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吃饭睡觉,累死了。”
休息了整整一天,紧接着和剧组人员一起回了京都。回到京都,方倾墨依旧住在希尔顿酒店,俨然把这里当做家了。自从搬到酒店,有星级大厨专门提供方倾墨的一日三餐,陶麦的时间一下子空余很多,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窗明几净的大厅,要一杯果汁,捧一本书,十一月份的暖阳照在身上,感觉特别舒服。
有几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从她的桌边经过,为首的那一位甫一看见她,沉稳的脚步猛然一顿,可也只是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和同伴一起走开了,倒是和他一起的另一名男子,冲着陶麦喊:“嗨,麦子。”
陶麦本调转目光不欲看他们这边的,但杨勋竟和她打招呼,她只得回头,冲他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杨勋。”
杨勋看看身边的林启辉,咧开嘴大笑,“是很久不见了,等一会有空再聊。韪”
陶麦点点头,目光不可避免地触到了林启辉身上,一个月不见,他竟清减了很多,原本就深刻冷峻的五官变得更加摄人,此时静静看着她,那双黑而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迷人,她心里一紧,忙撇开目光回杨勋:“好。”
林启辉杨勋和其他几位精英人士离开,陶麦继续自己悠闲的下午茶。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再次从陶麦的座位边经过,陶麦看见他们送走了一男一女,好似他们在洽谈什么业务,现在业务谈完了,看杨勋飞扬得意的神色,应该很成功璧。
杨勋忽地朝着这边看过来,陶麦忙收了视线,盯着眼前的书。
那边,杨勋用肩膀撞了撞林启辉,不禁哎呦一声,摸着自己的肩膀道:“这一个月,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膈的我肩膀疼。”
杨勋见林启辉的眼神沉沉地盯着陶麦的方向,叹着气道:“你也算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结婚三年都没擦出火花,现在怎么就对她这么上心了?”
林启辉一阵恍然,最初,他想起了G大橱窗里她拿走了她的照片,接着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她眉清目秀的一张脸,在那个他们发生关系的早晨,她明明可以以此为要挟或是条件让他就范,把他们紧紧绑在一起,可她竟垂着眉眼说没关系。或者,从那时候开始,便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杨勋看林启辉神情惘然,推了他一把,“一个人发呆有什么用,你要是真喜欢,就去找她。”
林启辉犹豫了一下,果真抬起脚走向了陶麦,陶麦只觉一道阴影罩了下来,她抬头一看,不禁愣住,林启辉居然没有和杨勋离开。
他站在她的桌边,双手交叠摁在西装正面,礼貌问她,“我能坐下来吗?”
陶麦歪着头看着他,这么近距离越发能看清他瘦了许多,不容她多想,她的嘴竟已出口回答了他,“可以。”
林启辉坐到了她的对面,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墨黑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陶麦看,三十三天了,她突然消失了三十三天,这三十三天里他每天竖起耳朵听陶麦房间的动静,可每一次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明明知道一定是方倾墨又把她带走了,带离了他的世界,他本可以去查方倾墨的行程,可他死死按捺住了,因为知道她一定会不高兴,因为知道她一定会觉得困扰,他只有画地为牢,留在原地,苦苦地等。
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而如今时间已经过了九十天,快的让他觉得窒息,难道他真的无法让她回心转意了?
“你……”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出口的,最终只是一句低沉的问话:“你这一个月过得好吗?”
