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歌痛心的流下来了眼泪。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男人火热撕扯着自己的同时,那锋利的齿,像是要挖开自己的心脏一样,对着自己那跳动的心口就猛地咬了下去。
窜动开来的痛,撕碎她一般的传遍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把她凌侮的彻彻底底。
泪水,再一次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吧嗒、吧嗒……”
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在洗手池的大理石面上,渐渐的汇成了一片水渍。
望着那同时也晕染到了礼服上面的血迹,就像是狠狠的抽了她一耳光,提醒着她被容霆琛所折磨的这个事实。
随手抹了抹自己的泪水,郁晚歌重新将礼裙穿到身上去。
抚平了褶皱以后,她又洗了一把脸,将自己脸上那些泪痕,统统洗刷下去。
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让在场的来宾看出来任何的异样,郁晚歌拿出来粉底,在自己的小脸上,随意的涂抹着。
直到确定了自己的样子不会露出来任何的破绽,她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洗手间。
刚出洗手间那里,郁晚歌就看见了看护推着郁玄海的轮椅,往宴会场那里推去。
“张姨!”
郁晚歌叫住了看护,从看护那里主动开口说自己推自己的父亲去会场那里。
没有和郁晚歌争,看护自然而然的让她推着郁玄海,去了会场那里。
没有了看护在,郁玄海又开始支支吾吾的咕哝着嘴巴——
“唔……唔唔……晚……晚……姐……唔唔……”
“爸,您想说什么?”
看着郁玄海那迫切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郁晚歌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儿。
“晚……晚……音……我……我……唔唔……”
“什么?爸,您慢慢说!”
“晚……晚……害……唔唔……我……”
“郁小姐,订婚典礼马上开始了,郁经理让你和董事长过去呢!”
苏蓝来到郁晚歌的身边,让她和郁玄海现在去会场那里。
“嗯,好,我知道了!”
看着苏蓝离开了以后,郁晚歌为郁玄海重新整理了一下子膝盖上面的薄毯。
“爸,今天姐姐订婚,我们去祝福她吧!她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孩子,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郁晚歌强迫自己嘴角扬着迷人的笑靥,可那心里的凄凉与落寞,恐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重新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思绪,郁晚歌推着郁玄海的轮椅,就往会场那里走去。
随着会场里面的灯光,逐渐映入眼帘里,郁玄海的一颗心都要弹出了嗓子眼——
“唔唔……遗……遗……唔唔……晚……遗……”
“爸,我们就安安心心的祝福姐姐吧!只要姐姐过得幸福了,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看着自己的父亲至今都还在支支吾吾的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郁晚歌无力的抿了抿唇。
等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了以后,抬起手,将鬓角边的碎发,淡淡的别在耳后。
继而,推着郁玄海的轮椅,往会场里走去。
“各位来宾以及亲朋好友,欢迎参加容霆琛先生与郁晚音小姐的订婚仪式!”
随着司仪慷慨激昂的进行着订婚的步骤,郁晚歌神色麻木的看着台上的一切。
就在仪式进行的差不多了时候,郁晚音忽的接过了司仪的话筒。
“感谢各位来宾对我和霆琛的祝福,这次,我们不光是想将我们订婚这件喜事告诉大家,还有一件事,我也很想和大家一同分享一下!”
说着,台下就有一个侍者,端着放在一份文件夹的盘子,走上台去。
随着侍者的每一步,郁玄海又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自己的身子。
“唔唔唔……唔唔唔……”
“爸,您怎么了?”
发觉郁玄海挣扎的越来越强烈了起来,郁晚歌皱眉询问着。
“唔唔唔……产……遗……产……”
“爸,您……您想说这么?”
郁玄海剧烈挣扎着身子,让周围的宾客都已经将眸光,由看台那里,逐渐移到了郁玄海这里。
“唔唔唔……”
“各位来宾,我手上现在拿着的这份合同,是经过我父亲亲笔签字确认过的合同,合同上面,明确指出了我的父亲,也就是郁玄海先生,决定把公司过继到我郁晚音女士的下面。所以,我很高兴、也很荣幸的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大家!”
