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铜板，只要两个铜板！”监狱里有人正在吆喝着。
马洛舍夫一宿都没有睡好，虽然做出不惧怕的样子，但是马洛舍夫还是警惕着半睡半醒的过了一夜。早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中马洛舍夫听到有人在叫卖，难受的紧闭着眼睛，马洛舍夫用力的摆了摆手，接着才想起自己是被关在监狱中。
费力的睁开眼睛后，马洛舍夫先是见到了监狱栅栏上顶着一个脏兮兮的屁股。那人的身体趴在一个桌子上，从腰间的衣服看，似乎是个女人。两腿间乱糟糟的毛发正流下一股股的东西。边上站着的狱卒正收着犯人们交上来的铜币。
“该我的了！”接着一个男人露着两腿间的东西靠了上去，把着栅栏用力的晃动起来。
“呕、呕！啊！啊……”女人声音懒散，有气无力的叫着。
“呃！”马洛舍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用手开始搓脸，这可真是以糟糕的早晨。女人做作的**声，让马洛舍夫的头涨的更加厉害，昨晚实在是没有睡好。
“大人！”马洛舍夫的护卫远远的就喊了一声，然后拿着一个包袱快步走过来。
护卫的这声称呼，让狱卒还有栅栏边的男人、女人都停下动作，向着马洛舍夫这里看过来。
熟视无睹的护卫，到了马洛舍夫的身边后，开始把包袱解开，一个个食盒整齐的码放着。没急着看盒子里的东西，马洛舍夫伸手把护卫腰间的水囊拿了过来。打开后，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是梨子酒！太好了！”马洛舍夫擦了下嘴，顺便抹了抹自己的胡子。
护卫打开的食盒里露出了烧鹅、熏肉、蔬菜和白面包，马洛舍夫毫不客气的抓着吃起来。一顿狼吞虎咽后，马洛舍夫才停下来。
监狱里的其他人吃惊的看着马洛舍夫，这做派明显不是一个破产的贵族。
“给他们分了吧！”摸了摸自己肚子，马洛舍夫对着护卫一摆头。
而护卫则一摆手，让那些犯人自己来拿。这动作让犯人们一哄而上，就像是一群疯狗，扑到食盒上开始争抢起来。
“大人，我们已经去找国王陛下了，今天就应该会有消息！”护卫的话让马洛舍夫点点头，视线仍然落在那些犯人的身上。看来自己昨晚很幸运，这些人没有为难自己，在这监狱里，这些人连狗都不如。
为了美食，犯人们已经忘了狱头的权威，那个狱头正被几个人按着，但是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块鹅胸脯，想要塞到嘴里。
“啊！”狱头突然惨叫了一声，一个犯人在狱头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牙印下鲜血直流。但是鹅胸脯并没有松开，拼命的挣着，狱头想把手里的鹅肉送到嘴里。
这让马洛舍夫稍稍有点动容，自己最凄惨的时候，似乎也和这样差不多。
为了食物纠缠在一起的犯人已经开始像是红了眼的疯狗一样相互的撕咬开，那狱头的手正被几个人扳着，似乎马上就要被掰断了。
动了恻隐之心的马洛舍夫对着护卫一摆头，“帮帮他！”
接到命令的护卫，抬腿就踢了出去，几个犯人立刻被踹的远远，只剩下仍然咬着狱头手的人。
“松开！”护卫喝了一声，正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咬人的犯人自己到在了地上，刚刚的疯狂已经让他严重的脱力。
把手指被咬脱的皮推回去后，狱头赶紧把手中的鹅肉放进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在这里只有强壮的人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场景让马洛舍夫想起自己还是个农奴的时候，“祈求主的宽恕！”
马洛舍夫连忙为自己引起的混乱忏悔，然后对着站在远处的狱卒一指，“去上街上买点吃的喝的来！”
护卫随手就扔了一个钱袋过去，那狱卒看看里边的银币后，立即一脸笑容的跑了。
马洛舍夫走到那狱头的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然后说道，“感谢你昨晚的关照！”
马洛舍夫的话让那狱头笑了下，露出一排白牙来。这时马洛舍夫才发现这个狱头年纪并不大，只是因为这环境显得蓬头垢面、肮脏不堪。
“你的名字！”马洛舍夫突然感觉这狱头的身份有点问题，因为这时的下等人通常都缺少一口好牙，马洛舍夫就经常因为自己一口过度磨损的黄牙头疼，在人前的时候，很少会露出牙齿。
“库布里斯特！”狱头简单的回答到。
这是一个德意志人的名字，马洛舍夫更加的奇怪了。
“大人，我只要一个银币！我很干净的！”马洛舍夫正和库布里斯特聊天的时候，身边响起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马洛舍夫偏头一看，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正一点点的把裙子卷起来，露出没有一根毛的下体来。
