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郁晚音尖锐质疑的声音溢出嘴巴,让周婉瞬间就慌了神儿!
回过眸去看,她一眼就看见了挺着大肚子的郁晚音就像是看见敌人一眼,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眸光看着自己。
周婉快速的避开眸光,也来不去拾起地上的帽子,夹着手里的手袋,快步的离开。
“站住!”
看到周婉要逃离自己,郁晚音也不顾及自己怀着孕,直接就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那道声音,她走得更快了起来。
“周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站住!”
郁晚音完全没有了郁氏经理那样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公司的走廊里,就那样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出了办公楼,看着依旧对自己是穷追不舍的郁晚音,周婉慌神的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在她体侧那里忽的就伸出来了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拉到了一处角落那里。
“人呢?”
追到了楼下这里的郁晚音没有看到周婉,用探照灯一样犀利的眸光四处的巡视着。
“你给我滚出来啊!在国外躲了十几年,终于舍得出来了是吗?”
郁晚音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怀着宝宝,就那样发了疯一样的大叫着。
只要想到十八年前,周婉不要脸的介入她父母之间的感情,郁晚音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那时的她只有七岁,每天却要面对父母之间的争吵。
每次看到自己父母吵得不可开交,她都是躲在衣柜里,嘤嘤的哭泣。
直到她十三岁的时候,周婉带着郁晚歌离开,郁晚音才觉得自己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却不想,自己的父亲因为怨母亲联合了郁氏的老董事把周婉逼走的事情,而对自己的母亲新生怨恨,这使得她的母亲一直都是郁郁寡欢,也落下了心病,使得她的母亲在她只有二十岁的时候就离世了!
所以说,要她重新看到周婉,无疑就是在勾起她最不想记起的那些记忆!
“晚音!”
看着郁晚音失声痛哭的样子,容霆琛从办公楼那里走了出来,上前圈住她不断颤抖的身子。
“霆琛!”
一看是容霆琛,郁晚音快速的把自己的小脸埋到了他的怀中。
“哇!”的一声,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不住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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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宾馆那里,看见郁晚歌已经醒了过来,她强迫自己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刚刚哭过的样子,落进自己女儿的眼中。
“晚歌,你醒了?”
周婉脸上堆着苦涩的笑,努力的弯着嘴角。
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唤着自己,郁晚歌先是心弦一颤,继而,神情木讷的转过身子,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样的看向自己神色不自然的母亲。
看着自己女儿穿着单薄的衣服,从阳台那里转过身,她的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心疼。
“妈……”
嗓音有些发紧,郁晚歌的感冒情况,明显没有装好的迹象!
拖着发虚的步子,她走到自己母亲面前,轻轻的握住了周婉的手儿。
“妈……晚歌……晚歌对不起您!”
有些事情现在真的不是她想瞒就能瞒住的,她和容霆琛之间的关系,已经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了。
一向都是很孝顺的郁晚歌,认为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在给她的母亲蒙羞,不由得,她唇角边越发无力的和她的母亲道着歉。
郁晚歌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周婉的骄傲,知道自己的女儿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想怪自己的女儿,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是吗?都是自己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才让容霆琛把这过错全部都迁就到了郁晚歌的身上,说到抱歉,周婉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对不起郁晚歌。
伸出手,她圈住了自己女儿那单薄又瘦小的身子——
“晚歌,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怨,这一切都怨妈妈好了,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将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都加注在了你的身上!晚歌……都是妈妈不好!”
越说着,周婉的喉咙也发的沙哑了起来,到最后,带着泪腔,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泪水就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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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郁晚音失控的嚎啕大哭开始,容霆琛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郁晚音的身边。
“不,霆琛,你要去哪里?”
看着容霆琛忽的起身,郁晚音一把就扯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有任何要离开自己的迹象!
“我去让助理给你买些午餐!”
“不……我不饿,你不要离开我!”
郁晚音生怕容霆琛会跑了一样,紧紧的环着他的身子。
“你这个傻丫头啊,我不走的!”
伸出手,容霆琛爱怜的抚着郁晚音的头发。
“傻丫头,你不饿,难道你肚子里的宝宝不会饿吗?乖了,我去让助理买午餐而已,马上回来!”
容霆琛再三的开口,郁晚音才微微放开了他。
“那你快去快回!”
等到容霆琛重新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看到郁晚音缩着身子,像是一个小陀螺一样的流着泪水。
“晚音,你怎么又哭了啊?”
蹙着眉,容霆琛噤声的看着郁晚音那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呜呜呜……霆琛,我……想我妈妈了!你知道吗,我……我今天看到了晚歌的妈妈!看到她,我……我就想起了我的母亲!你知道吗?是晚歌的妈妈,是她逼死了我的妈妈!呜呜呜……”
说着,郁晚音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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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在周婉的陪伴下,从宾馆附近的卫生所那里挂完输液,往宾馆那里走着。
可就在她们走到了宾馆楼下的时候,容霆琛黑着一张脸,面容残冷的出现在她们母女的眼前。
一看自己把自己折腾到近乎要散了架的容霆琛,郁晚歌直觉性的就颤抖起来了身子。
发觉了郁晚歌对容霆琛的惧怕,周婉立刻就把自己的女儿护在了身后。
“你有什么事儿?”
周婉刻板的声音里,明显的冷硬了几分。
他已经把她的女儿折腾的很惨很惨的了,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再让这个男人接近自己的女儿。
却不想,容霆琛的眸光丝毫没有去看周婉的痕迹,而是直接就越过了她,把黑曜石一样乌黑发亮的眸光,打在了郁晚歌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容霆琛,你到底要怎样?”
看着这个男人那过于深邃的眸光,就那样直勾勾的落在自己女儿的脸上,周婉声音又强硬了几分。
可是这个从来都不会把谁放在自己眼里的男人,对周婉的话,完全是置若罔闻。
伸出手,容霆琛直接就力道生硬的从周婉的身后,拉扯着郁晚歌的手臂。
“唔……痛!”
还在生着病的郁晚歌,娇弱的呼痛一声。
“容霆琛,你到底要干什么?给我放开晚歌,你没看到她生着病呢吗?”
见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女儿,周婉就帮着郁晚歌挣脱着男人那有力的臂膀。
可奈何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过大,尤其是现在的容霆琛胸口中有些无名的烈火在炽热的燃烧着,所以,就连同她们母女二人联合挣脱,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啊……”
在郁晚歌一阵脱筋儿一样的麻痛中,她那生着病的孱弱小身子,被容霆琛一把就扯了过来。
而男人那有力的臂膀顺势一带,周婉的身子立刻就像是飘零的落叶一样,跌倒在了冬日里冷硬的水泥地面上。
还没等站稳脚步,就听到了女人那噤声的呼喊。
“容霆琛,你放我下来!”
遒力的手臂收拢着郁晚歌的腰身,把她直接就打横抱起,继而迈着流行大步,就往他车子那里走去。
周婉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了身子,看着那已经扬长而去的兰博基尼,她也顾不上掸自己身上的尘土,直接就拦了一件计程车,快速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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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兜兜转转,辗转拐进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那里。
看着容霆琛拿了房卡,把生了病的郁晚歌带上去了楼,周婉丢了魂一样的瞪大双眼,快速的追了上去……
“这位女士,请您出示您的房卡!”
酒店的保安人员拦住了要追上去的周婉,工作严谨的要她出示房卡。、
她实在是着急,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房卡,她现在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拦下容霆琛,千万不可以让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