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离那个拐过拐角的身影越来越近,方信祁抿紧唇瓣,长臂一伸,直接捞住了那抹身影的手臂——
夏帆身子被扳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刻,一张和记忆中完全重叠了的脸,让方信祁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夏帆……是他丢了心一样在意了整整两年的女人!
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产生的错觉,让这一切都幻化成了现实,方信祁刚毅线条的五官,都僵住了。
“……夏帆!”
方信祁挺括的身躯死硬的僵直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想要眼前出现的真相,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心,有了跳动复苏的感觉!
难以置信的嗫嚅的声音刚刚滑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空旷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的扬起。
“啪!”
耳光声落下,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飞速的倒流着的夏帆,已经从混沌不清中,敛住了自己如同炙热火网一样的情绪。
她的心脏没有最初听到这个男人声音时的惊骇,整个人心脏就像是停止了跳动,没有心似的面对眼前的男人。
方信祁,这个已经让她就算是死、化成一缕尘埃也不会忘记的男人。
她想过无数种重新看到了这个男人时,自己会是怎样一副表现,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尖锐的和他控诉,甚至是举起枪,用血债血偿的方式按下扳机。
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种表现极度平静的神情对他,她不会再因为他有什么情绪的反应,也不会再因为他变得卑微,变的懦弱,甚至不会因为他,再做出来任何一个表情。
冷静,死一般绝然的冷静,甚至是冷漠,是她回给他,最漂亮、最致命的反击。
被夏帆伸出的手突然甩了一耳光,方信祁倨傲轮廓的俊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五个深浅不一的手指印。
就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方信祁因为夏帆给自己的一耳光,整个人怔忪着。
没有了以往高高在上,一副凌驾于其他人头上的姿态,方信祁木讷的承受这突然间甩下的一耳光。
甩了方信祁一耳光,夏帆依旧素净的小脸,淡然的就像是面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冷漠的冰封着她的心脏,虽然她的样子没有变,但她依旧不是曾经那个她了。
眉波清冷,清秀的面容淡然沉寂,夏帆反复在心底里告诉着自己——
你现在是死而复生的夏帆,曾经那个*到悬崖下的夏帆,怯弱不堪的夏帆在两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是被这个男人,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残忍手段给硬生生逼死的。
紧了紧垂落在体侧的手,方信祁忍受着心脏处那空落落的感觉,他努力的平复着思绪的别回俊脸。
他知道,这一耳光,是他该承受的!只是……
俊脸刚刚别回,又是一耳光,带着响亮的脆度,卷杂着掌风,狠戾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一张俊脸,被夏帆同时甩了两个耳光,方信祁刚毅线条的下颌,泛起了冷硬的弧度。
掌心蜷缩的力量越来越紧,到最后,他菲薄的唇瓣都抿成了一道弧线。
“怎么样?还满意这个见面礼?”
神色如常,夏帆不着一丝温度的波动着嘴角。
对他没感情,所以她不想对他谈及“恨”这个字眼,至于其他,她更是觉得没有提及的必要。
夏帆极度冷静的声音,没有怨,没有恨,更没有爱,连陌生人都不如的说着话,让方信祁感受到了一阵冰冷的寒意,由他的心脏处,四处蔓延,最后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如同置身在寒冬腊月里的冰冷。
他记忆中的夏帆变的,变的冰一样冷漠,变的让他不认识,变的让他心脏处残缺的那个口,溢裂的更开,有更多的鲜血流出。
方信祁僵硬着整个身子,在他短暂变得混沌不清的脑子,猛的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后,而后,竟然低低地笑出了声儿。
“呵……这个见面礼,我很喜欢!”
板正了一张脸,方信祁再抬起眼时,敛下眸底全部复杂的情绪,用两年前看待她的目光,以一种占-有yu膨胀的方式,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张和两年前一样干净、能给自己带来悸动感觉的脸!
“夏帆,如果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再度见面,你……两年前就应该站在我面前,用这种方式和我重逢!”
