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年_第三章上:心跳如鹿

2:00 AM

屋里屋外,漆黑。

梁楷突然睁开双眼,似乎梦境触动了心弦。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很早很早,梁楷闭上双眼,忘却了刚才的惊醒,继续睡去,梁楷不仅忘却了,也不在意被惊醒,无论是什么。

当危难降临,梁楷说过,无论危难过后是天堂或是地狱,他都会义无反顾去闯,因为他始终知道他心里的目标,始终忠于自已的想法和内心的感受。他自己做事很坚定。

时间又一分一秒的过去。

7:00 AM

梁楷慢慢地,似乎是被打晕并且逐渐的有意识一样的又醒来,也许这是刚刚从梦境里逃脱出来。梁楷害怕梦中的无底洞。在小的时候,梁楷有些体弱多病,总是发烧感冒,高烧不退。爸爸妈妈轮番看着梁楷,这时候的梁楷都会做同一个梦,一直在跑,突然落入一个无底洞,他害怕,因为在落入无底洞的时候梁楷感觉很无助。这梦境一直从小时候到现在。

梁楷第二次醒来,在想是睡觉或是起床,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下床把音箱打开,音量调得低低的。把窗帘拉开一半,外面刚刚有点从黑暗中苏醒的味道。梁楷就又回到了床上,进入温暖的被窝,盖好被子。静静地享受着音乐——《月光》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小区,另一个房间,紫若起早,在练琴。音符在跳动着,温柔的在房间里乱窜。偶尔急速,偶尔缓慢。钢琴上放着妈妈为她做的早餐。

梁楷在床上躺着,时间随着音符的消失而过去。梁楷已经听到爸爸妈妈陆续上班开关门的声音。梁楷心中想着,心中有着一丝无奈,又是一天自己在家,除了上课以外,自己一人。想到上课,吴紫若又出现在梁楷的脑海里。

耳边继续响起音乐声。晕晕地,梁楷又沉默睡去了。

9:35 AM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屋里的沉寂。梁楷从被窝里伸出手接起了电话,本以为是妈妈打来的,可电话那边传来的是老师的声音:“小楷啊,今天咱们的书法课要提前上课,十点半开始,这时间快到了,你先收拾收拾吧。”梁楷听过后,马上就来了精神,连忙答应:“好的老师,我不会迟到了,我先去收拾了,拜拜老师。”老师应声便挂了电话。梁楷长吁一声。起床收拾。心中不解,为何昨晚不打电话呢。

梁楷下床,拉开窗帘,他眼中的第一缕阳光便映照在窗台上,梁楷开了窗户,伸出手,试了试温度,似乎不怎么冷。热气顿时向外涌去。关上窗户,梁楷把被子叠好,然后拿起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妈妈没有接,可能在开会。便发了短信给妈妈,告诉她今天的书法课提前了,又告诉妈妈再买些好吃的。

梁楷依旧重复着昨天的动作,洗漱,吃饭 ,换衣服。这一系列下来,梁楷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是吃饭耽误了一些时间。梁楷吃饭比较慢,每次都是收拾东西很快,快到没有人能比过他,但是吃饭也是没有人能比过他,很慢。

梁楷看看表,便换上外衣,拿好东西,快速走出家门,大门,小区门。

一路,梁楷心中想到,今天又可以看到吴紫若。梁楷特别得高兴,也许今天晚上不会进入梦乡了,吴紫若的脸庞比梦中的画面显得更重要。但是今天自己把自己弄得太匆忙,担心不够好。不过梁楷转念一想,只要用心就好。但是在见到吴紫若之前,梁楷心里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思君不见,如何是好。

梁楷走到了教室门口,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吴紫若,便抛弃所有的不稳定因素,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在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定住了。梁楷想了很多事情,虽然不知缘由,但是这些想法还是跳了出来。梁楷脑海却依然空白。

当人们周边发生一件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事时,头脑里往往会呈现出几分钟后甚至几小时后的事情,而且想的与那件事情有关的事很多很多。因为很重要,便会很用心。

梁楷嘴角上扬,眼睛弯了起来,微笑着,这微笑发自内心,真挚。梁楷双眼望向自己的座位,眼中带着虔诚。座位旁边有着他期盼已久的身影,吴紫若。梁楷走了过去,见到吴紫若刚刚抬头望向了他,梁楷便向吴紫若打了招呼,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吴紫若。梁楷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东西放好。对吴紫若问道:“来多久啦?”

