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花听说自己大哥都来镇上帮忙了,于是她也在得知消息后进了镇,想看看他们的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一上午她都在远处看着,见到这摊子上的生意这么旺,眼红得不得了,心中直骂着顾明兰好命,恨得只差没上前把那些收来的铜钱揣进自己的怀里。
这一会见有人找麻烦了,她立即兴奋起来,心中直叫着:把他们的东西收了收了,把银子都给扔在地上让人抢,把他们夫妇都给抓去牢里过年去!
大家正在僵持着,这时看到快步跑来了三四个衙役,朱正淼无意间瞧到了自己三妹,他眼一光:“三妹,快过来帮着四妹。”
让她去帮忙?这五哥是不是个傻的呀?人家赚大钱也没给你分一份,你就为了那一天三十个大钱就迷了眼?哼,没出息就是没出息,我才不像你那样见钱眼开呢!
朱梅花瞪了朱正淼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才不会去帮他们,这会她要急着回去告诉娘,这顾氏要遭秧了,好让娘也高兴高兴。
见这张衙役的帮手都叫来了,朱正清看今天的事怕是不轻易了结了。
王大哥曾经总是与他说,做人要有原则。有的事可以服软,有的事不可以服软。而且他了解,这衙役没权利管这些百姓的活计问题,今天这姓王的来找事,恐怕不是衙门正常办案,而是特地来找他的茬子了。
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被抓上山后只会害怕腿软的男人了,而是见过无数次杀人与被杀的场面的大男人。既然这姓王的赶仗势欺人,他又不是个软蛋,就由得他欺负。
朱正清脸一沉眼一眯朝后面叫着:“四妹,媳妇,你们往后去点,各位乡亲请大家离远点。这里油锅热腾,莫不小心伤着大家了。”
众人看这事怕是真要闹起来了,毕竟这朱老板一家人很不错,卖给大家的东西也很平心,老百姓不与官府斗,这是常理。于是有人劝说:“算了算了,朱老板莫与这些人计较,与这种人计较吃亏的还是自己。”
“是呀,一看这人就不是好人,朱哥儿你们一家斗不过他,还是莫与他斗。”
吃不吃亏朱正清心中有数,这姓张的今天他真要服了软,那以后这镇上他恐怕来都不敢来了。也许以前他还会忍着点,但自从再遇到王林炎后,他决定自己不欺负别人,可是也坚决不让别人欺负。
想到此,朱正清双手一拱:“谢谢乡亲们帮忙,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是,如果别人欺到我头上想来拉屎拉屎我都不敢哼,除非我不是个男人!既然今天这位张爷一定要与我朱家人较量一下,我就也得却之不恭了。请大家离远点,莫让那些人伤着你们了。”
这朱兄弟在山中呆了几年,陈掌柜是知道的。一个男人在土匪窝里呆了五六年,这人的性子肯定会横起来。只是这张衙役毕竟是衙门里的人,今天就算羸了他,谁能保证以后他不报仇?于是他在一边也急着劝着:“张爷,这事就算了吧,这朱兄弟能摆摊的日子也就几天。朱兄弟,要不请张爷去喝杯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这么多衙役,万一被人打伤就划不来了。顾明兰就算知道朱正清的倚仗,可是这会王林炎也不在场,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两银子算不得什么,这里不能摆摊,他们每天到一个村去摆不就行了?她怕的是朱正清受伤。
于是她也叫着:“相公,算了。给一两银子吧,我们这就收拾不卖了。”
朱正清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三更半夜也敢在深山林子里转悠的人,他哪里会怕了这张狂的衙役?
“给银子?这银子给他,我还不如请这些乡亲们吃油豆腐呢!媳妇,你走远点,今天我要怕了他们,我就不姓朱!”
这呆子!怎么就这么爱呈英雄呢?为了那一点点男人自尊,值得与这种动手动脚?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是有后台么?为毛要自己去对付?有资源不用是傻瓜。那天那王大哥可说过,以后有事只管来找他。
也许王大哥只是个八品官在天子脚下什么也算不得,可是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一个衙门都敢张狂,那他这个官就更不用说了。
顾明兰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相公,算了,真的算了。就算我们倒霉好了,给银子吧,别出事,我不想你动手。而且你心中有数,现在给了他一两,就怕他不敢用。”
朱正清一听觉得自己媳妇说得有理,这张衙役是镇衙门里的人,下回进去与王大哥好好说道一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自己媳妇在这里,万一这衙门里的人越来越多,他是不怕,伤着自己媳妇那就不行。
朱正清正想答应了,只是他们夫妇想息事宁人,可有人却不放过了。
“哼?想给银子了事?现在没门!要给银子也可以,那可不是一两,而是十两!你们出十两银子,今天我就放过你们。否则免谈!不过么?要是小娘子陪我们喝杯茶也行?是吧?兄弟们。”张衙役似乎发现了顾明兰的漂亮,立即色眯眯的盯着她,说出一翻让朱正清要杀人的话。
“对对对,哈哈哈…就让那两个小美人儿一块陪爷们喝几杯,给我们唱个小曲儿,那就算了哈!”
“现在怕太迟了!快来吧美人儿,要不你家的男人就得去牢里过年了!”
怕?他朱正清会怕了这几个混混?自己有些功夫在手,又有结义兄弟做后台,他要是怕了,那还不被王大哥骂死?
是可忍熟不可忍,朱正清哪里还受得了自己的媳妇被人猥琐,他一把推开顾明兰,双手一伸一招虎踞龙盘把一身横肉的张衙役“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哟…爷的腰啊,腰断了!兄弟们给爷上!今天不把这小子给我打得叫爷爷,就让他别想回家!”这位张姓衙役,被朱正清狠狠的摔在地上,觉得自己尾椎骨都快断了,连爬都爬不起来,立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