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宁从储物法器里掏出一张纸，夹在她拇趾和二趾之间。
初雪看到沈齐宁这个奇怪的举动还满头雾水，但只是数息的功夫，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纸烧了起来。
烫，当然是烫的。
但却意外地柔软。
在这种温度下，初雪的双足都丝毫没有被烫伤的迹象，这说明过量的精纯魔种能量不光是让初雪脚发热了，还滋润了她的皮肤和筋脉。
现在初雪吸收魔种能量的进程已经停止，身体的发热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那双脚也慢慢地从炙热，变到滚烫，再到温热，已然恢复到了热茶最适合入口的温度。
“对了，初雪，再让我进去一下。”沈齐宁朝初雪招招手，说道。
“欸？”初雪正取出一双新的足袜穿上，疑惑说道，“师兄你又要……”
沈齐宁点点头，不由分说已经伸手按在了初雪额头上。
闭目感知，沈齐宁将灵力探入初雪的身体，沿着经脉游走，最终来到丹田。
他也知道，自己对于灵力的掌控还未到纯熟的地步，会遗留些许在初雪的体内，这种外来的灵力又会导致她产生一些异样的感觉。
但现在也没办法，沈齐宁要立刻验证一下的想法。
果然，就如沈齐宁所想的一样。
当他将初雪体内探查一遍之后发现，初雪的身体里，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没错，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哪怕是再如何做到筋疲力尽，丹田中总归是会有些灵力的，毕竟经脉里的灵力在流转，丹田里会源源不断地有灵力产生。
即便是产生的速度慢，那也不会到完全探查不到的地步。
沈齐宁现在只感觉，初雪的身体里空空荡荡的，她的浑身经脉宛如空腔一般，可看她经脉与丹田的状态，又像是被填充得满满的……
是来源于魔种结晶的能量。
那种能量，寻常的修仙者无法探测到，所以才会有眼下的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初雪在吸收了大量魔种结晶能量之后，体内的灵力就被同化了。
可不止如此，沈齐宁发现他的灵力在进入初雪的身体之后，整体灵力的量也在逐渐变少，其中一部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这就是灵力的转换么？
“初雪，你试着施展一些法门？”沈齐宁说道，“比如，试试御剑。”
初雪感觉很疑惑，但还是将飞剑取出，虽然并不熟练，但也是稳稳地飘了起来。
“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沈齐宁眉头微皱，对初雪说道。
“师兄是指？”初雪才飞剑上跳下来，问道。
沈齐宁将刚才想到的对初雪说了，初雪恍然一惊，说道：“灵力都消失了，那我以后要怎么修炼啊？”
沈齐宁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况。
这座大殿里没有丝毫的灵气，待会儿离开此处了，便让初雪尝试一下吐纳修行，外面的林中灵气还是非常浓郁的。
如果初雪以后当真不能吸纳灵气，还真就变成了棘手的事情。
要说去收集魔种结晶供初雪修行，那也并非什么难事，可问题在于，普通的魔种结晶，初雪吸收了之后心神会受到严重影响。
而极为精纯的魔种结晶能量，除了这座大殿之外，沈齐宁也不知道应该上哪去找。
不过，有木灵萝卜在，初雪用普通的魔种结晶修炼，异常状态也就是持续短暂的时间罢了，控制一下用量，泡泡澡总归是能解决的。
沈齐宁看看大殿四周，此处尘土已经落下，可以看到这处巨大空间里的状况。
一尊尊墨家机关人倒在地上，唯独角落那尊胸前的“墨”字印记在发光，其余的都没有一丝动静。
沈齐宁下手随意找几个机关人试了试，表面都是凉冰冰的，不像那台正在吸收魔种结晶能量的机关人，表面灼热无比。
“我说，这东西不会是个暖炉吧？”碧云仔细研究许久，怎么都感应不到这具机关人内部的能量波动，她说道，“一直在发热，但又没探查到灵力，甚至这个大殿里都没有灵力存在。”
沈齐宁对她说道：“或许，它就不是用灵力驱动的呢？”
“不是用灵力……”碧云捏着下巴思忖着说道，“难不成是用那种结晶里的能量？就和……”
她看向四周墙壁上，以及大殿里的几根灯柱，说道：“就和这些用魔种结晶发光的灯一样？”
沈齐宁点点头，说道：“只有这种可能。”
说着，沈齐宁将旁边一具墨家机关人挪开，伸手敲了敲它胸前的那个“墨”字印记。
刚才在外头的林子里，在赤甲军和机关熊战斗的时候，两名赤甲都是直接朝机关熊的胸口进攻，将它的胸甲撕下，从里掏出那个圆柱形的物体。
而且，这机关人发光的地方就在胸口的“墨”字。
既然都是墨家的机关造物，那么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也属正常。
不过，外头那些机关熊，驱动它们运行的是灵力，而墨家机关人的能量来源并非灵力。
沈齐宁猜测，墨家机关人的能源核心，也在它胸口的这个墨字之下。
敲了敲厚重的青铜壳子，正仔细观察着呢，碧云伸手过来，指了指几个位置。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处地方开启之后，就能将‘墨’字盖板打开。”碧云微微笑着对沈齐宁说道，“不过，在掀起来的那一刻，整个机关人就会爆炸，里头大部分零件都会瞬间熔毁。”
“好吧……”沈齐宁耸耸肩，手连忙离开了这块胸甲。
墨家机关人有一定的存世数量，只是没人能够操控，但出于好奇试图拆解机关人的可不少。
墨家机关人内部有着自爆自毁机制，大概也是某位好奇心过剩的炼器师用生命换来的……
看样子，还是得完成那具墨家机关人的开光任务。
沈齐宁靠近旁边正吸取魔种能量的墨家机关人，也不知道这机关人吸取能量需要多久，它应当不会像木灵萝卜和初雪一样，感觉到“吃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