陶麦等了半天,看林启辉神色复杂,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谁知等了半天竟是无关紧要的这一句,“嗯,还好。”
简单的回答,再无二话。林启辉发凉的心口又觉悲哀,她以前总是对着他叽叽喳喳地讲了不停,且始终脸带笑容,娇俏顽皮的逗他开心,可现在见面,她对他竟无话可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启辉终于站了起来,身形看似虽稳,却透出若有似无的萧索之意。
“再见。”他站起来告别,步伐沉稳地离去。
陶麦看着他透着萧索的背影,心里顿时酸涩,赶忙低了头不再去看。
林启辉走了不到五分钟
,却有三位不速之客从希尔顿酒店的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林母的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陶麦安适地坐在靠近窗玻璃的位置,想起自家儿子这段时间的怪异举止,譬如他不但搬出了未央公寓,连花都艺墅都不去了,反而秘密地搬到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意无意疏远遥遥,这一个月又莫名地消瘦,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三缄其口就是不说,她到惠讯去看看,公司日益壮大蒸蒸日上,没道理他还会有烦心事,除非因为陶麦……
一行三人缓缓下楼,林母稍稍走在前面,站至了陶麦的面前,陶麦抬眼去看,林母右手边站着衣着光鲜的苏柔瑶,左手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一派文雅的模样,此时,也和林母一样,静静地看着她。
林母看向苏氏父女,“你们先到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
苏柔瑶深深看一眼陶麦,近来,她一直致力于自己的设计,对于启辉哥关注的少了,可她听祁连说了他们在G大的深吻,启辉哥甚至跳下碧烟湖为陶麦捞鞋子,启辉哥,算是不遗余力地在追求陶麦。她虽然与他约定了一年时间,可照启辉哥这么做下去,难保陶麦有一天不会对他尽释前嫌,重修旧好?到那时,她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好。”苏柔瑶收回目光,和苏父一起朝着大堂的出口走去。
林母见苏氏父女走开了才居高临下地睨着陶麦,初见她的震惊已然散去,她镇定自若地问陶麦,“你怎么又回来了?”
陶麦看着林母,想起被她强行扭送回S市的难堪,嘴角一翘,表情不在意地回道:“这话奇怪了,京都是首都,欢迎四面八方的人士,难道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
林母碰了一个钉子,目光重重地射着陶麦,心里的恼恨一***袭来,想不到他们高门大户却摆脱不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的纠缠,想想真是窝囊。不禁双手紧握,指甲插在手面上,重重的问:“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和不和启辉离婚?”
陶麦忽而笑了,笑的格外甜蜜可爱,她歪着头好笑地盯着林母,好像她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一样,林母心里一紧,不知道这陶麦又打的什么主意?
陶麦扬唇笑道:“不是我拖着不离婚,而是我的律师再三找过你儿子,可他偏偏死皮赖脸地巴着我,死也不离婚,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呢?”她说的无辜,脸上的表情更是无奈,把林启辉赖上她的事表现个彻底。
林母听了,脸色一变,但也只是瞬间,她便冷静下来,前后想了一遍,重重看一眼陶麦,嘴角勾出一抹诡谲的弧度,扭身走了。
见林母终于走了,陶麦忽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个女人,一向最喜捏着人的痛楚不放,她牟足了劲让她吃了一回瘪,瞧,这会儿连走路的背影都不若刚才骄傲自得了。
“她是谁?”林母走至苏氏父女身边时,苏佟问。
苏柔瑶对陶麦的存在一清二楚,可直到现在,她的父亲还不知道林启辉身边有这么个女人,更不知道其实林启辉早在三年前就结婚了,尽管是协议婚姻。
林母听苏佟问起陶麦,眼神看向苏柔瑶,见遥遥一派淡静的模样,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说道:“她是启辉公司里的一名员工,因为喜欢我们启辉,曾经要死要活地威胁启辉,甚至要跳楼,刚刚我跟她说她和启辉不可能,尽早断了这个心。”
苏柔瑶听着,觉得林妈妈对父亲还真是上心,怕他想多了伤身体,又或者怕他责怪她委屈了自己,但无论怎么说,林妈妈还是留了余地给启辉哥。
“还有这样的事。”苏佟喃喃,一把抓过自家女儿,手揉着她漂亮的小卷发道:“如果有一天遥遥失恋了,可千万要坚强,不能寻死觅活的,爸爸可只有你这么个女儿。”
苏柔瑶脸色一红,“什么失恋,爸爸,遥遥永远也不会失恋,就算失恋了,也有人安慰我。”
苏佟呵呵的笑,林母却跟着闪神,陶麦不愿意签字离婚,这婚就得一天一天地拖着,万一让苏佟知道了,她该怎么交代?而遥遥这么乖巧,她也舍不得她受委屈。
林母想了想,只能想出个主意让陶麦先签了离婚协议书,到时再去找自家儿子,必定事半功倍,可陶麦倔强的性子,她该怎么做?
她苦思冥想,一个方法瞬地在脑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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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