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冷中有暖,暖中含香的奇特味道,实在有点让人有些着迷。
何之凯将一整杯酒都喝完了,才发出一声感慨,“这个酒不知道是什么酒,居然能有这样奇特的味道。”
包栋梁听了何之凯这样感慨,在心里想,难道这酒真的这么好喝?
于是他也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喝完一口,他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好酒!”
但是他发出感慨后,又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竞争对手酿造的酒,他可不能随便夸,于是他悄悄地把那杯酒喝完,然后选择了闭嘴。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包栋梁这么把持得住了,大家喝完了酒,觉得不够尽兴,只有一杯,怎么够?
于是宴会大厅里一时人声嘈杂。
赵成平当然也就暗自偷笑了。
何之凯对包栋梁说,“我们输了。”
包栋梁虽然觉得刚刚那杯酒确实不错,但是他还是对何之凯很有信心的。或者说他不想输。
“你看你,你又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何之凯看了包栋梁一眼,包栋梁明显已经有点心虚了。
结果不出何之凯所料,大家还是更喜欢赵成平的酒。
包栋梁非常生气,当场就冲何之凯发火。
“你算个狗屁的大师门徒!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连一个业余的都比不过!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说完就气冲冲地要走。
赵成平连忙叫住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这宴会才刚开始呢!”
包栋梁横了赵成平一眼,突然觉得赵成平很不识相。
“我吃饱了,回去休息!”
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
赵成平心里一阵偷乐。
“值了!这些天的努力都值了!”
何之凯见包栋梁走了,略一踌躇也要走,但是他刚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转身又回来,问赵成平道,“刚刚那个是什么酒?”
就像一个好学的学生,在谦虚地请教老师问题。
赵成平看向陈尔,忍不住嘚瑟了一下。
他笑了笑,“刚刚那个酒是寒泉酒。”
何之凯听到这个名字,显然非常吃惊。
“寒泉酒?!”
这个寒泉酒可是只听过其名却不知其味的名酒。甚至就连寒泉酒到底有没有存在,都是酿酒界的一个争议话题。
因为关于寒泉酒的记载是完全为零的,所有有关酒的书籍上都没有寒泉酒的相关记载。
寒泉酒的记载只在一些大文豪的诗词歌赋里出现过。
所以一些酿酒的大师认为,这个寒泉酒只是诗人或者词人们为了押韵,特意把某种名酒的名字改了后写上去的。
但是何之凯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是一个两个文人的作品里出现过寒泉酒的名字,那么上面那种解释还能勉强说得通。问题是,提到过寒泉酒的文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所以,上面那种说法,就存疑了。
而且何之凯是一直认为,寒泉酒是存在的。
寒泉在古代还是比较多见的,寒泉水又是一种优质的水源,用来酿酒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何之凯也曾经试过酿造寒泉酒,但是,都没有今天喝的好喝。
首先就是寒泉难得。
其次就是优质的寒泉水更难得,现在环境污染严重,不经过处理的水源吃了,还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还有就是,何之凯认为自己水平有限,实在不能做出寒泉酒来。
而且何之凯知道,就算此刻自己尝了这杯寒泉酒,他也不一定能依靠这种味觉感受,做出一模一样的寒泉酒来。
所以,何之凯是对赵成平还是非常佩服的。
也许是赵成平也很佩服何之凯的能力,所以被一个真正的高手这种夸奖,赵成平突然感觉有点心慌了。
于是他连忙掉头看向一旁的陈尔。
“其实,酿造寒泉酒的方法,是这位陈师傅交给我的!”
而且,如果没有陈尔一直在一旁把关,赵成平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再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一定能把寒泉酒给酿造出来。更别说酿造得这么成功了。
“陈师傅?”
何之凯惊讶地把目光投向陈尔,然后目光顿时一滞。
只见陈尔正在吃着盘子里的爆炒兔子肉,因为是专门请人捕捉来的野兔,所以肉质非常鲜嫩,带着淡淡的泥土芳香和火辣辣的辣椒,又香又辣,陈尔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听见赵成平突然把话题转向了他,陈尔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赵成平和何之凯。
嘴里还叼着一块火辣辣的兔子肉,嘴边上沾了不少油渍。
何之凯认真地看着陈尔,似乎担心自己看错了人一样。
眼前这个吃得满嘴流油,看起来随意又不羁的人,哪里像是一个酿酒大师,说是来蹭吃蹭喝还要像一点。
而且,何之凯对陈尔印象深刻。
因为在何之凯眼里,陈尔就是那个死皮赖脸打量了他半天的“无聊人士”。
“额……你好”何之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来,要和陈尔握手。
陈尔把嘴里叼着的兔子肉嚼烂了吞下肚子,然后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去,正要和何之凯握手,就猛然发现自己的那只手,手心里满满的全是油渍。
于是他连忙缩回那只手,换了另一只手,却发现两只手都是一样的情况。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吃了点烤乳猪。”
然后接过侍者递来的餐巾擦干净手,然后才和何之凯成功握了手。
握完手,何之凯默默地嗅了嗅自己的手掌,一股淡淡的烤乳猪香气。
何之凯有些无言以对了。
心想,这位大师还真是独特,有个性……
不过能,自己研究出寒泉酒的酿造方法,就这点来说,还是非常厉害的。
何之凯便虚心地道,“寒泉酒的制作方法,就目前来说,根本没有人能做成这样,你应该算是国内第一人了。”
“真是厉害。”
陈尔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我只是在酿酒方面比较有天赋而已。”
赵成平在旁边想,陈尔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不好意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