被甩了耳光,丢得不过是面子,遇不到她、见不到她,丢得那可是心!
方信祁从来不愿意去承认什么,但是当事情的真相全部都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残缺的心,是痛苦不安的。
当年夏帆从悬崖上跳下去时,他在那一刻遗失了心跳。
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说*到绝情谷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存活下来的,他那时也是不愿意相信的接受了这个上天愚弄他的事实儿。
只是他派遣的人并没有在车子残荷的碎片里找到什么关于夏帆身体的消息,所以他的潜意识里,还在支撑着夏帆没有死的这个想法儿。
但尽管这个想法儿在支撑着他,两年没有见,也两年没有她的一丁点儿的消息,还是让他再怎么不情愿去相信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这个可能存在的残酷的真相。
方信祁突然开口的话,让夏帆淡漠的嘴角,不着痕迹的一笑。
“方信祁,两年没见,你倒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你不仅丧心病狂,连犯jian的本事儿也更上一层!”
冷然的话溢出菱唇,夏帆平静的眉波,像是死水一样,轻蔑的睨看着方信祁。
夏帆一再触及他底线的话和行为,让方信祁冷峻的脸,落下越发阴沉的弧度。
倏地一把抓住了夏帆的手腕,方信祁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方信祁,直接将女人纤柔的小身子,抵在了墙壁上。
脊背上蓦地一痛,夏帆仅是皱了下眉。
转瞬,她忽的媚眼如丝的一笑,将明灿到能晃瞎方信祁眼睛的眸光,淡漠的落在他的脸上。
“你这算是动怒了?呵……方信祁,你凭什么动怒?这些年你做的这么多血腥的事儿,还好意思动怒?”
“……”
“方信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夏帆依旧媚-惑的笑着,蹙眉勾唇间,极尽风姿。
“像丧家犬!嗯……”
夏帆话语尾音的低落,直接让方信祁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
灰色的眸底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的风暴,这个女人,永远有惹怒他的本事儿,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心底里凸起的一块疙瘩!
“两年没见,夏帆,你也让我刮目相看了!”
勾着菲薄的嘴角,方信祁努力压制自己情绪的开了口,这个女人,一个惹怒自己,用死亡方式要自己内疚了整整两年的女人,现在舍得出现了,结果出现以后,赏给自己的是两耳光,还有一句“丧家犬!”的话!
“拜你所赐!”
夏帆一字一顿,将四个字咬紧,带着阴狠的意味。
四目,眸光带着四溅的火光,在半空中杂然交融。
一双比一双沉冷的眸子,就像是两座冰上在碰撞。
夏帆泛着寒光的眼睛,毫不惧怕冷睨着眼前的男人。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对她来说,毫不惧怕!
两年前,她被这个男人折磨的非人非鬼,如果自己还要继续用文文弱弱的态度对她,两年前的悲剧,只会再次上演罢了。
方信祁变得越发寒彻的眸光,因为夏帆仰面看自己,冷鸷的骇人。
“嗯……”
夏帆的下颌倏地被男人的大手攥住,跟着,方信祁霸道的入侵,一如两年前一样蛮狠、没有任何温柔可言。
粉润的唇瓣,被男人带着怒意的碾-压,和两年前没有差别的入-侵,让夏帆细秀的黛眉,蹙到了一起。
该死!方信祁在心底里不断的怒骂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她消失了整整两年,过着她逍遥快活的日子,现在倒好,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一副这样的姿态。
想着,方信祁加重了唇齿间的力道。
死死的咬住夏帆的唇,方信祁舌尖儿抵住齿冠,行径野蛮的ci-chuan。
两年不曾品尝到的甘甜,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让他浅尝辄止。
该死,他现在的心情太过复杂,有说不清的喜悦,还是埋怨,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把这个女人拆散骨架一样吞入腹中的狂执感。
他不怕她怨他,也不怕她继续像两年前一样恨他,他要是就是把这两年来都没有发-泄的东西,尽数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