回去。
牛光明就接到了秘书的通知,晚上有个和合作方的洽谈宴会。
宴会进行到一半,牛光明自觉喝多了就去洗手间洗脸醒酒。
刚打开水龙头,就听见厕所的隔间里有人在说话。
好像是打电话。
牛光明本来没打算偷听的,可是对方居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牛光明哪有不偷听的道理?
于是便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就听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个孙大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他表哥是牛光明!”
“偷我菜谱!还敢倒打一耙告我!”
“……你别劝我了,你知道他怎么威胁我的?说是他表哥光用钱都能砸死我!”
“反正我已经准备给牛光明的这次要合作的xx局发了实名举报邮件了,他要是敢动我一下,这邮件就马上发过去!”
说完里面就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牛光明在外边听得满头大汗,猛地一回神,就抬脚跑开了。
然后隔间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正是陈尔。
他出来洗手,隔壁的一个隔间也走出一个人来,却是苟雪方。
苟雪方问道,“这方法能行吗?”
陈尔没说话。
依照牛光明怕事的性格,一看事情就要惹出火来了,铁定会想办法敲打孙大福的。
如果牛光明对孙大福早有积怨,那可能就不是敲打他这么简单了。
牛光明回到家里还在忐忑不安。
今年公司是越来越不行了,能不能稳住股票,就全看这次和官方的合作怎么样了。
如果他有了污点,那就代表他的公司有了污点,那合作还不得吹了?
这种事一旦抖出来,官方怎么会和他合作,威胁恐吓,这还不得吃官司?
这节骨眼上,要是孙大福给他惹出什么事儿来,那他怎么办?
幸亏是他偷听了那人说话,不然就等着举报邮件发过去吧!
牛光明深吸了几口气,马上给孙大福打了电话。
问清楚偷菜谱是什么事。
孙大福一五一十地说了。
牛光明顿时怒火中烧,就为了一道菜谱,就差点毁了他的前途?
于是他连忙骂了孙大福一通,让他赶紧把菜谱还回去,把人安抚好,别再搞小动作。
孙大福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次被牛光明指着鼻子骂,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
于是痛痛快快地骂了回去。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妈,你能混到今天吗?早不知道在哪个大桥底下捡垃圾去了!你还好意思为了这点小事骂我!”
这句话彻底戳痛了牛光明。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又给检验局的人打了个电话。
“这么多年,劳资也算受够了,该还的也还够了!”
又过了两天,窦一通按照约定时间来找陈尔了。
陈尔正在院子里浇花。
见他来了,便抬手道,“水没了,帮我打桶水。”
窦一通便连忙为他打了一桶水。
陈尔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花。
有月季、蔷薇、五彩石竹、扶桑、鸢尾、紫玉簪、茉莉、七里香等。
窦一通看得眼花缭乱。
他惊讶地发现有一些甚至不在花期的花也开放了。
正欲开口问,院门就“咚咚”敲响了。
窦一通连忙去开门,苟雪方就急匆匆地跳了进来。
指着陈尔道,“你还有闲情逸致浇水!”
“你可知道我为了你的事,跑东跑西去打探消息?”
陈尔很是淡定地继续浇水,“等下给你包早饭。”
一听说有吃的,苟雪方立马就变了张脸。
“你可不知道,那回燕楼出大事了。”
陈尔微微挑眉。
苟雪方就继续说道,“检验局的人查出回燕楼用地沟油做菜,餐具全都不消毒,用的肉类也是些病肉烂肉,刚刚已经去了工商局的人和电视台的新闻记者,我看多半是要倒闭了。”
陈尔有些意外,“这么大手笔,看来牛光明昨晚和孙大福谈崩了啊。”
苟雪方点头,“这样也好,孙大福的回燕楼本来就不太干净,只是之前都被牛光明帮忙找人压下来了。”
窦一通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
陈尔就道,“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些。”
“帮我递个剪刀,这个月季该修剪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