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夏帆脏是吗?那我倒是想知道,是她脏还是你更脏一些。毕竟她只被我一个人睡过,至于你,被多少个男人睡过,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语调中透着冷意说着话,让原本是面颊发红的夏柏,当即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没想到方信祁能把她的老底儿都扒出来说,夏柏的脸色更像是掉在了大染缸中一样,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没有回答夏柏的话,方信祁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屑看她一眼。
站在一旁的夏宏涛一看是屡次出手救夏帆的男人,他当即就沉下来了一张脸。
打从上次他看到这个眉宇间似曾相识感觉的男人,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果然回去一调查才知道,这个方信祁,就是当年那个险些坐上上将军衔的方亦航的儿子。
拉过满脸都是委屈的女儿,夏宏涛数落着夏柏——
“柏柏,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这次来是看看爷爷的,不是和你堂姐吵架的,我们走!”
“我……”
明明是自己被甩了耳光还被说成无理取闹,夏柏刚想开口理论,就被夏宏涛以绝对强硬的态度,从走廊这里拉走。
看着再度恢复了安静的走廊里,不再有夏家人的身影,夏帆强撑住的身子,当即就软了下来。
见夏帆要倒下,方信祁有力的手臂,赶忙撑住了她的身子。
腰身上的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她,让她没有跌倒,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儿——
“别碰我!”
自己爷爷进抢救室的话还在她耳边不住的回荡,她根本就做不到前一秒看自己爷爷受刺激的进了抢救室,下一秒就和他让自己提防的男人搞-在一起。
胡乱的扯动着两个小手,夏帆溺水一样的挣着方信祁的手。
被不安分的女人又一次排斥自己,方信祁鹰眸危险的眯了眯,猛地一下子就把夏帆按住在了墙壁上。
“嗯……”后脊背处传来疼痛感,夏帆本能的呜咽一声。
“该死的女人,还和我闹别扭?”
左手撑在她的肩膀上,右手掬起她的下颌,方信祁闪烁着凌厉目光的俊颜,一点儿、一点儿的欺近她。
“别碰我,拿开你的手!”
见挣扎无果不说,男人扣住自己下颚的力道更紧的禁锢着自己,被逼得无可奈何的夏帆,两个小手扣住他的手,张口就咬了下去。
“嗯……”
手背上清晰的疼痛感传来,方信祁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隐忍着这个小女人小豹子一样对自己的啃咬,他本就危险的眸光,更加的高深莫测起来。
腥咸的血,顺着她咬合的齿缝间流窜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
到最后,终究是夏帆忍受不住口腔中尽是血腥味弥漫,松开了方信祁的手。
瘫软着小身子顺着墙壁滑下,心里难受的她,眼眶又开始泛酸泛胀起来。
蜷缩着小身子坐在地上,她呜咽着唇,低声啜泣——
“方信祁,你以后离我远点儿,我爷爷……我爷爷因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在抢救室里接受抢救,我……我不想我的世界里再有你了!”
喃喃的话语尽数落下,一字不差的灌进方信祁的耳朵里,让他冰冷的灰眸,布上一层阴骘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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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懿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看着守在自己病chuang旁,昏昏欲睡的女儿,她没忍心叫醒她,只是用手指轻抚了抚她的发丝。
虽然说阮懿的动作极轻极柔,可她还是碰醒了睡得极度不安稳的夏帆。
“唔……妈,您醒了!”
眼角还挂着湿哒哒泪痕的夏帆,一抬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已经醒了过来,她激动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起来。
“傻孩子啊!”
抬手为夏帆擦拭着泪水,阮懿打从心底里心疼这个女儿。
只是有她和年毅南这层关系在,她还是不能释怀。
还不等母女二人叙几句家常,病房的门被夏宏涛毫不客气的推开。
看着连门都没有敲就走进来的二叔,夏帆下意识的蹙起了眉。
有了上一次他找自己母亲麻烦的教训,她凛然的站起身,护在阮懿的身前——
“二叔,有什么事儿,等我母亲情况好转您再来谈,现在,不方便!”
一副意欲和自己打架的姿态落在夏宏涛的眼中,他冷冷的抽-动着嘴角——
“哟,你们母亲这是打算和我打架啊?如果不是老爷子让我来找你们母女,你觉得我稀罕来这里?”
讥讽的说着话,却让母女二人间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夏家能和她们好好说话的人除了夏元明,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她们母女留宿街头、暴毙身亡。
一听说是自己爷爷找她,夏帆对夏宏涛的排斥反应,松懈了些。
打从上次自己爷爷昏倒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自己爷爷,毕竟是因为她和方信祁之间的事情,自己的爷爷才会昏倒。
知道阮懿的情况,还不适合和夏家人碰面,夏帆对阮懿说了句“妈,您好好休息!”的话以后,她随夏宏涛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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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明遣开了所有的夏家人,只留下夏帆一个人在病房里。
“帆帆,你和爷爷说实话,你……和那个方信祁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然他们两个人认识,但夏元明一丁点儿也不相信方信祁所说的话,他不信他们两个人能搞在一起,更不信两个人之间已经上了chuang。
被自己爷爷郑重又威严的质问着,夏帆死死的埋低着小脑袋。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自己的爷爷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先是有尤画一事儿让她在方信祁那里失了身,再有后来因为穆少言的事情,让她再度委身于他,再到现如今两个人之间谁也说不清的关系,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憋了又憋,好久,她才开了口——
“我……之前在他的公司上班,是他的助理。然后就一直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就这么简单?”
