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快点!”虽然司机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陶麦还是忍不住催促,眼前几乎快看不见林启辉的车尾了,可见他的速度有多快,想必一定很着急。
“不行啊,我这车已经是最高速了。”司机无奈的说,神情却十分严肃,好似陶麦叫他加速追上那辆车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年轻人,前面那辆车里是不是藏着你丈夫的情人啊?”司机忽然问。
陶麦一愣,想不到司机师傅眼睛这么尖,大概看她拿着男人的衣服,兼之神色匆匆又略带焦急,所以这么猜想。
也不等陶麦回答,司机自顾自的往下说:“现在的人啊,尤其是有钱人和那些个当官的,就喜欢包二奶三奶,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三四个女人还是少的,嘿,漂亮姑娘都被他们占有了,社会资源严重分配不公,导致一大群像我这样的大龄光棍。玷”
陶麦沉默,觉得司机说的挺有道理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辆车,回道:“没有办法,人家姑娘喜欢。”
司机师傅仿佛颇痛恨颇可惜地嘿了一声,油门一踩,把速度提到了最顶端,“所以说,做正房夫人应该厉害着点,打的那些小三小四满地找牙,她们只得乖乖地回去另找人嫁了。”
司机说的十分诙谐,陶麦忍不住一笑,口气无奈道:“恐怕没那么好打发。狙”
司机忙里偷闲看一眼陶麦,重重地嘿了一声,抬高了音量道:“做大老婆的怎么能不自信?这合法的妻子都不自信了,下面那些个女人肯定欺负到你头上来。”
司机师傅见陶麦一脸的深以为然,又接着说:“遇到这种事,想要继续婚姻的,要么痛下杀手把小三小四灭了,要不干脆离婚省的自己堵得慌,委曲求全的,得来的表面幸福也不是真幸福。”
这话说的太一针见血了,陶麦不由看向司机师傅,看起来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脸上透着豁达精明,眼里的光干练而洞察力十足,看样子是个社会经验丰富的人,但他却没有老婆,对于跑去做二奶三奶的女人深恶痛绝。
他们虽然一边聊着,可车速却始终没落下,这追人的目标也时刻谨记,眼见着前面的路虎越跑越快,任司机无论怎么加速都追不上时,只得抱歉地看向满眼期待的陶麦,“我就说我这车追不上路虎的。”
陶麦最后看到林启辉的车好像向左拐弯了,这里的路她认识,左边大多是步行街,车子开不远的,“嗯,没关系,你让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陶麦先前就一直注意着计价器上数字的跳动,等车一停好,拿了钱直接放到司机师傅放钱的地方,极快地开门出去了,“再见,师傅,”陶麦微顿了一下,笑了笑,“谢谢网游之万全之策最新章节。”
司机师傅挥着手,脸上带着一抹笑,一个转弯没入了车流里,最后还对陶麦喊了一句,“祝你好远,打倒小三,释放资源。”
陶麦不由失笑,大力地挥舞着手臂,转过身,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拷问:你爱林启辉吗?爱吗?爱吗?如果爱,为什么不能像司机说的那样,树立信心捍卫自己的婚姻?
你一直在害怕吗?害怕孤立无援?害怕婚姻中的另一方无视你的努力?
可是,对他的爱难道不足以打倒这种害怕吗?
陶麦,你不自信,你被伤害的太深,你退缩了,你失去了勇气,这不像之前的那个你。
如果还爱,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那么被动?
