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没有回答,他疑惑的看着乐清河,竟然半天没有开口。眼前的乐清河,和片刻之前的乐清河,截然如同两人,此刻的他气质飘逸,透出一种淡漠的出尘韵味。随着那笑声,一股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浩然气场骤然间发出,瞬间充满了整个大殿。那种气机飘飘淡淡,轻逸无比,全无半点人间火气……
“皇上,老臣知道你功力高绝,但是老臣却希望能与皇上赌战一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乐清河笑罢,轻声的说道。
“赌战?”卫恒看着乐清河,疑惑的问道。
“不错,老臣若是胜了,依旧任凭皇上发落,只求皇上放过以往跟随老臣的文武大臣们。若是皇上胜了,老臣更无话可说,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听到乐清河的话,卫恒的眼中骤然间闪烁出奇异的光芒,他看着乐清河,突然间笑了起来。修长如玉的大手胸前一礼,“卫恒应战!”
乐清河没有再开口,而是将手中的短刀轻轻的把玩,目光柔和无比,仿佛那手中的短刀如同情人一般。过了一会儿,他依旧低着头,眼望着手中的断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当年老臣与太祖皇帝同门学艺之时,先师曾经告诉过老臣,说老臣一生困于情事,却又妄求霸图大业,终生都将困于情与权之间。他送我这把残刃,希望老臣能有一日断去一端,方能有成。可惜老臣这些年来困于权欲,,竟把这断情刀当成了杀人的武器,却从来未曾再去想残刃的另一端奥妙,直到今日,老臣方才明白,这世间之事,难有两全。呵呵,如此简单的道理,老臣到今日才明白,真是愧对残刃……”
乐清河没有再开口,而是将手中的短刀轻轻的把玩,目光柔和无比,仿佛那手中的短刀如同情人一般。过了一会儿,他依旧低着头,眼望着手中的断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当年老臣与太祖皇帝同门学艺之时,先师曾经告诉过老臣,说老臣一生困于情事,却又妄求霸图大业,终生都将困于情与权之间。他送我这把残刃,希望老臣能有一日断去一端,方能有成。可惜老臣这些年来困于权欲,,竟把这断情刀当成了杀人的武器,却从来未曾再去想残刃的另一端奥妙,直到今日,老臣方才明白,这世间之事,难有两全。呵呵,如此简单的道理,老臣到今日才明白,真是愧对残刃……”
卫恒没有打断乐清河的话语,他隐约觉察到了乐清河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一时间竟也颇有体会。自语完毕,乐清河抬头看着卫恒,轻声说道“皇上,今日老臣就以这残刃来领教皇上多年前成就的上善归真决,出剑吧!”
卫恒突然间笑了,那笑容显得真挚自然,飘然不带半点人间凡气,“王爷,剑已在!”
乐清河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了,他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眼睛盯着卫恒,全然不理睬那丹陛之上秋水灵觉,轻声的问道“在何处?”
一时间,两人的笑容仿佛融合了,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笑容,都是那样的飘逸,都是那样的出尘……
“在王爷的心中!”卫恒轻声的回答。
刹那间,乐清河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轻声的说了句“好!”
好字的余音尚在殿中回绕,乐清河身形突进,手中的残刃让过了卫恒的身形,竟朝着卫恒身后三尺之处一刀劈出。
卫恒身形静如山岳,双手骤然间胸前合十,如老僧入定一般的静止不动。残刃越过了卫恒的身体,却如同活过来一般自具灵觉,绕了一个充满美感,合乎天地自然之理的弯度,朝着卫恒的背心劈去。而他的身躯却完全有短刀带动,更显出自然流畅,犹如鸟飞鱼游,浑然无暇……
这一刀全然大走武学常理,但是却又显得精妙绝伦。
但是卫恒却没有回头,合十的双手依旧静止不动,待刀身即将及体,一手骤然如闪电般的伸出,手指伸缩变化,最后结成指刀,恰巧按在的残刃的刀脊。
啵的一声轻响,劲流从指刀交锋之处卷出,却有凝而不散,笔直的向两人身侧石柱****而出。那劲流犹如神兵利刃,在石柱之上悄然掠过,无声无息。石柱依旧如常,但是石柱之后的墙壁却骤然轰然倒塌。
卫恒与乐清河两人的身体都是微微一颤,同时向两边飞退。
卫恒飞落丹陛之上,依旧凝立原地,在他的身后,张敏安详的躺在榻椅之上,寂静不动。而乐清河的身形却飞闪到了大殿门前,在他的身后,幽冥黑煞的残枝断臂赫然地上。
两人才一交锋,却又回到了原处,目光相视,都不由得微微一笑。
“王爷,你我功力相若,若是拼死一斗,却不知何时才能分晓。不若这样,朕就站在这里,护着太后法身,若是有半点灰尘落在太后身上,朕败!但是若是在一柱香内王爷不能攻上丹陛,则王爷败,如何?”
听罢卫恒的话语,乐清河突然间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冲天豪气。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皇上此议不错,老臣敢不领命?”
话音一落,他看似随意的向前迈上一步,但也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步,乐清河的身形竟然骤然消失,再现之时已经来到了卫恒的身前,残刃缓缓伸出,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卫恒劈去。
那动作的速度,力度似乎凝滞,在每一分,每一妙都在以同样的动作缓缓劈出。卫恒骤然心生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数月前他也曾领教,那一次他的对手是那神秘的轩辕家族的家主。一直以为乐清河的身手不如自己,可是如今一见,才知道两人身手却在伯仲……
心中惊异归于惊异,但是卫恒却依旧脸色平静如常。右手如闪电般伸出,与乐清河的动作截然不同。但是在伸到身前数尺之外之时,却又骤然停止,掌心外放,指尖相合,凝固在半空之中。
乐清河的残刃依旧缓缓的劈出,而卫的右手形如鸟啄,也凝滞于半空。残刃一寸寸的接近,而卫恒的右手依旧犹如石铸,纹丝不动。眼见残刃锋刃已经接近卫恒的手指,就听乐清河一声低喝,速度骤然间加快,却在瞬息之间刀化山岳,普天劈斩。
就是那寸余距离,残刃骤然生出诡异的变化,令人防不胜防。可是卫恒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慌张,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浮起,手指轻弹,在漫天刀影之中,在那寸余的空间中诡异的变化,就听一阵沉闷的噼啵之声响起,乐清河的身形骤然间倒退,飞落丹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