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黑了.”
王奇正抬头看着那巨大之月,打了个激灵,想了想道:“要不咱还是出去等吧。”
“好主意。”张飞玄点头道:“在这一点上我赞同你。”
高司术附和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天象有变,还是先撤为好,鬼知道城里因为天象会弄出什么东西来。
“三位师兄.”
只是正当他们要走,旁边响起的声音就让他们浑身一僵,只见孙九碑幽幽的盯着他们,眉心灵眼在黑夜中泛出银光来,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何事啊,小师弟。”张飞玄挤了个微笑。
“这邪道还有余力改换天象,想必难缠,我们应当去助大师兄一臂之力才是。”孙九碑正色道。
果然!
张飞玄扯了扯嘴角,道:
“师弟啊,是这样的,这邪道乃是陆地神仙,我等虽想要帮大师兄减轻点负担,可奈何实力不济。小师弟你也才五阶而已,那陆地神仙诡谲,手段颇多,万一你被困住了,大师兄还要费力救伱,这不是给大师兄添麻烦吗?”
“师兄说得是,是我孟浪了。”孙九碑拱手低头,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不甘。
他还是太弱小了。
张飞玄心中松了口气,小师弟和大师兄还是不一样的,小师弟听话好劝,基本说两句话就搞定了。
张飞玄劝说完了小师弟,正欲行动,却发现铃铛只是站在那里,望着那月亮一阵出神。
“铃铛,走了,你杵这干嘛?”张飞玄问道。
“嘻嘻,你们看,大眼珠子!”
铃铛指着那月亮,嘻嘻笑道:“还在动呢,真是好看。”
这话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张飞玄却莫名的有股惊悚感。
他刚才的感觉没错?
“走,铃铛!”
张飞玄一把抓住铃铛,身化血雾,直朝着城门外飞去。
这城池虽大,但在他的血遁术面前,还是能快速飞走的,只是不管他怎么飞,前方的城门总是在眼前,看似马上就能到,可不管怎么飞,永远都是处于只能看到那城门的样子。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张飞玄眼睛往下瞥,凡人们都在,建筑也没有变化,看似只能进入了某种领域之内,但越是飞,张飞玄心中就越发怵。
不能到城门?
那是小事,是那位陆地神仙的神通。
可是这黑夜中隐隐带起的沉压感,还有铃铛所说的月亮眼球,才是真正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铃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张飞玄急忙问道。
被张飞玄提着后颈的铃铛嘻嘻笑着:“这里不是人间哦。”
不是人间
张飞玄躯体一滞,停在半空。
不停不行,因为根本来不及他细想,那巨大的月亮上,突然降下了几缕星光,那些星光落在半空中,逐渐形成了六个老头模样的身影。
这六个人,有四个张飞玄他们见过。
就是刚才的星光老头!
“是他们!”
底下的王奇正如临大敌,下意识握紧斧子,又看了眼在旁边的孙九碑,心下微松。
有小师弟在,能打。
“邪道!”
孙九碑眉心中灵眼闪动,脚步一迈,直冲天空这几个老头而去。
只是他躯体刚冲出一半,莫名的往地上一掉。
轰!
孙九碑的躯体嵌入在地面里,无论怎么挣扎,完全起不来,似乎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同时,飞在上空的张飞玄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直接将他身躯给崩碎掉,飞溅出大量血团,其中一团血团落地,显现出他的身形,此时他半躺在地,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咳个不停。
王奇正跪倒在地,牙齿紧咬,五官都冒出血来。
想要遁进里的高司术更是被一股莫名力量给崩出来,瘦长的身形扭曲的不成样子,同样被印在地面无法动弹。
唯独铃铛,轻飘飘的落在地面,望着那月亮出神,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
六个老头对着他们冷哼一声,分成两排,朝着铃铛拱手,齐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而后,他们的姿势互相对立,似乎是在迎接着什么。
那月亮当中,一道人影从中心显现,由远到近,似乎是从月亮上落下一样,渐渐的显现出身形来。
最先显现的,是那一双赤着的莲白玉足,跟铃铛一样,都是赤着脚,但她的腿上,除了那一缕薄纱之外,什么都没有。
往上看去,那曼妙之身姿,也是除了那一缕薄纱之外,什么都没穿,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随着这女人的出现,六个老头统一低头,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陛下
南平国皇帝,是个女人。
那女人先是扫了眼张飞玄他们,而后将目光看向了印在地里,都嵌出人形轮廓的孙九碑,嘴角轻浮,“倒是与那个缠人的男人一样,你们金仙门盛产这种存在吗?”
说着,她才看向铃铛,道:“妹妹,寡人来接你了。”
“姐姐?我没有姐姐哦,我讨厌你。”铃铛蹙起小眉头,道。
“你当然没有姐姐,只是你身具血脉,那我就应当是你姐姐.”
女人淡淡道:“想不到啊,他们挺会藏,连血脉都篡改了,变成了如此状态.给了邪神吗?以疯怨力来篡改血脉之力,只是真当寡人不会用?抽干血,用凡人祭炼,抹去邪神之力,照样能吸收。”
她伸出手,道:“妹妹,来,受苦了吧,凡间困苦,怨气丛生,没关系,姐姐会让你摆脱这困苦的。”
伸出的手突然张开,只是一握,铃铛的身躯自动浮起,像是被什么重力给包裹住,让她动弹不得。
“其余人杀了.”
那女人正要转身,但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孙九碑,道:“倒是忘了你,你也是个难缠的,朝中大臣奈何不了你。嗯但也不是什么都对付不了,就化为星辰,巩固寡人那玉殿好了。”
她手指轻点,天空之中一道星光闪起。
“你”
说话的,并非是孙九碑,而是在那吐着血直咳的张飞玄,他颤抖着嘴唇,直盯这女子,“你把大师兄怎么了!”
“大师兄哦,那位是你们师兄啊,寡人倒是奈何不了他,但他也奈何不了寡人,就让他在人间慢慢打吧,南平国人间,寡人赐给他了。”女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