吴紫若回道:“十分钟吧,一直待着了。”

梁楷说道:“怎么待着,听歌,聊天啊。”

吴紫若说道:“在全班,除了老师,我就跟你说过话。但是你来得没我早。”

梁楷心想这怎么还怨上我了呢。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有想我?”

吴紫若点了点头,说道:“很想,很想看到你认真写字。”

梁楷笑了笑,问道:“那你记不记得那天下课你说过些什么呢?”

吴紫若若有小思了一下,嘴角扬了起来,眼球转动着,回答说:“是么,说了些什么?”其实吴紫若心里牢记着那天所说的话语。

梁楷心中真以为吴紫若不记得了,便重复了一遍:“要是猜对了,就可以做你的舞伴,那样你就真的做我的舞伴啦。难道你不记得了?”

吴紫若假装突然想了起来,马上点了点头,说:“啊……记得呀,那你猜吧。可要好好的猜,要是猜错了,那我就不可能当你的舞伴了”

梁楷认真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不知道吴紫若此时心中正想着,他很笨,无论对与错,都会答应的。

梁楷心中早就想说她会做他的舞伴的,可是刚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卡住了,没有说出来,脑海里却蹦出很多画面,努力得将自己拉回这间教室,拉回与吴紫若之间,但是梁楷始终控制不住自己,便只能假装成在猜想的样子。梁楷心里有一种感觉,心似乎在告诉梁楷,吴紫若肯定会做自己的舞伴,尽管这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但是梁楷没有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这莫名的感觉变成了真实的想法,心里有一种力量在支持着他想让他鼓起勇气,将话说出来。

梁楷略带认真的语气,对吴紫若说道:“我猜你会成为我的舞伴。”梁楷将话说了一半,心里在想吴紫若不止会成为自己的舞伴。

吴紫若问梁楷:“你就那么肯定?”

梁楷很快的答应,说道:“我肯定。”斩钉截铁。

吴紫若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是真的如此,你愿意明天跟我去跳舞吗?”

梁楷又回答道:“我真心如此,愿意。”

梁楷心里懂了。喜悦地笑着。望向吴紫若,轻轻地点头。

吴紫若脸上泛出一丝红晕,简简单单的。但是梁楷却始终猜不透吴紫若的内心。

这几句话梁楷会记住一辈子,没有也许。起先的一种相思,对于自己来讲很难得了,尽管在其他人来看,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到了梁楷这里,他认为这是很有意义的。他自己总认为,只要是有意义的事情,无论大与小,都会去做,无论成功与失败。

梁楷与吴紫若继续聊天,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老师的到来,只是觉得教室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聊天的声音也随之减小,梁楷便抬头看看,老师走进了教室。只不过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老师对大家说道:“今天我们要写一篇古文,这次古文的题目大家自己定,字数在一二百字就可以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学生们听完,对这种方法感到特别的奇特,有的学生懒不愿意写,有的学生早已在想着题目,有的学生依旧在聊天。只有梁楷心里在想着,自然是想着吴紫若和明天的事情。而吴紫若在闭眼。

老师再一次说道:“写完就下课啦,因为这次是要参加一场比赛的,希望大家都可以认真来对待。”有一个学生问道:“要是写不完呢?”“写不完就可以拿回家里去写,下次上课的时候再拿来,不过我还是很想让大家在这里写完。”老师回答道。梁楷在发愣,吴紫若睁开了,看到梁楷双眼呆滞,就用手指碰了碰他,梁楷顿时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对吴紫若问道:“怎么了?”

吴紫若答道:“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目光呆滞,是你怎么了,老师讲的话听到了没?”

梁楷迷茫地点了点头,说:“大概差不多都听到了。让写古文吧。”

吴紫若点了点头:“还行啊,我还以为你魂不在这里,就听不到了哈。”

梁楷笑着回答:“你瞧不起我。”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音。

吴紫若的眼睛似乎在和嘴一起说话:“好啦,赶紧写吧,要不回家又该忙了。”

梁楷便说:“好的。”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另外的事情。

时间嘀嗒,梁楷将自己心中想的,提笔欣然写下。

缘泪涛至,吾心为之清流,欣欣然而顺之。思物梦之,吾心为之构筑,灿灿然而往之。紫蝶逐梦,身心一体。心胸一种相思。捏香一瓣,记前世,活当下,思未来。

明灯映月清,月清照人影,人影镶别离。以言之轻,以心之动,以情之深,以弃之悔,以得之幸。十年一心,万年一身。寻梦不可至,亦可寻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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