“大人，这孩子很干净！看看这娇嫩的身体，一定会让您满意的！要是你喜欢，您还可以买下她！”刚刚两个铜板一次的女人在一旁介绍一样的说到。
这情形让马洛舍夫想起自己曾经的初恋来，当年自己在农舍里喜欢的女孩就是这样被卖走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啊！马洛舍夫的心感觉到一阵阵的酸痛，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贵族，那小女孩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样的命运。
马洛舍夫因为回忆在发呆的时候，小女孩又向着马洛舍夫走了几步。众人已经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同其他人不同，都在等着下一步的发展。
马洛舍夫慢慢的走过小女孩，到了那个妇人的面前。以为马洛舍夫喜欢的是自己这样的成熟妇人，那妇人还特地把胸前的两个球挤了挤。
“你是谁？”马洛舍夫看着那妇人问了句。
“我是她妈妈！”妇人满脸欢喜的说。
“啪啪！”没有任何征兆的，马洛舍夫突然挥手就给了妇人两个耳光。
脸上带着红掌印，妇人倒退了几步后，一下子坐到地上。“妈妈！”小女孩连忙跑过去，一把把妇人抱住了。
“她是你的女儿，不是随便卖卖的东西！”马洛舍夫喊到。
“你以为我想吗？要吃、要穿！我们要活！”妇人也歇斯底里的嚷道。
要活着！妇人喊出的话，让马洛舍夫从自我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活着！马洛舍夫叹了下，如果自己当初没遇见华伦，活着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那小女孩，马洛舍夫又看看在外边看热闹的狱卒们，“哪位去找个律师，我需要一份文书还有见证人！”
“我去！”一个狱卒立刻把手举了起来，看这位大人的慷慨，自己跑一趟腿肯定有收获。
马洛舍夫的话一下子让妇人来了精神，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扒拉着手指算起来，想想自己的女儿能卖出什么价格。
“二十，哦，不，三十！不对不对，四十！”妇人不断把自己的说出的数字推翻。
“别说了，我给你五十个古尔盾！”马洛舍夫不耐烦的说。
“不，我要一百古尔盾！”妇人再次嚷道，“大人，我的女儿在床上什么都会，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大人，看看这脸蛋，只要吃饱了，肯定是个小美人的！”
捏着自己女儿干瘪的脸蛋，妇人极力的推销着。
马洛舍夫脸上闪过厌恶，把手一挥，“你换个买主吧！”
说完一转身，马洛舍夫想问问库布里斯特是怎么进到这里的，如果可能，马洛舍夫想把库布里斯特从这里救出去。帮助一个可能有贵族身份的人，一定会有好收获的。
眼看要成交的买卖就要告吹，妇人赶紧挡在马洛舍夫的身前，“大人，这也太便宜了！太便宜了！您再加点，反正你也不在乎钱！”
没等马洛舍夫动手，护卫一把就把妇人推开了。这强硬的举动让妇人立刻嚷到，“卖了，大人，卖了！五十就五十古尔盾！”
接下来，马洛舍夫让护卫给自己留下两个钱袋，然后带着女孩去找医生进行检查，以确保这女孩是健康的。
不一会给犯人们购买食物的狱卒和去找律师和见证人的狱卒都回来了。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褐面包，马洛舍夫顿时成了囚犯们的圣徒，畏惧马上变成了敬畏。
同律师和见证人说清事情的原委后，马洛舍夫在三份契约上签上了名字，而且还附加了一个条款，“如果身份为假冒，契约作废的同时，需返还费用！”这就避免了妇人把小女人作为反复买卖赚钱的工具。
看着马洛舍夫的附加条款，妇人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在律师代签的名字上边按了一个手印。
经过见证人签字后，契约正式生效，马洛舍夫得到了小女孩的一切权利。
接过了五个金币后，妇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自己女儿以后的下落，连问都没有问。这又让马洛舍夫想起了过去，那时那个妇人似乎也是这样的神情。
马洛舍夫正向律师和见证人支付佣金时，监狱中又多了一群人。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走进来，分列到两边后，一个带着斗篷的人男人出现在门口。
“国王陛下！”见到来人摘下帽兜后，马洛舍夫连忙单膝跪下。
“国王在此！”宫廷护卫队长这才高声喊到。
监狱中所有的人立刻单膝跪下行礼，谁都没有想到国王会到这种地方来。
看着突然到来的波兰国王，库布里斯特眼中杀机顿现，但是很快又如常了，只是在嘴里小声的说了句，“看起来他也活不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