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帆帆是什么关系?”
抖索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出口。
想着上次他在医院休息室那里见到两个人之间居然可以旁若无人拉手的样子,他的心,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不知道方信祁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他能对他夏元明的孙女用了心思,他完全可以想到,他是带有目的性、甚至是破坏性的接近他的孙女。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还需要问我?”
“方信祁,我告诉你,你不许对帆帆动什么歪心思!”
方信祁一句反问的话激得夏元明拍桌而起。
老头子上来了脾气的样子,让方信祁勾起嘴角的弧度,深邃而张狂——
“我一直都没动心思,我一直动的都是下半身!”
“你……”
又是一句让夏元明怒火焚烧的话落下,他的脸上,当即就冷了下来。
依旧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方信祁双手插-着裤兜,冷冷的扬着嘴角——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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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祁走后,夏帆也就没有再吃,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没有按照方信祁的命令去做,而是拿着提包去了医院。
按照昨天石德川的话说,她的母亲今天就可以醒来,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夏帆神情激动的往她母亲所在的病房走去。
只是还不等她推开门,从虚掩的门缝那里,她听到了病房中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既然我还唤你一声大嫂,就代表我还尊重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病房里,夏宏涛的声音,夹杂着怒火的传来,听得夏帆的心弦跟着一紧。
这是她二叔的声音,只是她二叔来找她的母亲到底有什么事儿?
越发不理解自己母亲和夏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关系,她脑袋迷糊的厉害。
抬手揉着作痛的太阳穴的时候,夏宏涛已经怒火中烧的开了门。
只是他开门的瞬间看到了出现在门口这里的夏帆,一见是自己的侄女,他蓦地一怔,但瞬间便沉静了下来。
眯了眯眸子,他拉着夏帆的手腕往墙角那里拉去。
被按住的力道捏的手腕生疼,夏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二叔,您做什么?放开我!”
除了自己的爷爷以外,夏帆对夏家剩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个上次让自己和年毅南分手的二叔,让她对他根本就提不上来一丁点儿的尊重。
被强行塞在了墙角那里,夏宏涛瞪着她——
“你和年家的小少爷分手了没?”
不问青红皂白就被当头棒喝的质问了这样一句话,夏帆当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子恶寒的气息。
稳了稳情绪,她抬起粲然的眸——
“二叔,我已经从夏家净身出户,您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吧?我已经成年了,有支配我行为的权利,我和谁交往是我的事情,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和她母亲已经从夏家净身出户了十年,可这十年里,他们没有一天过得消停,自己的母亲因为他们夏家人的刺激患了重病不说,连带着她和谁交往的权利都要受到他们夏家人的限制,她心中的郁结真的积压了太久太久,久到她,现在想要和夏宏涛破釜沉舟的发-泄一通。
作为夏帆的长辈,却被她一个晚辈给刮皮刮脸的说落着,夏宏涛当即就横下了一张脸。
在阮懿那边吃了瘪不说,现在连带着她的女儿也一并针对自己,受了这对母女的指责,他胸腔中的怒火燃烧的更盛。
眼见着夏帆用着一种不惧怕自己的眸光睨着自己,夏宏涛气得他一张富贵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和你妈到底是一路货,不要脸到了骨子里!”
阴狠说着话的同时,他扬起手,作势就往夏帆的脸上打去。
只是这一耳光还不等落下,夏宏涛的手就被一道遏制住的力气,硬生生的禁锢在了半空中。
手腕被拧的要脱了臼,夏宏涛本能的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方信祁五官倨傲的映在他的眼中。
“你……”
凝视着这个眉眼间有几分似曾相识感觉的男人,夏宏涛努了努眉头儿。
夏帆抬起头,眸光落锁在了方信祁出众的五官上。
看见他灰色眼底迸裂出来的阴狠,她不由得为她的二叔抓了一把冷汗。
“做叔叔的打侄女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自己有女儿,打你自己女儿的耳光要比打侄女的耳光来得更有快-感,不是吗?”