“……是!”夏帆底气不足的回答着,权当她为了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着想好了,她说不出自己被方信祁屡次三番强-暴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会帮你?”
“他……知道我母亲出了事儿,也知道我负担不起我母亲的医药费,所以就出手帮了我!”
煞有其事的说着话,可她一直低着头的样子,还是让夏元明察觉出来了一丝端倪。
“他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吗?”
始终不相信方信祁会是一头羊,他骨子里继承了方亦航的狠劲儿,他完全能看得出来,而且他给自己一种冥冥之中,比豺狼更加危险的讯息,让他觉得方信祁是一个比方亦航更心狠手辣的人。
“没有!”
夏元明吻得问题越来越深入,就像是要刨根问底儿一样,逼得夏帆不得不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免自己的爷爷起什么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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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元明的病房出来,夏帆刚回到阮懿的病房里,又一次听到了夏宏涛和自己母亲争吵的声音。
实在是搞不懂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二叔之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她赶忙冲了进去,护在自己母亲的前面——
“你到底想怎样?我母亲生着病呢,你一定要逼她吗?”
她的语气比之前恶劣多了,尤其是想到他完全针对意味的话,夏帆湛清的眸,闪过清冷的怒瞪着她。
自己侄女在自己面前耍横的样儿落在夏宏涛的眼中,他不屑的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阮懿,过多的话,我也就不再说了,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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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油走与医院与家之间,夏帆每天都过得恹恹不欢。
好在方信祁最近没有出现,她不至于活得那么的累。
听说了夏帆的母亲患了癌症,热心肠的年老太太让司机去接夏帆,到年家和她谈谈心,开导开导这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
本来是不想去年家的,有了年毅南两次闹事儿,她自己也很识趣,虽然自己还想着可能和年毅南走在一起,但是没有他在身边陪着自己,她去一趟年家,简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犹豫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年老太太给了自己一种奶奶般亲切的感觉,她换了一身无袖圆领的白裙,像个邻家女孩一样梳着头发去了年家。
一看是自己多日不见、削瘦了一大圈的准孙媳儿,窦惠贤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走上前抱住了她——
“我的帆丫头啊,真是苦了你啊!”
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要承受母亲患重病的消息,她真的是心疼这个小姑娘!
被年老太太像是对待孙女一般的对待着,夏帆的心里酸酸的,如果自己的奶奶和年老太太一样,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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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丫头啊,毅南和我都把话说了,他呀要我好好的照顾你,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了,但是帆丫头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奶奶的地方,奶奶一定帮你!”
“嗯,谢谢您,年老夫人!”
“诶呀,你这傻丫头,还叫我年老夫人呢啊,快改口,叫我奶奶!”
实在是不满意夏帆对她的这个称呼,窦惠贤让她赶忙的改称呼。
看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夏帆散漫着雾霾的心,瞬间就亮堂了。
弯了弯浅笑的嘴角,她轻唤了声“奶奶!”
“诶,这就对了嘛,帆丫头!”
又向夏帆询问了下关于阮懿的病情,一听说这阮懿又是心脏衰竭又是肺癌的,老太太叹息的开着口——
“哎,真是可怜你了啊,帆丫头!不过,你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医院那边安排化疗还是药物治疗啊?”
“我母亲现在情况还算稳定,院方后天安排我母亲进行化疗!”
就在两个人谈论的时候,尤薇甜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外婆!”
刚刚从米兰回来,她带了一件时装周上面的衣服给窦惠贤,知道自己的外婆是个时尚达人,平时也不服老,她和家里人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来了年家。
一听是尤薇的声音,夏帆当即就皱起了眉。
“薇薇来了啊!”
年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上前去迎接着自己的外孙女
坐在沙发中,面色极度不自然的夏帆在听到年老太太跟着说了一句“阿祁也来了!”的话以后,整个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泛起了惨白的颜色。
方信祁也来了年家?
如果她还可以理解尤薇是年老太太的外孙女,可以常来年家走动,那她就不理解方信祁为什么也会屡次三番也来年家。
进了客厅的尤薇,在看见坐在沙发中的夏帆时,当即就嫌恶的炸了毛——
“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个克星,还嫌害尤家、年家,还有表哥害得不够惨吗?”
喳喳呼呼的说着话,尤薇踩着高跟鞋走上前,作势就去拉夏帆的身子。
因为方信祁和尤薇突然到来,心绪不宁的夏帆被尤薇猛地一拉,身子就从沙发中被甩了出去。
粗鲁的力道甩了她一个趔趄,让她纤弱的身子,向着矮几上倒去。
“帆丫头啊!”
