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很是不好意思,他的个人问题实在是一笔糊涂帐,一个戴小玉,一个程子涵,左右纠缠,前后夹攻,两头为难,剪不断,理还乱,他觉得自己掉进了爱情的漩涡,早已被整得晕头转向。
“嘿嘿,师母你也不厚道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总不能让她们一个哭来一个笑吧。”
方君微笑着说:“你别在我面前装,就以你的能力,莫说是两个,就是十个八个也能搞定,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还很年轻,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不要因为个人问题而影响了你事业的发展。”
夏天忙说:“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个人问题束缚我自己的,这也正是我与我弟弟的区别所在,在二十八岁之前,我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老师柳树随才打电话给他在之江医科大学的朋友,打听到了关于肖家的不少内幕消息。
原来,肖洋洋的父亲肖远山,是之江医科大学著名的医学教授,他是肖家长子,很孝敬他的老母亲。
肖母年纪七十有三,这一年来忽然身体变衰,经常住院,大有驾鹤西去之势。
在肖远山这一代,兄弟姐妹七个,可谓是人丁兴旺,家门兴盛。
不料到了肖洋洋这辈,竟然出现了阴盛阳衰的奇景,肖洋洋这一辈人数不少,正好十二个,号称湖城十二金钗,却没有一个姓肖的男丁,真是姓肖的不肖啊。
据说这成了肖母的一块心病,久而久之,心病自然成了身病。
作为长子的肖远山,却只有女儿肖洋洋一个,这更让他深感內疚。
况且肖母是个非常迷信的人,这一点深深的影响了下一辈。
肖远山乃医术高明之人,听说老娘的病可以用“冲喜”的办法治愈,他居然深信不疑。
给肖洋洋找个上门夫婿,就是为了给肖母“冲喜”。
巧的是,夏乘云恰到好处地出现。
更巧的是,肖母请人给夏乘云测字算命看相,多方论证,得出了夏乘云能给肖家带来好运的结论。
最水到渠成的是,肖洋洋也近乎疯狂的爱上了夏乘云。
据说夏乘云面相不凡,就连相差三岁,都正好成了肖家择婿的最佳标准。
当然,夏乘云只有二十岁,肖家不可能马上把他娶进家门,只是想把婚事踏实,举行一个象模象样的订婚仪式。
别人也许不行,但肖远山行,他是无党派人士,能限制他的条条框框不多。
柳随才笑着对夏天说:“小夏,现在看来,肖家已经把乘云当成了幸运之星,而且是志在必得啊。”
夏天苦笑着说:“这是纯粹的一厢情愿,婚姻再怎么自由,也必须先获得我们家的同意吧,再说了,这是倒插门,我们乡下人是很忌讳的。”
方君插嘴说:“还有一点,乘云的年纪太小了,起码得三五年以后才会结婚,这三五年也有变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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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才点着头说:“最大的问题是倒插门,特别是以后生了孩子要姓肖,别说是小夏的父母和祖父母,就是我这个开明人士也一时难以接受。”
方君问道:“小夏,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夏天道:“我又不是当事人,我的想法并不重要,主要还是乘云自己的想法,他要是死心塌地,实际上又很幸福,我当然替他高兴了。”
方君道:“这倒也是,而且乘云热爱医学事业,如果能进入肖家,对他个人的事业来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前途一片光明呀。”
柳随才点着头道:“如此说来,我支持乘云进入肖家。”
方君笑道:“老柳,你算哪门子支持呀。”
柳随才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和小夏一样,我也是把乘云当自家孩子对待的,乘云这孩子太老实,有肖家人庇护也是不错的。”
方君道:“现在的问题是小夏的父母和祖父母,谁去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呀。”
柳随才不以为然地说道:“老人嘛,总是拗不过儿孙辈的,小夏现在是当家人,长兄如父,只要小夏拍板,这事就算解决了。”
夏天乐道:“听来听去,您二老说的都是不用负责任的话,您二老也不想想我的处境,还长兄如父,看来您二老还是不了解我们农村人啊。”
柳随才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夏天道:“象我们家的情况,我这个长兄基本上可以是当家作主,但就是乘云的这个事不能拍板,当哥哥的支持弟弟当上门女婿,等于不要弟弟,不但对不起列祖列宗,更为家人和亲朋所不容,会被人戳着后背骂一辈子的,再说了,我现在就在家乡当领导,乡里百姓的口水就能把我给淹死啊。
柳随才一听,顿时严肃起来,“这可不行,你现在的职务是你仕途的起点,千万不能因为家事让老百姓骂你,乘云这事要从长计议,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夏天道:“要不,要不来一个瞒天过海?”
方君微笑道:“小夏,你这可是欺骗长辈哦。”
柳随才却很支持,“我看可以,这种事小夏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凡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小节嘛。”
方君思忖着道:“嗯,乘云入赘肖家,将来是肯定留在湖城工作的,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等将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四位长辈也只能接受了。”
夏天笑道:“我大姐就是典型的生米煮成了熟饭,六年前私奔,现在已是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的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在我的帮助下,我家那四位照样把我大姐一家给收留了。”
柳随才大笑,“哈哈,前车之鉴,当可重演,小夏,我看就这么定了,演一出瞒天过海吧。”
说了弟弟夏乘云的事,夏天这才提起自己的事,“老师,叶添龙副部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柳随才胸有成竹道:“不急,我还是这个观点,好饭不怕晚,求来的不如等来的。”
见师生二人谈起了政治,方君起身去了卧室。
夏天看着柳随才道:“老师,您总得给我分析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