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动了动身子,一阵脱筋儿般无力的胀痛,酸酸麻麻的向她袭来。
不记得方信祁昨天折磨了她多久,只记得她无助的吼声,越来越细碎,到最后,完全是一种沙哑,破碎。
再到后来,她感觉自己身体无力的沉入了游泳池里。
嗓子紧涩的厉害,让她在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反应到的便是去找水喝。
四下扫视了一圈,偌大的暗色系房间中,浮动着男性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她知道那是方信祁身上的味道。
看着装饰华丽的卧室,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能看得出来,这里应该不是酒店。
掀开被子,穿着一件细肩带白色深v领的白裙,夏帆光着脚,踩在了名贵的地毯上。
双脚刚刚着地,身体上无力的发虚感,便让她摇摇晃晃着身子,双腿飘乎乎的跌倒在了chuang上。
“嗯……”
本能的嘤咛一声,感受着双腿上那迟迟散不开的麻痛感,她直觉性的掀开了白裙。
一眼看去,原本白-皙的双腿上,布满了淤青的痕迹,丑陋的爬满了腿。
顺着紫青一片又一片的双腿看去,她看到了不着寸缕的下面,红肿的不堪。
赶忙放下白裙,她不敢再去看那足可以把她逼疯的淤青和红肿。
可在看了一眼之后,她就再也忘却不了在脑海中升腾起来、完全可以折磨她折磨到疯掉的可怕景象。
心里油然而生的屈辱感,就像是蜘蛛网一样,无形的缠绕住了她,让她胸口发滞又难受,就好像有大石头压住了一样,她完全喘不上来气。
紧了紧小手,夏帆咬紧着唇,样子发狠到连指甲都要陷入到了皮肉中。
仰着头,她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张开了紧握的掌心,然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夏帆就迎上了六个恭恭敬敬站在房门外的女佣。
一看夏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为首的女佣走上前——
“夏小姐,方先生吩咐我们伺候您!”
为首女佣的话,让夏帆抬眼扫视了一圈,然后侧过脸,目光不解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
声音沙哑中,却丝毫不减她口吻中可以将一切凝结成冰的清冷。
“方先生让您好生待在别墅这里,由我们负责侍候您!”
“让我好生的待在别墅这里?他是要将我囚禁吗?”
夏帆拔高了声音,虽然她昨天冲撞了他,但是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过后,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要受到限制了吗?
她不要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简直就是她沦陷了身子的魔窟,她不要在这里待下去,只要多一秒钟在这里待下去,她都有可能因为喘不上来气,而暴毙身亡。
因为夏帆突然拔高了声音的行为,在场的几个女佣全部怯生生的敛下眸子。
作为女佣,她们很懂得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一清二楚。
突然变得寂静了下来的走廊,让夏帆抬眼打量了一番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她们每一个人都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她心里恼火的厉害。
抿着唇,她带着情绪的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佣,说了一声滚开以后,她光着脚,就跑下了楼。
胡乱的穿上了一双鞋子,她趿着鞋子,在迷宫一样偌大的别墅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别墅的出口。
却不想,在他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横出来了四个黑衣人,截住了她的去路。
想也能想到是方信祁派人看守自己的,夏帆用着嘶哑的嗓音,扯开嗓子的和他们吼道——
“让开!”
足以带着震慑力的话落下,却看不见四个黑衣人移开地方。
纹丝不动的站在夏帆的面前,其中一个男人开了口——
“夏小姐,请不要给我们找麻烦,请您回到主屋去!”
黑衣人刻板的话,让夏帆的眉头紧锁到了一起。
让她回到主屋去?呵……让她继续忍受方信祁对她的迫害吗?
不想让这些听从于方信祁命令的黑衣人们难做,夏帆平复了下思绪后,重新执起眸子。
“你们让开,我知道你们是受了方信祁的命令,没关系,你们只要放我走就可以,如果方信祁怪罪下来,你们就把这一切往我身上揽,我不会让你因为我受到惩罚的!”
已经用足够委婉的口吻开了口,却不想横在他面前的这些黑衣人还是不愿意闪开。
看着一脸严谨,不把自己话当话的黑衣人们,静默了许久,夏帆抿着唇,终于忍受不住的低声咆哮——
“要么给我滚,要么给方信祁打电话,说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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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她娇小的身子,甩到了卧室的大chuang上,夏帆下意识的闷痛出声。
等到她扶起昏昏沉沉的大脑,坐起身子,她听到了黑衣人冷酷的命令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夏小姐,方先生让您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不要再试图惹怒他!”
黑衣人不着一丝人情味的说完话以后,就迈开了步子,出了房门。
锁芯儿从外面被上了锁的声音传来,夏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儿。
踉跄着自己跌跌撞撞的步子,她走到门口那里,不断的按着门把手儿。
果然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想到自己就像是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样飞不出方信祁的手掌心,夏帆瘫软着小身子,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无力的顺着门板,缓缓滑下了身子。
想到自己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的生活着,她惨白色的一张脸,鬼一样的吓人。
咬着没有了血色的唇,她心里凄然。
她完全想不通方信祁到底要做什么,她先是把夏家一网打尽,然后有绑了自己的母亲,再到现在,他把自己当成是豢养的chong物一样的圈禁,他这样对待自己的行为,完全就是丧尽天良。
眼眶泛酸泛胀起来,到最后,忍受不住心底里泪水奔涌的怅然,她无力的啜泣出声,丝丝袅袅,透着令人疼惜的无力和无助……
心脏被抓得紧紧的,就好像是有千万条虫蚁在啃-咬着她,让她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机被没收了,电脑被拔了网线,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她根本就了解不到外面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想到陷入到危险中的夏家人和母亲,夏帆抬起头,轻轻地掀动了没有任何色彩的唇——
“不可以!”
喃喃的自语着,她腾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想着自己的爷爷可能在看守所里被监禁着,自己的母亲被方信祁断了治疗,她快速的迈开步子,来到了窗边那里。
拉开窗帘,寻着窗户往下看,目测距离地面足足有十五米高,夏帆心里胆突儿的颤抖着心脏。
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她不仅望而却步,最重要的是,如果没用好力气,她很有可能落下个终身残废。
做着剧烈的心理挣扎,到最后,她还是妥协的认了命。
如果说自己的家人真的因为自己有了什么不测,那她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着,她站上窗台,双腿微微打着颤。
不允许自己这般怯弱,她隐忍着依旧还是火辣辣疼痛的下面,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楼下是一片成荫的草地,闭着眼,她做出了一副视死忽如归的凛然姿态。
咬紧牙关,她不再犹豫,如同一只如天而降的仙子,一袭白裙飘飘,向地面上陨落而去。
“嗯……”
皱紧着眉头儿,夏帆臀部着了地。
本就受了昨天的折磨,她的身子散了架一样的疼着,再加上她这次从三楼那里跳下来,整个人完全是一种身体被肢解了的状态。
如果不是她打小在部队那里受过训练,恐怕这么一番折腾,她一周都别想下chuang。
来不及去理会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忍受着每走一步,身子都撕裂开的疼痛感,快速的走到了足足有两米高的高墙下面。
有要面对翻墙这样的考验,已经从房间里逃了出来的夏帆,根本就不允许自己退步。
紧了紧早已是猩红一片的掌心,她借着旁边的水杉树,撑着自己的身子,爬了上去。
跳下墙的那一刻,夏帆虽然脚麻痛的都不会动弹了,但想着自己逃出来这堪比古代宫闱红墙一样的魔窟,她的嘴角,还是扬起了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