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此人不是阴森森的费梵,那么,只能是传说中的魏成豹。
他穿的一身黑衣,布料柔软,陶麦的脸被他摁在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狂有力的心跳声。“小君,看见哥哥怎么不说话?”
魏成豹放开陶麦,陶麦压了压心神,在心中默念自己是魏如君魏如君,魏成豹唯一的妹妹,魏如君。
“我不记得你。”默念自己是魏如君的陶麦后退几步,满脸迷惘地看着魏成豹。
魏成豹挑眉,黑瞳瞳的眸子眯着,有类似野兽的光一闪而过,陶麦的后退似乎令他很不悦,他上前,俯身看着她,一脸危险地眯着眼问:“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棼”
他说话时,微微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里的光凶悍如兽,纵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陶麦仍然感到无比的害怕,点了点头,“他们都说我失忆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时间太短,她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学习怎么模仿魏如君,而据李铭升口述:魏如君,今年二十三岁,刁蛮、骄纵、张扬……活脱脱黑道版的祈莲。祈莲,她再熟悉不过,可怎么个模仿,陶麦恨自己不是学演艺的,但认识方倾墨已久,耳濡目染,又兼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就算是豁出去,也要把个刁蛮骄纵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李铭升还说:魏如君早年丧父丧母,唯一的哥哥从小对她便百依百顺,要星星不会摘月亮,要人死,绝不会让那人多活一秒,哪怕那人是他的女人担。
所以,陶麦昂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对着魏成豹说自己失忆了,完了还质问他:“你说是我大哥,那怎么都不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流浪?”
说到伤心处,还流出了眼泪,这眼泪,完全是陶麦想到与林启辉分离自怨自艾的泪水,想不到还真管用。
铁塔似的魏成豹立刻就慌了,笨拙地抬起袖子千般温柔万般小心地哄着妹妹,“哥哥一直在找你,东南亚都翻遍了,谁知道你竟会在这里。”
陶麦见眼泪管用,依旧泪水涟涟,“那我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
魏成豹怎么也擦不干妹妹的眼泪,粗粝的指腹拂过她的眼角,“别哭了,我们上车再说。8”不由分说拉了陶麦上车。
陶麦叽叽咕咕的说还要回家收拾衣服,魏成豹瞥一眼这荒郊野地的,远远的才看到几间破破烂烂的房子,想到什么,便问:“费梵说救你的人很有钱,把你养的很好,你怎么住这样的地方?”
陶麦心里一咯噔,随即仰起脸,面色恨恨的道:“就是那个叫费梵的,本来我在城里过得好好的,他非说认识我,要带我走,可又杀了好多人,还要杀我,把我的恩人吓坏了,他不敢再收留我,给了我点钱就叫我走了,警察说要调查我的身份,我以为自己以前是个坏人,害怕,就躲到了这里。”
这一番话,陶麦说的愤恨中带着凄切,听的宠妹如命的魏成豹心疼不已,什么话也不问了,挥手就叫人开车。
“你叫魏如君,我叫魏成豹,我们是兄妹,住在……”车里,魏成豹开始细细告诉陶麦有关‘她’以前的事情。
“我们现在去哪?”等魏成豹的叙述告了段落时,心中忐忑的陶麦立刻问。
魏成豹抱了抱自己的傻妹妹,笑着答:“当然是带你回家。”
做为隐藏的大毒枭,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处住所,但金三角是他们的根据地,常年居住的地方便只有那几个国家,陶麦去的,是缅甸。
魏宅,坐落在一处森林里,四面绿茵茵的,带着生机盎然。但魏宅的高墙异常的高,目测至少有六米,且墙壁非比寻常的厚,房间特别多,坐落的面积特别大,主房上上下下的房间就有两百多个,每间都装修华丽,非常奢侈。
陶麦到这里的第三天,费梵找上了门。她偷偷摸摸地躲在会客厅的圆柱后,听见费梵阴阳怪气地说:“既然如君回来了,那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能办了?”
魏成豹坐在主位上,手搁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手边放着一杯袅袅生烟的热茶,闻言手指顿了顿,冷笑地睨向费梵,“你忘了,小君不想嫁给你。”
费梵脸色不动,眼里却闪过阴鸷,调笑地回敬着魏成豹,“我和她可是指腹为婚,当初多少前辈看着,证明我们的婚约,她说不想嫁就不嫁?”
