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四个院子都是围着池塘而建,这些年经过改造之后,整个池塘上的四座木桥把四个院子连接起来。
由原木做成的木桥、围栏、池心亭都古香古色,靠在围栏上能看得见池中的睡莲及莲底的来回流动的鱼儿。
郑青颖最喜欢朱家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后院的果子林,另一个就是这楼台水榭的池塘。果子林就不必说了,城里的人家,就算院子里有一两棵果子树,那也是胡乱栽种的,而不像朱家,果子林里的果子包搅了一年三季。
池塘,这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郑青颖在省城里不少的大户人家都看过水屋结构,甚至自己家里也有一个大池塘。
可是郑青颖知道,没有一家的池塘结构有这么漂亮。
明明池塘不大,不足两亩地,可是这岸边的杨柳、桂花及各色果子树,却把这平凡狭小的池塘打扮得郁郁葱葱,四桥设计独特的小桥、独具匠心的亭子,让人站在池心亭上往回围一看,一桥把四个院子紧紧连接成了一个家。
看着四段小桥上来回跑动的几个小孩子,还有那些在给鱼喂食的大一点的小孩,以及几个与成烨年纪相似的正在钓鱼的小子们,郑青颖觉得这朱家她住一辈子不出去都不会厌烦。
突然,郑青颖冒出一个想法,小脸顿时鲜亮起来…
“郑姐姐你快来,我钓到一条大鱼了!”朱成烨的性子自来就不是个会记恨的性子,经过相处他发现这个姐姐人还不错,特别是那天他脚上生了个疮,郑青颖给他扯了点草药敷好后,她就是他的姐姐之一了。
此时他第一个钓到鱼,而且是一条很大的鱼,朱成烨得琴的性子就显露出来了。
听说朱成烨钓到了大鱼,虎头第一个不相信:“成烨,你确实你是钓到了鱼?而不是被水草拉住了?”
明明就大了他一岁多一点,却总是在他面前摆哥哥谱,这一点让朱成烨非常不服气。
只是他确实是表哥,他要不叫他表哥,娘就会修理自己,朱成烨嘴上虽然服了,可心里极是不服。
此时虎头竟然敢说他钓的是水草,朱成烨就急了连名带姓的直呼起来:“王文昊!你敢不敢与我赌?我让你瞧瞧,我这钓的是水草还是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几个孩子争嘴间,朱成烨鱼杆一划,一条尺余长的鲰鱼甩在桥上,鱼儿在桥跳跃,惹得几个小的尖叫…
朱成杰本来在前院陪着几位长辈,最后到的是顾明华一家,本以为客人都到齐了,可古承业、苏子期、李灿几人却闻讯而来了。
本说这是家宴而水是寿宴,可是这几位是他一直在县城书院七年的同窗,这人都来了,总不能说家中没备菜饭让人家回去,于是在朱正清吩咐下,他带着同窗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他们在做什么?”苏子期性子最跳跃,看到小桥上嗡涌着一群孩子,立即大步流星的抄步过去。
朱成杰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听得到惊叫,却听不清说什么。
直到几人都到了桥上,大家才知道,是朱成烨钓起一条大鱼了。
听说池塘有鱼可钓,几个大小孩子也来劲了:“成杰,成杰,再弄几根钓杆来,我们也来试试手气。”
说到鱼杆朱成杰难为情了:“子期,你看看我弟弟手中的鱼杆就知道了,那是什么鱼杆,就是几个小孩子钓青蛙给鸭子吃的竹杆子…”
都是山城里长大的人,而且又不是什么关在家里养的小姐,一看朱成烨手上的鱼杆,苏子期乐了:“成烨,子期哥哥不得不佩服你的钓鱼水平,这世上用钓青蛙的杆子能钓上大鱼的人,唯余弟也!”
既然没有钓鱼工具,古承业看上了这个池心亭:“成杰,我们在这里喝茶如何?坐在这亭子里,四面微风吹来,欣赏着杨柳的摇摆,不可谓不惬意!”
池心亭子本就是朱家用来春秋待会客的观风景的地方,亭子的中心有一张石桌及几把木椅,朋友们要在这里喝茶聊天,朱成杰也只得应了:“只要你们不怕这帮小萝卜头吵就行了。”
李灿一乐:“你们谁家少了小萝卜头?”
就是,谁家不是一大帮的弟弟妹妹侄儿侄女,哪家安静过?
亭子里来了这么多陌生男子,而成梅与王细柳也来了,郑青颖就把孩子交给了朱成蕊,并交待她们要注意的事,便准备回院子里去。
可一想今天朱家有客却没请什么人帮忙,郑青颖在朱家住久了,对朱家当成自己家一样,返身又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咦?成杰,那个是不是那天晕在果子树里的姑娘?”
朱成杰连忙点头:“灿兄眼神不错,正是郑姑娘。”
几人早听说这郑姑娘是朱家省城亲戚,只是想不到她还在朱家,苏子期很奇怪的问:“成杰兄,她在你家时间好似不短呢?怎么着,你们有意于亲上加亲不成?莫不是你这亲戚把个美人儿特意送过来你家,让你们培养感情?”
虽然不是这么回事,可朱成杰却准备让它成为这么回事,于是笑而不答。
苏子期眼睛一亮:“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被我说中了,这就是我们未来嫂子?”
见刘嫂送茶水点心来了,朱成杰连忙说:“来来来,我们坐下喝茶。”
朱成杰越是含糊,大伙越是不依,喝了茶后又开始炮轰他了:“成杰,我们可是七年的同窗,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在兄弟面前打哑谜!”
李灿是李家油铺的少东家,家境富裕长像也是一表人才。
虽然至今连个秀才都未中,可在女人方面却比朱成杰强十倍:“成杰,如果不是,那哥哥就求你个事,把你这亲戚的家中的情况说一说,或许我们也可能当亲戚走往呢!”
兄弟要抢自己的女人了,这可不行,看来他得抓紧行动了!
开了窍的朱成杰高举双手揖了一礼:“兄弟们,兄弟们饶过我罢,虽然长辈们有这意思,可毕竟还未说开,千万莫再说了,万一让人听到亲事又未成,那会影响姑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