“唔唔唔……”
听着郁晚音的宣布,郁玄海挣扎的更加剧烈的挣扎着。
“啊!爸!”
看着郁玄海一阵激烈的身体抽.搐后,从轮椅上面倒了下来,郁晚歌惊心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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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玄海再次住院,郁晚歌如同泪人一样在手术室外面嘤嘤的啜泣着。
当她看见自己的父亲,身子倒地后,口吐白沫那样的场景以后,她整个人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父亲这次的情况将会有多么的严重。
颤抖着瘦小的身子,郁晚歌瑟瑟发抖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塑料座椅上。
就在她的小身子被冻得泛起了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的时候,肩头儿忽的一暖,继而,一件男士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抬起热泪盈眶的小脸,郁晚歌看到了容霆琛那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立体感十足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四目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容霆琛看见了郁晚歌那哭得红肿的两颗眼睛像是水蜜桃一样。
眸光没有了以往的淡漠,容霆琛不由得有些放柔的看着她。
今天订婚宴上,郁晚音突然宣布郁玄海把郁氏过继到她的名下,容霆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而自然而然的,容霆琛就想到了,这里面绝对是郁晚音在耍手段。
所以,这次郁玄海昏倒的事情,就是郁晚音在报复郁玄海。
没有和郁晚歌说任何一句话,容霆琛就是那样眉眼深邃的对视着她。
仰头儿望着男人那落锁到自己小脸上面的深邃眸光,郁晚歌下意识的别开眸子,淡淡的敛下。
感受着郁晚歌忌惮着自己的目光,容霆琛没有继续难为她,而是迈开步子,身材挺拔的离开了手术室这里。
男人那离开的身影,在郁晚歌的余光的视线里,渐行渐远,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无止境一样的冰冷,贯穿了她全部的呼吸。
下意识的伸出手,扯了扯容霆琛留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衣服,试图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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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根本就没有看到郁玄海被推出来手术室,就被主治医师给叫到了办公室那里。
看着面色十分凝重的老大夫,郁晚歌冥冥之中,就料想到了情况应该很糟糕。
郁晚歌强行让自己神色淡然的询问着老大夫——
“李医生,请您告诉我,我父亲……他到底怎么样了?”
郁晚歌搅动着快要拧成成了麻花的小手,已经开始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郁晚歌焦急的神情落到了老大夫的眼中,让李医生有些揪心的推了推自己眼边的镜框。
“郁小姐,你是学医的,你自己来看一下这几张郁老先生的脑部切片吧!”
说着,李医生便在镭射灯下,投射出来了几张郁玄海的脑部切片。
看着那上面的自己父亲的脑部切片,郁晚歌瞬间傻了。
“医生……这……这是……”
“没错的,郁小姐,这一切就正如同你所看到的一样!你父亲这次是突发脑溢血,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郁老先生成了植物人!”
听到李医生把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自己,郁晚歌整个人一下子就身子瘫软的滑到了地上。
植物人?这三个字是什么概念,她真的是再清楚不过了!
“李……李医生,难道就没有办法……就没有办法救我的父亲了吗?”
面对一个成了植物人的父亲,无异于就是整天去面对一个活死人。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残忍、太残忍了!
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郁晚歌因为她父亲变得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医生无奈的晃了晃头儿——
“救治郁老先生的方法是有,但是……风险性真的是太高了!”
“李医生,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是有一线希望,我们也是要争取的不是吗?请您告诉我!”
郁晚歌真的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自己的父亲。
凝着郁晚歌那焦急的神情,李医生无奈的推了推眼眶,继而,声音压得很低很沉的开口——
“现在,想要救治郁老先生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给郁老先生进行脑骨开瓢手术!”
“什么?”
郁晚歌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脑骨开瓢手术,那完全就是殊死一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