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霜月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是想说我比他更强?”
察觉到霜月传过来的话语中隐隐带着一股笑意,雷洛亦是跟着笑了笑,随口回道:“请不要误会了,跟实力不实力的毫无关系……”
说着,雷洛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抬起长刀,刀尖直指霜月,施施然的继续说道:
“我主要是没想到,你竟然是鬼灯一族和雪之一族的混血儿,这可真是稀罕啊。”
“让我猜猜,你的诞生,难道是这两大忍族之间政治联姻的结果吗?”
“怪不得能成为三代水影,呵呵……”
霜月是鬼灯一族和雪之一族的混血儿——之所以能得出这个判断,是因为从刚刚短暂的交手过程中,雷洛便发现霜月的身体构造有些奇怪:
将冰覆盖到体表,形成一层致密的寒冰装甲以增加防御力,这一点倒没什么出奇的,奇怪的是……
刚刚与霜月之间进行的近身交手,包括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形态,雷洛注意到——不只是躯干四肢,霜月似乎连面部亦是用坚冰覆盖了起来,其中并未露出一丝缝隙。
那么,对方是通过哪里来呼吸的呢?
要知道,冰这种玩意可是固体,是会阻碍住空气之间的流通的,而且,其本身更是携带着大量的超低温寒气。
雪之一族的忍者或许可以利用血继能力保证这些寒气不伤及到自己的身体,但他们可没办法——在冰封住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角落——尤其是口部的同时,做到有效的呼吸。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霜月虽然表现出了控冰的能力,证明了其雪之一族成员的身份。
但自从对方用寒冰覆盖体表以后,雷洛通过时删期间创造出的大量观察时间,在与霜月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并未发现对方身后的任意部位留出了可供呼吸的气孔。
也就是说,霜月并不像正常人那样需要呼吸。
那么,是什么样的能力,可以使得霜月脱离常人的肉身限制,以至于不需要呼吸也能生存,甚至是正常行动呢?
然后,雷洛就想起了自己当初研究海蛇尸体时,从其中发现的种种鬼灯一族的身体特性:
这一族的身体构造非常特殊,他们与水的亲和性很高,在施展水化秘术时,鬼灯一族的忍者更是相当于完全与水融为一体,甚至成为了水,具备着水的种种性质。
而水,自然是不需要呼吸的。
所以,这也是雷洛猜测霜月不止具备雪之一族成员的身份,掌握着冰遁血继,其很有可能还具备着鬼灯一族成员的身份,掌握着水化秘术。
雷洛这边的种种思绪,霜月自然是丝毫不知,毕竟雷洛的一切观察和判断都是在时删内进行的。
霜月能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雷洛似乎在对着自己挑衅,看起来是想激怒自己。
毕竟,雷洛所说的那个政治联姻,确实是他能够顺利出生,并掌握冰遁和水化秘术的全部原因。
而他之所以能战胜鯱,成功上位第三代水影,同样是有鬼灯一族和雪之一族的倾力支持,这一点说是决定性因素也不为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自认自己比鯱弱了。
正好相反,拥有着每一个强者都具备的傲气——霜月一直都觉得,不管是以前,现在,甚至是将来,鯱都完全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但现在,雷洛却无视了他的实力,无视了他一路走过来的艰苦奋斗,话里话外,就差指着鼻子说他霜月是借着家族余荫才能成为水影的。
尤其是雷洛最后那句“呵呵”,那脸上隐隐划过的不屑表情,成功的刺激到了霜月敏感的神经。
“很好,绝影。”
“你成功激怒了我。”
简短的两句话落下,霜月猛地一蹬地面,大地都好似震动了一瞬,他浑身披着沉重无比的寒冰装甲,如同一头沉重的犀牛一般,直线朝着雷洛撞了过来。
感受到划过脸庞的阵阵冷风,雷洛不慌不忙的后撤一步,躲开霜月迎面击出的一记直拳,反手挥刀劈向了对方的勃颈处。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雷洛的刀上带起了丝丝电光。
叮——滋滋——
耀眼夺目的淡蓝色光芒在半空中一闪而逝,刀锋再一次毫无悬念的命中了霜月的脖子,同样像上次那样,只是磕掉了几粒冰碴子。
同一时刻,刀刃上覆盖的层层电流跳跃不止,迅速扩散到了霜月的身上,从脖子开始,眨眼功夫便流遍全身。
但霜月就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般,理也不理雷洛挥出的斩击,动作之间更是没有一丝受到电流影响的迹象,他抬起手,这回却不是挥拳,而是五指伸开对准雷洛。
“冰遁.寒流。”
滚滚狂风涌出,携带着巨量的超低温气体,以毫无死角的方式,呈一百八十度向外界辐射出去,笼罩了雷洛前方的每一寸空间。
‘又是这招,想把我冻住吗?’
由于霜月的速度并不算快,再加上吃过一次对方这招冰遁.寒流的苦头,所以雷洛心中早有防备。
当霜月摆出手掌这个姿势的第一时间,他便毫不犹豫的向后撤去,因而顺利避过了席卷而来的冻结攻击。
见雷洛快速撤出了自己术的作用范围,霜月对此也没什么意外,收回手掌后便又一次了开始奔跑,看样子是想继续与雷洛打近身战。
就这样,在空旷的沙滩上,月色笼罩之下,双方的身影时而交错而过,时而快速分开。
电光,白雾交相辉映,刀锋与坚冰的碰撞声更是接连响起,雷洛和霜月一时间竟战得不相上下。
在又一次快速闪过霜月迎面击来的重拳之后,雷洛朝着后方连续几个跨步,顺势在原地留下了道道黑色残影,使得霜月后续跟上的几次攻击也再一次接连落空。
无数次的出拳,施术尽皆落空,霜月暂时止住了追击的步伐,直接停在原地嘲讽道:
“简直就跟个跳蚤一样,你就只会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