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说:“其实很简单,让另外一家国企进入。”
卢大贵有些失望道:“倒是有企业找过我,但一来他们的影响力太小,而且一听说xx集团正在和我谈,接下来就无疾而终了……”
郭小洲笑着说:“你为什么只把目标放在西山省范围内,可以走出去,外面的企业未必就会怕xx集团。”
卢大贵眼睛一亮,“可是外来企业在本地的影响力有限,未必能平息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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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是什么,可以是谣言,也可以是事实,它分级别的。目前对你的不利谣言应该只在西山甚至你的县城矿区有所流传,属于小范围内扩散,对吧。”
“对,是的……”卢大贵似乎想提醒郭小洲,“我找过相关媒体,一开始几家媒体都答应帮我诉清真相,但几篇稿子审核不过,使钱也没用……”
郭小洲摇头道:“你还是局限性太小,找的几家都是西山当地的媒体吧。”
卢大贵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是西山本地的……”
“如果是外省的或者中央级别的媒体,你的报道早刊发了……”郭小洲说到这里,笑着说:“媒体其实是座资源丰富的宝矿,就看你有没有经验和能力去挖掘了。”
卢大贵说:“可是,太大的报纸我上不去,太小的在西山没有影响力,刊发了没用。”
郭小洲看向上官齐,“上官,你是搞会展的,应该有煤炭报的相关资源吧。”
上官齐说:“xx煤炭报怎么样?”
卢大贵惊喜道:“这是煤炭领域的权威报纸,当然强。”
上官齐咧嘴一笑,“这家报社的副总编是我一哥们,刊发一篇文章,小意思。”
卢大贵突然看见了希望,他忍住激动问:“外地国企方面……”
煞费苦心,终于等到这一刻,同样是雪中送炭的事情,但方法不一样,对方的感激度也绝不一样,别看卢大贵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心里却比一般人精明。郭小洲却轻描淡写道:“这事儿也不是小事,你先回去想想清楚,再给我回话,入股国企的事情,我再帮你想想。”
当他一听完卢大贵的叙述后,心中顿时开始规划一个蓝图,那就是陈开集团的布局问题。
陈开集团的当前重心是陈塔新区的建设,以及和欧化工的伸展,这两大主体一个在陈塔,一个在广汉,原则上都不能脱离西海省。
即便是抛除行政干预,就是在银行监控方面,西海省对陈开有高度监控权,但是出了省,西海省再想监控和干预陈开的金融运作,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陈开集团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逐渐脱离陈开新区和省市的行政约束,跨省区发展是未来的方向。陈开集团越强大,影响力越大,他的底气就越足。
当然,他入股西山煤矿还有个商业因素。和欧化工虽然减排治排,使用煤炭日趋减少,但西海省却是用煤大省,每到需求旺季,副省长都要出去跑煤炭资源。他手里如果能掌握这样的能源资源,在某个关键时刻也许能起到重要作用。
而卢大贵只要不太笨,最终会选择郭小洲给他指明的道路。
饭后和卢大贵分手,上官齐则殷勤地要请郭小洲去喝茶。
甘子怡知道他找自己男人有事,笑着说,“你们去谈事,我先回家。”
上官齐也没说客气话,他开车把甘子怡送回她的住所,然后带着郭小洲来到一座就近的茶楼。
刚坐下,上官齐就迫不及待的拍起了马屁,“兄弟,你真牛叉,子怡现在都变得我不认识了,简直是温柔贤良的典范……”
郭小洲笑着打断他,“好了,胖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找我干嘛?”
上官齐露出猥琐的笑,“小洲你也太直接了……好好好,反正我们兄弟也不是外人,我直说了,我打算把会展公司转出去,离开京都,去外地打拼。”
郭小洲端起茶杯又放下来,仔细看着他,狐疑道:“你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这念头?”