眼见着夏帆的身子,往矮几上磕去,窦惠贤心惊的唤了一声。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身子也没有向矮几上倒去,在夏帆扑向矮几的瞬间,腰身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适时的揽住。
小身子倒入一个晕染着男性强烈气息的胸膛,夏帆嗅到了让自己熟悉的烟草气息。
抬起眸,她一眼就看到了方信祁一张俊绝的脸,棱角深邃依旧的落在自己的眼眶中。
和几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男人,除了下颌冒出来了星星点点的青茬儿外,整个人俊逸如常。
不等夏帆从方信祁的臂弯中直起身子,窦惠贤数落自己外孙女的声音便传来。
“薇薇,我说你这是做什么啊?帆丫头是我找来家里的客人,你做这样的事儿,是存心让我这把老脸没处放吗?”
被自己的外婆以护着外人的态度对待着,尤薇恶毒的眼光,刀子般犀利的看着夏帆,如果可以,她真想都眼光杀死她。
“奶奶,没关系。我……嗯……”
夏帆的话不等说完,扣住她腰身的大手,猛地一紧。
不懂方信祁为什么突然按住自己,夏帆下意识的抬起头儿,一眼就对视上了他讳莫如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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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在年家待下去,夏帆随口扯了一个要去医院看自己母亲的理由,赶忙开溜。
刚走出年家,一只前不久搂过她的手,再度伸向了她。
被方信祁带入到一条小巷里,夏帆的身子被他强行按在了墙壁上。
本来觉得眼前的男人较前几天并没有什么变化,可现在他才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双眸,沉暗的像是漩涡一样能把自己好无意识的吸进去。
“方信祁,你做什么?放开我!”
出于本能的反应,夏帆拧动着小手,试图挣脱开他。
“嗟,叫得挺顺口啊,都随年毅南叫年老太太奶奶了。夏帆,不是说和年毅南分手了嘛,怎么,还没断干净?”
漫不经心的说着话,方信祁一向从容不迫的俊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相反,他在笑,很随意的笑着。
男人越发阴沉的笑意落在自己的眼里,夏帆心里像是生了一团乱麻一样的担忧着。
如果说这个男人像以往一样的阴沉沉,或者随时随地都是一副毁天灭地的神情,她还可以参透这个男人的想法儿,只是他现在这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她真的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紧咬着快要沁出血丝的唇,她被迫仰着头。
迟迟不给自己一句答复,方信祁卷杂着风暴的眼底,彻底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该死的,一定要我毁了年毅南,毁了年家,你才知道变乖吗?嗯?”
尖锐的话灌入夏帆的耳朵里,让她五脏六腑都搅得生疼。
最近发生的事儿本就让她喘不过气来,给现如今更是被这个男人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询问着,夏帆憋了好久好久的怨气,终于无法忍受的宣泄起来。
抬起手,她使尽了吃奶的劲儿打开了方信祁扣着她下颚的手,然后指了指脊梁,用一种冷静、不惧怕的眸光看向眼前的男人——
“方信祁,你管我、限制我交友、恋爱的权利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想一想,你到底在以什么样的身份管我?如果说你管我,就因为我被你占-有过,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要求你,不要和像尤薇这样的女人走在一起呢?”
“……”
“别再说我不安分或者怎样,我和你之间是平等的,如果你想再限制我做什么之前,请你和你身边的女人都断了联系!”
最后一句话,夏帆近乎扯开嗓子和眼前这个霸道又专-制的男人吼着,她真的觉得方信祁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夏帆和他吼着的话语,方信祁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嗯……”
后脊背又传来与墙壁碰撞产生的疼痛感,夏帆痛苦的皱起了眉。
高深的眸凝视这个女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胸膛中集聚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起来。
“嗯……唔……”
唇瓣上传来疯狂撕裂的疼痛感,让她在蛮横的研-磨间,汲取稀薄的空气。
越来越凶残的掠夺,无情的留下践踏的痕迹,让粉-润的唇瓣,落下道道血迹的殷红。
直到尝遍浓浓的血腥味,他才满意的放开睫毛颤抖着惊厥泪雾的小女人。
“收起你那一套见鬼的大道理,我要求你怎样做,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夏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和其他男人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别说是你,我连那男人,一起废!”
没有拔高声调,只是阴骘的说着话,让夏帆孱弱的身子,在夏日里,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方信祁离开了好一阵,缩成了一小团的夏帆,才木讷的走出小巷。
刚走出小巷,她就迎上了眼仁刺红的尤薇,像是看到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一样,恶狠狠的睨着她。
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应对她,夏帆敛了敛眸子以后,拔腿就向一侧走去。
“躲什么啊?亲都亲了,还怕见人怎么呀?”
说着话的同时,尤薇迈开步子,忿忿不平的走到了夏帆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嗬,夏帆,我说你百般要置我姐姐于死地,原来,你他妈-的是看上了我姐姐喜欢的男人!”
“……”
“该死的贱-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扯着嗓子吼出声,一脸怒气的尤薇,扬起手,作势就向夏帆的脸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