陶麦心中思绪起伏,她边想边顺着林启辉拐弯的方向跑了起来,眼前路边的灯光渐渐的变得稀少,路边一片黯淡。偶尔走过三三两个人,都拿打量的目光盯着你看。
显然,平常时候,这里应该不大安全,否则,不会女孩子经过这里,就一副警惕的行色匆匆的模样,而男人走在这里,眼睛却四处乱瞟,仿佛在寻找猎物的一样。
陶麦的心砰砰乱跳,她小心翼翼地逡巡着四周,眼睛极力寻找着林启辉的路虎,她越走越深,好像走到了步行街的尽头,尽头两边延伸出很多深巷,一眼望进去,一片黑暗,而她忽然看见了林启辉的车,就停在另一边的巷子口。她忙跑过去,犹疑地走进狭窄的巷子。
刚走几步,并未听见什么异响,待走进去一点,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满含怜惜和心疼,小心的劝着,“遥遥,没事的,没事的……”
又依稀传来女孩子委屈的哭声,“不,启辉哥,他们欺负了我,欺负了我……”
“没有!”男人的声音铿锵而斩钉截铁,“他们都被我打跑了,遥遥不怕,不怕……”
“启辉哥,”女孩子声音中的委屈没了一半,她似乎一把抱住了男人,趴在他怀里轻轻说:“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被大班的小朋友欺负,也是启辉哥帮我打跑他们的,后来,你就一直牵着我的手上学、放学,直到你初中毕业离开京都,我们都形影不离,那些日子,遥遥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记得启辉哥的保护,启辉哥的温柔。”
“启辉哥,我不能没有你,不能。”仿佛总结成词一般,女孩子的声音娇柔的哀怜的在巷子里飘荡,随风一路飘进陶麦耳朵里。
随着眼睛的自我调节,即使站在黑暗中,陶麦也能看见不远处的前方,那两个相拥的男女,男子穿着单薄的衬衫,女孩子穿着风衣,风衣的纽扣似乎全都掉了,此时领口敞开,露出里面低胸的羊毛衫,羊毛衫有一丝凌乱,若有似无地露着女孩子洁白高耸的胸部,这一抹雪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莫名刺痛了陶麦的双眼。
此时,她微侧着身子躺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前,柔柔诉说着他们在一起时那些快乐的成长史,勾起了甜蜜的纯真的回忆。
“启辉……”陶麦大步上前,软着嗓子大声叫了那么一句。
眼前的男女顿时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陶麦勾唇,目光有意无意看向苏柔遥,走至他们的身边,状似关心地弯腰,满脸同情,“遥遥妹妹,你没事吧,我们刚刚正在烛光晚餐,你一个电话就把启辉叫了过来,这一路上,吓得他手都抖了。”
苏柔遥的脸色几不可见的一白,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林启辉的前襟,小鹿斑比无辜的眼神,好似被外人知道了自己被轻薄的事,令她十分难堪和尴尬。
陶麦呵呵的笑,“没事,我是启辉的妻子,他拿你当妹妹来疼,我自然也拿你当妹妹看待。大家都是一家人。”广恩美是林启辉的亲妹妹,苏柔遥又是广恩美的妹妹,这么一推,她说的可是事实。
苏柔遥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林启辉抬头看向陶麦,陶麦立刻乘机伸手拉他,亲昵道:“这里阴冷阴冷的,我们还是带遥遥回家吧,况且你也没穿外套,这样会动着的。”
林启辉顺势拉起了苏柔遥,陶麦把大衣递到林启辉手上,林启辉犹豫了一下,却是把大衣披到了苏柔遥的身上,动作轻柔和小心,好似苏柔遥就是个明朝的易碎花瓶,陶麦偷偷握拳,早知道不拿大衣给林启辉了。
“谢谢启辉哥。”苏柔遥低着头,柔声道谢。
林启辉为她收了收领子,“走吧,送你回家。”他又转向陶麦,陶麦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去。”
三个人一起走出巷子,林启辉和苏柔遥走在前面,手臂始终在苏柔遥身后,逞一种保护的姿势。
陶麦冷眼看着,心中刺痛,很想转身即刻走开,可她刚下的决心,怎么能遇到这么一点小困难就退缩?
苏柔遥聪明又怎么样?难道她陶麦怕她不成?