上官齐苦笑着摇头,半天不言不语。
郭小洲也不催他,默默喝着茶。
“我想和甘静离婚。”上官齐蓦然说出一句话,险些让郭小洲惊得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等等,我没听错,你要和甘静离婚?”郭小洲一听上官胖子要离婚,他脸上的笑顿时没了。他的人生阅历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绝不能掺和的,其中之一就是某人要离婚找他拿主意,夫妻家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好坏,也许人家今天离了,明天就后悔了,他不管出什么主意,最后都很有可能被拿来当借口。
况且他和上官齐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都是甘家女婿。从严格意义上说,离开甘家,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郭小洲当即起身,正色道:“上官兄!离婚这种家庭内部事务,恕我无法参与,抱歉,我不想听也无能为力……”
上官齐连忙跟着起身,急道:“先别走,我找你不是讨教离婚的事情。”
听到上官齐的保证,郭小洲只能无奈地坐下,摊手道:“家庭事务,外人真的爱莫能助。”
“这我懂!”上官齐说,“我想去西海,不,严格的说,我想去陈塔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郭小洲不动声色道:“现在是现金为王的时代,你手中有钱,去任何地方都有项目做。”
上官齐说:“我把公司转出去,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大概能凑两千万左右,如果项目特别稳定,还能拆借一部分……”
“两千万……”郭小洲在脑子里考虑两千万能在陈塔干些什么。
“其实,我刚才已经找到了投资门路。”上官齐小心翼翼观察着郭小洲的脸色,说,“卢大贵的煤矿,我能不能参一股……”
郭小洲心中一动,陈开集团手中现在的资金也紧张,他原本打算让和欧化工和卢大贵的煤矿交叉持股,但如果加上上官齐的两千万现金,卢大贵答应得更快更爽。
现在不管是陈开还是和欧都很难抽出人才注入矿山,而上官齐善于社交,在京都的渠道也广,让他去矿山帮卢大贵盯着点,的确是个不二人选。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上官齐好好的会展公司不开,甚至要放弃家庭家庭,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个疑团不解决,他心中也没底啊。
于是他问,“为什么要离婚?”
上官齐叹了口气,目光躲闪,就是不开口。
郭小洲毫不客气说:“我不了解真实情况,怎么敢让你介入?首先子怡那里我就没法交代不是?”
上官齐闻言抱头,双手深深的插进头发里,低声道:“甘静她在外边有人了!”
郭小洲凝目道:“你确定?”
上官齐缓缓抬头,语气略带自嘲说:“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在海外,搞投行的人你也知道,接触的都是精英人士,纽约伦敦巴黎香港东京飞来飞去各地酒会patio,前年她修年假还愿意回来,或者拉我一起度假,但去年她除了春节两天外,我都见不到她的人……”
“后来我听一哥们无意中提起在马尔代夫遇到她,她身边还有一年轻小帅哥。我当时打哈哈,说是我弟弟,让她带出去玩玩。后来我托人了解,发现她和一个同行已经在巴黎同居。男的比她小五岁。”说到这里,上官齐表情痛苦说:“我他特么的也年轻过,也有过好身材,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拼命熬啊打拼,不是都为了她想争口气吗?”
郭小洲无话可说,也知道没法安慰。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基本无解。除非他找到另外的一个精神空间。
“我和她谈过好多次,我愿意原谅她,只要她调回京都工作,我们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但是,她拒绝回来。”
“所以,我无法也没脸在京都继续呆下去,她一直认为我的成功是沾了她家族的光。没错,我承认,在一定程度上我是沾了光,获取了甘家的一些人脉资源。但是,甘家那么多子弟,在京都真正能混出头的有几个?他们获得的资源和帮助是我无法比拟的,可是,他们最后成功了吗?看看甘子淳甘子汉这些人……”
郭小洲给他续上茶水,暗暗叹了口气,道:“上官兄!还是那句话,你家庭的麻烦必须自己独自承担解决。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努力度,卢大贵那里,我去说。成不成你别怪我。”
上官齐猛的抬起头来,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激动道:“我就没看错你,兄弟!好兄弟!你开口,卢大贵一定答应。”
郭小洲其实心中有底,但也及时给他泼了冷水,“也不一定有把握,毕竟这事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是的,我知道,只是希望很大。”上官齐急忙道。
郭小洲知道上官齐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阅读生活的能力不强,能在京都站住脚?因此,他也不再继续说废话,正想起身,忽然眉头一皱,“你小子该不是想趁离婚前,把财产全从京都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