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奴婢月竹前来领罪!”她在我马前躬身行礼。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月竹比我印象中消瘦了许多,她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微微带着一些红肿,她看着我,缓缓的说道:“月竹背叛主人,自知必死,但是死前想与皇子说上两句话,不知道主人是否同意?说完之后,月竹任凭主人处置!”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奇女子,我曾经恨她,我曾经发下誓愿,要将她千刀万剐,但是当我面对她时,心中却没有半点的恨意。点点头,我轻声说道:“去吧,陪着他,他一个人很孤独,你和我的恩怨已经没有了,月竹,你是一个让我佩服的女人!”
??露出了惊异神色,月竹缓缓的向我跪下,“谢谢王爷对月竹的原谅!”说完,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突然扭头对我说道:“主人,如果你当年如同现在一样,那该多好!主人,你应该多笑笑,其实你笑的时候最吸引人!”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高飞走去。
??我震撼了,难道这个就是我曾经认识的月竹,也许我以前太过阴冷了,扭头看看梁兴,他的眼光中也露出了无比的敬意……
??整个刑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样的一个女人,鸦雀无声!月竹一如那火精灵一般,飘到了刑台之下,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坏家伙,月竹来了!”
??高飞笑了,他眼中显出一丝柔情,“刁蛮丫头,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轻盈的跳上刑台,大红斗篷随风飘动,好象一只要撕裂天地乌云的火红凤凰。高飞张开双臂,抱住了月竹,“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一直在找你!”
??依偎在高飞的胸前,月竹甜蜜的笑了,“坏家伙,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成功,你不要怪我!不过能够和你一起,我心中再也没有遗憾了!”
??轻抚他如云秀发,高飞柔声说道:“刁蛮丫头,都是我害的你,一切都有定数,我们只不过是这场游戏的配角,但是上天没有亏待我高飞,我们能够一起,人生若此,高飞又有什么遗憾?”
??轻柔的说道:“坏家伙,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硬是把我给主人买的酒打破,我一直哭,结果你又去帮我买了一坛,我们就是这样认识!我知道你喜欢这种酒,所以我去买了一袋,还热着!”说着,月竹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袋,带着她的体温,“坏家伙,我们干了它!”说着,她拧开了塞子,张口喝下。
??高飞笑了,他的眼角晶莹闪动,结果了酒袋,“刁蛮丫头,我害了你,如果有来世,我还要找你!”说着,将那酒一口喝完。
??“坏家伙,今生一诺,三生之缘!”月竹微笑着,缓缓的倒向高飞怀中,一把锋利短匕齐柄没入了她的心房……
??“月竹!”高飞将月竹一把抱住,鲜血将月竹身上火红的衣衫浸透,高飞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将月竹放下,将火红的斗篷覆盖在月竹的身上。高飞起身对我高声说道:“许兄,可以开始了!”
??自马匹上凌空飞起,我身形在空中一幻,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刑台之上。来到了高飞身前,“高兄,我们来世论交!”
?高飞神色安详,闭上双眼。我伸手按在了他的身上,劲力一吐,凌厉真气沿着他的身体攻入他的心室,震断他的心脉。没有半点的表情,高飞依旧是安详的面孔,他缓缓倒下!
??我将高飞的身体和月竹并排放好,扭身对望楼朗声说道:“圣上,臣请求将高飞身体收葬!”
??好半天,高正有些哽咽的说道:“准奏!”
??我吩咐亲卫将两人的尸体收好,缓缓的退下了刑台。
??“真英雄!”当我回到了马前,梁兴突然开口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来说,刚才他和月竹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少女蹲在地上哭泣,地面上一滩酒渍,一个青年在她的身边轻声的安慰……
??我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看来真的不会容易,才一个人,就已经闹出了许多的麻烦……
??“逆贼南宫云,谋逆弑君,罪大恶极,斩!”太监高亢的声音再次在校场的上空回荡。
??南宫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大步走上了刑台!他依旧是平静的微笑着……
??“行刑!”刀斧手上前将南宫云拉到了刑台正中,举起手中的大刀!
??突然,我感到了一种心悸,人群中飞起一道凌厉剑光,剑气呼啸,飞扑向刑台,一个娇柔的身形在空中闪现,虽然距离那刑台很远,但是却在眨眼之间出现,一声娇叱响起,刀斧手庞大的身体飞起……
??就在那娇柔身影出现,梁兴如同一只黑鹰般自马匹上飞闪而出,就在刀斧手刚飞起的一刻,梁兴单手虚空一化,那刀斧手庞大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托起,缓缓的落在地上。没有停顿,梁兴在空中暴烈的喝道:“大胆,竟然来劫死囚!”说着双手在空中幻化,沿着诡异的轨迹,掌影如巍峨雄蜂移动,庞大的真气瞬间勃然而发,顿时将来人牢牢控制于掌势之中……
??那女子蒙面,凝立于南宫云身前,手中长剑随如云的光华映弦,那么锋利的剑刃已直举胸前,刃面冷焰流灿,尾芒隐隐伸缩,尚未运展,已令人感觉到那一股泌透骨的寒意。
??梁兴在空中微微一顿,口中发出轻咦之声,但是随即旋身扑上!
??也不见那女子有什么动作,身形突然出现在梁兴右侧,长剑寒光一闪,森寒剑气夹带着诡异劲气横击梁兴。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招,但是此刻由那女子手中使出,就是另一回事。别人是举重若轻,她却是举轻若重,犹如手中长剑重逾千斤,缓而稳定的扫向梁兴。
??梁兴的脸色有些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手攻来这轻重难辨的一剑,直至长剑将及体,劲风刮得他衣衫贴体时,才抡拳击出。
??剑势突然一变,由重变轻,飘忽无力的点往梁兴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的一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