走至车边,看苏柔遥的身形是想坐到副驾驶座上,陶麦立刻上前一步堵住车边,对林启辉道:“遥遥妹妹刚刚受了惊吓,还是让她一个人单独静静吧,我和你坐前面。”
林启辉淡淡的看向苏柔遥,不说话,陶麦已经自顾自开门上车了,苏柔遥似乎委屈地看一眼林启辉,默默地爬进了后座。
林启辉上车,发动引擎,车子很快退出巷子,这个城市的霓虹立刻浮现,道路上的各种灯光掠过车子,浮过林启辉深刻的脸,幽幽暗暗,看不清表情。
陶麦面上看着无事,心中却很紧张,她的手一会儿松开放平,一会儿紧握成拳,很怕林启辉一句冷漠刻薄的话就把她打回原形。
车子一路开往苏柔遥的住着的小区,陶麦看林启辉的架势,显然是经常来的,要不怎么会这么熟门熟路的?停好车,苏柔遥却并不急着下车。
陶麦抢在林启辉前面下车,走几步给苏柔遥开了门,对着她道:“我送你上去吧。”
苏柔遥没想到陶麦的动作这么快,只得下车,她下车的动作缓慢,仿佛身上带伤一般,小区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芙蓉面上依稀带着泪水,身上果然有那么一丝差点被凌辱的狼狈痕迹,一副梨花被霜打的模样,我见犹怜。
林启辉已经站到了陶麦身边,出口道:“我和陶麦一起送你上去。”此时,苏父应该在医院守着广恩美,遥遥今天遭遇这种事,心里定然难过,却不料没有一个亲人在她身边陪伴。
苏柔遥点点头,慢慢的带头上楼,到了楼上她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说:“我的钱包被那些人抢走了,钥匙在里面。”
陶麦挑眉,这么说,他们进不去了?“打电话叫开锁的过来吧,或者去医院拿钥匙。”
林启辉皱眉,“这么晚了到哪去找开锁的,清澜医院离这里很远。”
陶麦唇角带着一丝讽意,弧度漂亮的一勾,斜视着林启辉问:“那你的意思是……”不会把她带回花都艺墅或是未央公寓吧?
林启辉沉吟一下,“我送你去酒店吧。”
“不——”苏柔遥立刻出声反对,面上隐现痛处,摇着头十分坚决,“不,我不要去陌生的地方。”
“那去花都艺墅吧,你以前住过那里,反正熟,住着安心。”陶麦说着,目光看向林启辉,他居然一副深沉的看着她,并不反对。
苏柔遥征询地看向林启辉,盈盈目光里都是可怜之色,林启辉朝她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鲜活漂亮的夺人呼吸。
陶麦撇开眼,手偷偷搅在身后扭成一团,谁都不去看。
他们三人又坐进车里,车子稳稳驶向花都艺墅,陶麦一路的面无表情,很快到了花都艺墅,林启辉亲自把苏柔遥送进去,这一次,陶麦选择不下车,当看到林启辉拿出钥匙开门和苏柔遥一起走进大厅时,她忽然开门下车,脚步极快地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很快走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这里她并不熟悉,只是信步而走,希望能看到公交站台或是出租车,但没走多远,林启辉的路虎堪堪停在她身边,林启辉摇下车窗,他的俊脸露了出来,对着陶麦说:“上车。”
陶麦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这个人,且脚步极快,几乎算是小跑着往前了,林启辉一看之下驱车追过去,陶麦似乎来劲了,听见车声憋着一口气拼命往前跑,见他始终轻易的追上她,竟调转方向朝着一边的羊肠小路上跑去。林启辉只得停了车下去追。
“陶麦……”林启辉疾走几步,竟是追不上,眉一皱,也跑了起来。
陶麦知道林启辉弃车追了上来,撒腿跑的更快,林启辉眯眼,他在部队五公里负重越野长跑都没落在前三之后,现在追个软脚虾也追不上?当即迈开脚,使出真正的实力,快如闪电的朝着陶麦冲了过去。
“啊——”陶麦正往前呢,冷不防腰间一股凶猛的力量缠住了她,让她霎时动弹不得。惯性让她俯冲而下,幸好一具胸膛挡住了她的去势,却撞疼了她。
抬头,林启辉的脸近在咫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