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掩理清这些线索之后叫着萧丙:“你带三个人去正义坊找昨日巡坊的人,问他们快到午时的时候,都见过什么人经过,离去后去了哪个方向,正义坊巡视严格,一个两个人虽不会引起坊正的疑心,但他会记得他们的特征,这条线索不能放过。”
萧丙领了命去了,萧掩又叫来几个属下,分别让他们到别的里坊去问。
接着就是岳凌风:“你在此处联系他们,一有消息,立即派人往敬业坊的方向通知我。”
萧掩道:“你要去敬业坊?”
萧掩道:“不一定,我只是估计带走阿蘅的马车是从敬业坊过的。”
说完挥着手,召集了剩下的人马:“跟我走。”
白景辰突然道:“萧二郎,我去何处?”
萧掩没回头看哪个一尘不染的少年,只是高声道:“你随便找吧,找到了发信号。”
白景辰今天说话快要到十句了,就算找到李蘅远,他怎么通知别人,有他萧掩当没他。
………………
黑马停在敬业坊出坊的关卡,萧掩拿出太守衙门令牌:“昨日守门人何在?”
两个守门人头都不敢抬:“小的二人没有换防,昨日也是我二人。”
萧掩道:“昨日午时左右,可有马车经过?”
萧掩很幸运,这两个守门人尽忠职守,还真见到了一辆马车和五个护卫摸样的人,他们以为是大户人家的主人出行,没有拦截,直接把马车放了,马车朝着北边的方向去了。
萧掩催马过关,过了关正是城中的公共街道,顺着街道往西看,越往那边越是士人居住的地方。
难道还跟城中大户人家有勾结?
萧掩蹙眉一蹙,叫来一个两个属下:“一个去太守衙门传我的命令,将富贵,春阳,青柳,鸿雁,朝阳五坊的坊间住户薄和三年内范阳城官员升降薄调出来,另一个人回国公府去接范先生去太守衙门查看这两手资料,找出五坊空闲的院子给我。”
二人不解。
萧掩星眸微敛:“范先生明白,执行,有结果后立即回来报我。”
………………
半个时辰后范先生将整理出来的四处空院子的名字交给萧掩的人,后不断感叹:“厉害,厉害,年轻人就是脑袋灵活,不服不行,三小娘子或许有救了。”
李庆续到太守衙门来搬救兵,因为没有令牌,兵力都调不动,所以一直在衙门里发火没走。
直到范先生过来,他就知道萧掩回来了。
范先生会大案牍术,萧掩一定是有目的才会把范先生送来,他就一直等着范先生算完。
他问道:“先生这是何意,您的意思,阿蘅会在这几个院子里?”
范先生道:“听人说这些坏人来了不少人,这么一帮子人,住在哪里?住在哪里都太显眼,所以最好找个没人住的空院子,这五坊的院子大,户数少,相邻两家都不见得认识对方,所以如果这五坊中有空闲的屋子,那是落脚再好不过的地方了。应该就在这四个其中的一个。”
李庆绪大喜:“我这就带人去找。”
看着李庆绪离去的背影,范先生缕着胡须摇头,或许人家萧掩都已经找到了,年轻人,脑袋灵活,不服不行啊。
………………
萧掩带人排除掉了三个院子,剩下最后一家,是一位升迁的官员,一年前把家人都接到洛阳去了,所以这院子就空下来了。
院子大门紧闭,但侧门的丁卯连接处有转动过的痕迹,萧掩回头看看身后的人,还剩下十个。
他叫了一个出列:“叫人支援。”后转回头翻身下马,站稳后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剩余九人随后做了差不多的动作,只一瞬间,就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只有几个人了,而对方有三十多人,或者是岳凌风不知道的更多,还有人质,萧掩打算先探再攻,忽觉的哪里不对劲。
他顺着出门的路口看,隐约有马车轱辘的痕迹没清理干净。
李蘅远被抓的时候正好下雨,有痕迹也冲没了,这是雨后又出去的痕迹,泥没变白,不久之前。
判断及此,萧掩宝剑出鞘,劈开封门,左右个是一剑,都落空了。
真的没人守门。
萧掩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大强烈,人都撤走了。
大家都进了院子,放眼望去,没人打理的宅院蒿草已经膝盖高,刚下过雨,倒伏的蒿草显示出几条小径,说明有人过来过,但是眼睛能看见的地方一个人没有。
属下有人走近身来问:“郎君,是不是已经跑了?”
这正是萧掩担忧的,没有大雨做背景,三十几个人白天可以随便活动,入鱼儿落入大海,就不好找了。
不过他心中还有更坏的结果,对方突然要七十万贯钱,已经说明李蘅远凶多吉少,人再跑了,就更能说明李蘅远已经死了,那么他接下来要找的只能是尸体。
萧掩甩甩头,李蘅远可不是短命相,没见到尸体就不能放弃。
他一挥手:“搜!”
算上萧掩自己,十个人将偌大的宅院里里外外寻了一遍,没有一个人。
“郎君,咱们来晚一步。”
灶膛里有生过火的痕迹,看样子是早上刚走的。
属下刚说完,就见自家郎君的脸阴沉如水,便再也不敢说话,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敢问,默默退到一边。
萧掩心沉到谷底的同时但还是盘算着这伙人会去向哪里,正这时找支援的人带着李庆绪找来了。
一进院子,阳光下的狼狈但不失俊俏的少年的阴沉表情就把李庆绪吓到了。
他急步上前:“没找到阿蘅?”
萧掩道:“阿续你带人出坊去找巡坊人,坊正,坊间守门人,问他们找一辆双排座的颜色很低调的马车,那一定非常健壮结实,我来的时候已经勘探过了,只有一辆马车,可是他们抓了阿蘅三个人,说明这车不可以太小,但是太大了高调,万一与他们打扮不符合会引起别人怀疑,这些人是军中人出身,定然喜欢骏马,即便是拉车的马,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这是他们留下的唯一线索了,找到线索不要轻举妄动,派人来这里告诉我,我们再走下一步。”
李庆绪听话的要离去,想想又回过头:“那你呢?”
萧掩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是的表情:“我还有点事,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