魏成豹笃定一笑,“自然,她说不嫁就不嫁。”
“魏成豹——”费梵气极站了起来,目光阴狠如刀刺向魏成豹,魏成豹却毫不在意,费梵冷哼一声,“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的合作恐怕继续不下去了。”
魏成豹无所谓地耸肩,丝毫不在乎费梵的威胁,费梵怒到极点,一眼看到藏着的陶麦,大步朝她走了过去,陶麦心知躲躲藏藏反而坏事,忙挺胸站了出来,嫌恶地看了一眼费梵,抬腿就要走向魏成豹,却被费梵一把握住了手腕,费梵用力很大,捏的她生疼,费梵一脸的高深莫测,陶麦正自狐疑,他凑到她耳边便说:“魏如君,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待在哥哥的身边?乱.伦的滋味如何?”
陶麦不可思议地陡然睁大眼,抬脚就朝费梵的胯部踢去,费梵见她恼了,哈哈一笑,放开她说:“还是这么野蛮,不过我喜欢。”
陶麦微白着脸,习惯性地看向魏成豹寻求支援,魏成豹坐着不动,只朝她张开了双臂,示意她过去。连日来的相处,虽然还是如履薄冰,但魏成豹真的很宠魏如君,一切都还算顺利,但现在,费梵居然说……陶麦微一迟疑,已然看到魏成豹沉下了脸,事实上,当费梵捉住她的手腕时,他的脸色便沉了三分,原本就跋扈的令人不寒而栗,现在更是令人胆寒。
陶麦压下怯意,不敢再耽搁地跑到他面前,堆出满脸委屈和恨意,“大哥…….”不等她说出要替她做主的话,魏成豹铁臂一挥,揽腰把她抱在了怀里,直直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陶麦浑身僵硬,拿不准他们兄妹以前就是这么亲密相处的,还是当真如费梵所言,他们之间有不伦之恋?一想之下,心下大骇,只觉如坐针毡,浑身被扎了刺般难受。
魏成豹自然察觉到她的僵硬,却视而不见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拿起桌上白色的帕子用茶水沾湿了细细地给她擦拭一圈,仿佛她刚刚沾了毒一样,此刻需要消毒,“都紫了,要抹点药才好。”
陶麦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的举止,俨然坐实了费梵之言,心中不由更加惊恐,想要抽身离开,魏成豹却不动声色地把她抱得死紧,压根动弹不得。
费梵见此,嘲讽不屑兼而有之地冷笑一声,“魏成豹,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总之我要娶你妹妹,你等着吧。”
费梵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住转身看向他们,阴阴邪邪地一笑,“我希望娶得是个处.女,魏成豹,你可别睡了自己的亲妹妹,传出去,会被人笑的。”
费梵继续往前走,安静的大厅里,却抑扬顿挫响起了魏成豹冷沉的声音:“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可还要?”
陶麦身子剧烈一抖,浑身不可自制地颤了起来。
费梵站在走廊下,回转了头,眉目间露出阴冷的杀气,一眼扫到目露震惊慌乱的陶麦脸上,冷冷一笑,“魏成豹的妹妹,当然要。”
不等费梵的身影走远,陶麦忍无可忍地推开魏成豹,魏成豹有意松了手,陶麦颤颤巍巍地指着魏成豹,心里如乱麻,难道魏成豹真的染指了自己的亲妹妹?那她不是……不是……
“你……”陶麦指着魏成豹惊怒的说不出话,魏成豹不必不让地望住她的脸,轻声道:“连这个也忘了吗?”
陶麦脑袋里轰了一声,炸的她头疼,她本来就对他们兄妹之间的事一无所知,连日来小心翼翼的应对他已经心力憔悴,现在居然还得知有这么一回事,她又惊又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来了这几日,也认识了几个佣人,其中有个与她年龄相仿叫晓玲的似乎与魏如君处的特别好,陶麦来时,晓玲哭了好久,后来跟她说自从她失踪了,她天天拜佛求佛祖让她平安无恙地回来,佛祖显灵,她真的回来了。
陶麦跑出大厅,一路飞奔至佣人房,找到晓玲的住处,此刻晓玲不在,她进屋就把门锁死,在房里不安地走来走去,过去了好久才努力冷静下来。
眼里所见的都是她不熟悉不认识的事务,这里的男人都带着枪,每天都有人巡逻,铜墙铁壁,她根本不可能逃走,再说,那什么晶片连点影子都没见到,她不可能临阵脱逃。
可是,魏成豹,居然喜欢自己的妹妹?那么,魏如君也喜欢他吗?她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和魏如君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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