眸间发出危险的讯息,让在部队里也混了好些年的夏宏涛,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名的压力。
他是谁,眸光为什么这么锋锐?
方信祁眯起的鹰眸更加幽暗,连带着紧握夏宏涛手腕的力道都猛地加重。
瞧着自己二叔的脸上被憋出来猪肝一样的血红色,夏帆赶忙上前按住方信祁的手腕。
她坚信,依照这个男人的手腕,绝对可以拧断她二叔的手。
“方信祁!”摇晃着头,她的眼仁中折射出来哀求。
不知道是出于这个男人突然转了性情的原因还是怎样,夏帆觉得他会因为自己的话放开自己的二叔。
锋锐的鹰眸因为夏帆眸光中的祈求,转动了一圈眼波。
下一秒他便收回手,放开了夏宏涛。
“嗯……”
在夏帆的一声轻颤下,他刚刚拧过夏宏涛的手,转变成了扣紧她的腰身。
被方信祁松开的力道硬生生的向后踉跄了两步,夏宏涛再抬起眸时,看见的是眼前这对男女,以恋人般挨在一起的亲昵姿态。
本来想破口大骂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挺了挺脊梁骨,他抬高下颌的看着两个人——
“看来你还是和年家的小少爷分了手,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日后生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冷冷的抽-动着嘴角,夏宏涛不顾着手腕上的痛,得意的扬长而去。
随着自己的二叔的离开,夏帆的双腿蓦地一软。
幸亏有方信祁眼疾手快的收拢住臂弯的力道,才免得她跌倒在地。
因为夏宏涛提及到了年毅南,夏帆心里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一个滋味。
在她曾经认为可以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爱情里,现在掺杂了太多、太多阻碍。
如果说之前是她太过爱年毅南,以至于她哪怕不干净了,也自欺欺人的继续做他的女朋友,那么现在,她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继续做年毅南女朋友的理由。
她已经不干净了,甚至现在和方信祁发生关系的时候,她都无法抗拒那种浪潮般来势汹汹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再继续用这样一副下jian的身体,去拥有一个优秀的年毅南是有多么的不要脸。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她的眼眶再一次变得酸涩了起来。
感觉到臂弯的小身子在轻微的发颤,方信祁下意识的垂眸,一眼便看到了夏帆眼睫毛微微有些湿润。
误以为夏帆是因为夏宏涛刚刚要甩她耳光而难受,他轻蹙了下眉。
“哭什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夏宏涛要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若不是他刚刚及时赶到,指不定这个小女人要受到多大的污辱。
因为想到年毅南,夏帆心里难受的厉害。
吸了吸鼻子,她执起头,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
“放开我!”
珠玑又清晰的三个字,掷地有声的传来,让本就拧着眉的方信祁,眉峰都打成了结。
过了三秒钟还不见方信祁松开她的意思,夏帆再度波动着唇——
“方信祁,我让你放开我,你没有听见吗?”
徒然拔高了声音的话,让本来还是清朗的俊脸,瞬间就布上了一层阴霾。
将涔薄的唇抿紧成一道线,方信祁隐忍着对这个女人态度转变的不满,嗫嚅道——
“你抽什么疯?”
“我没抽风,我让你放开我,你听不懂吗?”
她已经足够对不起年毅南的了,现如今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还和方信祁之间拉拉扯扯,她蒙了猪油一样的心,让她自己都打心底里瞧不起她自己。
夏帆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让方信祁暗沉的眼仁,翻滚起来了冰一样冷冽的气息。
长臂倏地一伸,他抓住夏帆的小身子,就势就往旁边的洗手间那里扯——
“嘭!”
随着门板被合并上的一声传来,夏帆的心弦跟着抖了抖。
抬起眸,她眼仁带着惊慌的看着方信祁。
望着有危险信号传递过来的眸光,她梗着脖子,眼波惊悚了起来——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