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泪琦同情的看着她。
“呵呵,谁说人死不能复生的?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就这样离开的,不会。”她看向身侧那两块留在地上的璨瑰佩,双手变换,已经使得两块璨瑰佩浮在了空中,口中默念咒语,又不知使了一个什么手法,已经另自己与小女孩的周围闪烁起了五彩光芒,五彩之光包裹在了小女孩的四周,渐渐冻结成冰,璨瑰佩落在地上,芳芳也虚弱的伏在了地上。
菊花芳芳说道:“冰冻续命之法,是坞脑族封存已久的魔法,更是不允许随意使用的魔法,外界之人若想催动,也要接受施展魔法之后带来的反噬,我不是坞脑族的人,可是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柳长青,我不怪你,只请求你好好保护我的一双儿女,待到思雨的封印自行解开活下来之后,请你要善待于她,毕竟她也是你们柳家的后代。”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柳长青托起柳思雨小小的身体。
芳芳又道:“羿明知道你和他父亲之间的恩怨,必然不会跟你离开,所以只请你照顾好思雨便是。你现在便回去柳家,将思雨带入密室下五行之中水门加于冰棺安置,思雨就拜托你了。”
柳长青点了点头。
田少杰看着泪琦,说道:“你先跟长青回柳家,我一会儿去找你。”
泪琦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柳长青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拾起地上的璨瑰佩,田少杰扶起了菊花芳芳,“你明知道利用璨瑰佩动用这不可动用的魔法会遭到反噬,你却还要这么做,这又是何苦?”
“那是因为我不能让长翔唯一的女儿死在我的面前,长翔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还没有长大便死去呢!”芳芳双眼含泪,“他没有嫌弃过我为别人生下了孩子,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又岂能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
田少杰道:“那么羿明是。”
“羿明是尹天仇的孩子。”芳芳的这句话彻底解开了田少杰心中的疑惑,原来果真是这样。
芳芳哭道:“六年前,他刚刚下山,因为年轻,又总是爱管闲事,因此得罪了很多江湖中人,有一次他被人追杀,险些丧命,也就是那一次,让我遇见了他,当时他重伤昏迷,我便将他安置于菊花谷外的一处院落悉心照顾,后来他醒来之后,又在那里养伤许久,也就是那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却叫我对他渐渐生了情愫,想到他伤好之后便要离开,心中便很难过。”
“后来,我突发奇想,如果他的伤一直不好,是不是他便会一直留下,我回菊花谷找出了延迟他康复的药物,天天放在菜里令他吃下,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是为了能留住他,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还是知道了我暗中做下的一切,所以很是恼火,但又念在我救过他的份上,所以并没有深责于我,而是带伤离开,我苦苦请求他再留一晚,只当是给他赔罪,他也答应了。”
“难道你没有对他表明你的心思吗?”田少杰纳闷的问道。
菊花芳芳道:“当然有,只是我知道他早已有了意中人,所以根本不会把我放在心上。”
“意中人?”田少杰更是觉得奇怪。
“是啊!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一晚,我在他的酒中放下了淫欲之药,我以为这样他就会因为愧疚而留下
来,他没有留下来,我却有了他的孩子,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要我。”菊花芳芳泪水如雨。
田少杰不禁感叹,被一个有心计的女子喜欢上,似乎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他的大师兄似乎也不向那么心狠的人,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不会是他大师兄该做的事情吧!
“可是你却又嫁给了柳长翔。”
菊花芳芳道:“我与柳长翔自小相识,可以说的上是青梅竹马,他对我不错,又不在乎我有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的好男人我自然不能再辜负了。但是我却还是放不下他,我曾找过他许久,他就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直到遇见了你,我本想抓了你来引他出来,可是无意中却又遇见泪琦闯柳府找你,用你引他倒不如用泪琦,长翔娶泪琦的消息还未公布出去,你却迫不及待的来救她,这又一次让我失算了,直到洛阳分舵,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他出来,只可惜,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我不但赔上了长翔的命,还赔上了我自己的命,就连我的女儿也不可避免被封印的惩罚,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是说柳长翔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
菊花芳芳道:“长翔虽然恨他的父亲,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死啊!就算他将长青囚禁于密室之中,还不是因为柳长青说他是凶手,长翔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受制于人,别人看不出,难道你还看不出么?”
田少杰皱眉道:“我也很奇怪,只不过,柳长翔的确是害了人,何况,就算是受制于人,但是他也不该一错再错啊!他与长青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非要一直误会下去。”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虽然犯了错,却也罪不至死,你以为南宫翔泰为什么要急着杀人灭口,他怕自己所做之事败露,就急着杀我们灭口,他真是——,咳咳——!”菊花芳芳重重的咳了好几下,竟然还咳出了鲜血。
田少杰忙道:“菊花姑娘,你还好吧!”
菊花芳芳摇了摇头,“我被魔法反噬,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她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羿明就拜托给你代为照顾,我知道你有要事在身,带着羿明会很麻烦,但是那孩子从小机灵懂事,是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等见到了尹天仇,请你将羿明交给他,这也是我唯一的牵挂,田少侠,此事就拜托给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羿明的。也一定会将你的话带给大师兄。”
菊花芳芳笑了笑,“泪琦,泪琦,我究竟哪里不如泪琦?”
“什么?”田少杰双眉紧皱。
菊花芳芳用着带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田少杰的衣服,“我究竟哪里没有你们的师妹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对她念念不忘呢?长青是,你是,你的师兄亦然如此。”说着,已没了气息。双手垂落,人也倒在了地上。
“娘,娘——!”柳羿明已经跑了进来并大哭着扑倒在了菊花芳芳的身上。
人生在世,太多的生离生别,人人不可避免。
他闭上双眼,不忍再看这一副痛苦的样子。
那一袭白衣飘逸出尘,来时却已晚,熟悉紧张的模样生在他的脸上,在看到菊花芳芳的尸体之时,已有片刻的动容,“我还是来晚了。”
“大师兄?!”田少杰站起了身。
来的人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尹天仇。
“大师兄,你怎么——!”田少杰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尹天仇道:“紫玉星芒微弱,我知道她出了事,恰巧弑血门中有人报洛阳这里出了状况,我便来了。”
“你。”
尹天仇却没有说话,而是进一步去到了菊花芳芳的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从前的事情,我本以为,只要她在这里过的好,我便可安心,没想到,到底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田少杰道:“为什么不来见她,对她说个明白?”
尹天仇叹息着道:“跟在我的身边,只会遭受更多的迫害,既然无法保全她,又何苦伤害她,与其跟在我的身边终日以泪洗面,到不如给她自由找一个心疼她的男子好好对她,她想我的心中有她,我却给不起这个承诺。”
伏在菊花芳芳身边的柳羿明,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走近来的男子,只是不停地哭着。
“这个孩子,师兄,他是。”
“我知道。”尹天仇没有让他说下去便道:“他既然是柳长翔的孩子,就一辈子都是柳长翔的孩子,我会带他回弑血门,好生照顾他。”他手指微动,已点向孩子的昏睡穴,然后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进来了两个年轻人,“把这个孩子先带下去,一会儿送回弑血门。”
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一个已经抱起了小男孩,另一个向着尹天仇抱了抱拳,然后退下了。
“弑血门?大师兄你果然跟弑血门有联系。”田少杰突然觉得很痛心。
尹天仇道:“我知道你迟早都会猜得出,况且,自你下山之日起,我的事情便没有想过瞒你,你何时何地发生的何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若没有弑血门,我也不会随时随地的找到你。”
“你是元林的大弟子,本不该自甘堕落落入弑血门之下的,你这样做师父若是知道该有多痛心你知道么?”
尹天仇笑了笑,“看来你还是那么在意师父的看法,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为了什么而活,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师父,又或者是你的仇恨?”
田少杰被问得一句话也答不出,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真正被问出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了主意。
尹天仇道:“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想的与做的不一样,做的又与发生了的不一样,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但是弑血门是邪教,你不该留在那里。”
尹天仇道:“你去过弑血门吗?你与那里的人打过交道吗?你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就能认定弑血门是邪派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又是谁告诉你弑血门是邪派的?是柳长青?还是南宫翔泰?我是你师兄,我叫你远离柳长青不会害你,你不相信我却还要相信他,你似乎也没有将大师兄看得有多重要。”
田少杰进了一步,“除了师父,便是师兄你了,你对我怎么会不重要。”
“好了。”尹天仇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兄弟好不容易相聚,就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可是她。”田少杰看向地上的尸体。
尹天仇道:“得魔法反噬的人,肉身飘散,根本无法入土为安。”他的双手一挥,袖子卷起,菊花芳芳的尸体便瞬间消失了。
田少杰的眉头越皱越紧,“大师兄你——!”
尹天仇笑说道:“这也是坞脑族中的魔法之一,这些事情我慢慢的再跟你说——。”
人已去,洛阳分舵似乎也随着人们的离开而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