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那芳草依依,那绵绵细风真像是在现实中一般。梦境不是稳定的它是被一缕青烟幻化而成,袅袅的升腾到半空之中没有规则的边际只是在随意的晃动。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越往远处就越加的飘渺。
那是一个翠绿而又晶莹的世界,缓缓流淌的水脉静静穿过草地,水面有一层水气不高不低的悬浮着。蝴蝶在水流边上的花上留连,一角衣袍缓缓的从一颗树后显现,只是看不真切。那人倒是不急不慢的走着,只是背影和那黑亮的头发在这温和的幻境里给人以遐想。转过一小片树林,他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个石桌和一个石凳,石桌上摆放着茶具。
修长漂亮的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出来,那幽然的茶香似乎都能闻见。只是又刮起了风,画面微微颤动了一下。一个女人出现,身姿妖娆一把折扇遮住了半张脸,缓缓的半跪在那名那子身侧,折扇拿开露出了侧脸,竟然是楚夕寒。那名男子放下茶盏扭过头来轻轻抬起楚夕寒的脸,渐渐的靠近。
“你们在做什么?”水心跑出来制止了他们的举动,看着无痕面色无波的转了过去,没看自己一眼。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无痕本来就是我的,你了解多少?你不是嫌他狠辣无情吗?现在跑来干什么?”水心被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一步步地向后面退去。
忽然后背抵住一个身体,木然的转身是秦霜的样子,可是渐渐的变成了青雨鸾,她一开始哀怨的看着自己,后来大笑又后来扑过来抱住自己。肩上真实的有湿湿的感觉,腹部一痛低头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尖刀深深的插了进去。面前的人又变成了那个什么左使的,看着自己轻轻的捋着头发。
“令符还没有到手,你为何要杀了她?”
“谁让你对她的关注太多。”不知道何时无痕出现在了身前,紧紧的搂着那个左使,冰冷的看着自己。
“来人,把她扔出去别脏了地方。”嫌恶的挥了挥手,四周冒出了几个黑衣人抓住自己便丢到了那水里。这水竟然是冰凉,喉咙里的声音始终喊不出来,身上开始发冷。
“不要,不要……”
原来是一场梦,原来下起了雨,原来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
站起身,转入房内。换着干净的衣服,摸到胸口处的令符掏出来仔细的又看了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虎朱雀两令现在都在自己身上,说来也奇怪自己竟然不知道秦霜何时把它放到自己身上的。看着两块令牌后面都刻着古怪的花纹,无聊的抚摸敲打,忽然看见这令符的两侧竟然有些凹凸不平,缓缓的将两块拼在一起,非常之切合。骤然一道白光沿着相交的地方射出,照的满屋子的亮堂堂的。
白光过去,水心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两块令符竟然合二为一中间没了缝隙,奇妙的是他们变成了一块的大小。愕然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变化,水心向后倒在床上,不
可思议的看着房顶。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不会有什么神怪之类的东西吧。把头蒙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雷雨声。
四神令本就可以互相感知,现在两大令符已经开启,剩下的必会有感应,所以在朱雀白虎启封的时候,玄武和青龙两令也同时发出了灼眼的光芒。这一消息在江湖上也渐渐的散开。
“哎,你们看见那个方向昨天下午的白光了吗?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妖魔吧。”
“瞎说什么,哪有那种东西?”
“怎么不可能,现在传的沸沸扬扬,连官府都开始搜查了。”第二天街上的人都开始讨论着这个问题,大家看着水心家那个方向指手画脚的描述当天看到的景象,就如同在现代看到了飞碟一般的新奇。
水心想来本着低调是美德的原则在这个地方生活着,集市卖饼的大叔、卖水果的大婶大家都知道,这个镇子上有个一身黑衣的少年,一声不吭,每次买东西就掏一把银子,让你自己在里面找。
因为水心有个毛病就是懒,懒到没人提醒就不知道吃饭,没人给买饭就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吃同一种饭。最糟糕的就是,她根本分不清楚,一两银、二两银、和五两银这些莫名其妙的区别。
就这样含含混混的过了将近一年,都愣是没和这里的人有什么交集,加上这里本就是各地区人们的大杂烩的聚集地,所以没人会花心思去研究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但是现在掀起了这么个波浪,水心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她一上市集便听到各种版本的传言,匆忙的买了东西便回了家。看来现在这里是不能呆着了,连官府都介入了,当下收拾行李开始了又一次的行走。
南锡城至白云城的“官道上,两辆马车缓行,前面还有几个人骑马,那马车一辆装饰简洁倒也宽敞,而后面一辆车身有不少划痕,看起来像是遭过袭击。
“熙大哥,吃葡萄吧,天气炎热,解解渴,”眉目如画,含羞带娇,手里的紫葡萄与白皙的肌肤一样水润剔透。
“多谢,我不渴,玄姑娘吃吧”那嗓音绝对是男子中的极品,柔如雅曲配上和煦的笑容,看的玄千舞失神许久。
“熙大哥,不要见外,唤我舞儿便可”说完微微低下头,脸上红晕朵朵,当真惹人怜爱。
“哎呦,这葡萄可真是好呀,大哥你不吃啊,来来你们都不吃,给我吧”。火龙果清脆的声音却捏着一种别扭的腔调,两只小手一把抓过那几颗可怜的葡萄,放到嘴里啧啧有声的吃着,看着身旁的两人,一个满脸宠溺的笑意,一个强忍着不满。
可是吃葡萄的那个,却满脸不愤,葡萄似乎也没甜了她的心,狠狠的咬着,连皮带核都下了肚。
真是麻烦,怎么就这么倒霉要不是上次自己偷偷跑出去,被大哥抓回来,这次自己就可以独自出来了,何必和这个花痴女同车,最重要的是干嘛要救
这几个人,玄千寻、玄千舞,还有那个刁蛮的小丫头。
明明是自己一招天女散花把那几个歹徒击退,这个娇小姐连谢都没有,只顾着盯着大哥看,一听是火家人,更是巴着不放。你以为大哥会喜欢你这样俗人嘛,哼,连我这关都别想过,要命的是一路上娇声娇气的说个没完。
愤愤的把窗帘掀起来,小脑袋探出窗外。
“果儿,你干嘛,外面的太阳大,小心晒成干果子”
师兄,火亦,从小就喜欢和自己斗嘴,算上大哥,三人同师长须老人,本来是父亲在以前老下属的遗子,他爹在他六岁的时候不幸身亡,父亲怜其年少无依靠,便带回家抚养,三人也算结伴长大,记得初见时的那个满脸倔强的小少年现在已然一个绝色公子,只是眼中的若有若无的淡漠没变。
大哥说6岁的他跪在父亲面前,决然的宣誓:“誓死保护公子”,大哥身体天生体虚,习武只能固体强身,不能与敌人硬碰硬,否则内力外泄,重则丧命。
所以多年来一直研习医术,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连一向清冷的师父都会含笑点头。
看着这个时刻云淡风轻的师兄,更是不由得一阵气闷。便狠狠的回答:“里面太挤了,伸出来透透气”
火亦,纳闷这辆车坐5、6个人都绰绰有余,会挤?
不过看到果儿那绷得紧紧地小脸,心下也就了然。
脑袋搭在车窗上,随着马车的行走晃来晃去,几缕头发拂过脸颊,平添几分少女的媚态,火亦不由得扭过头去,敛下心神继续和其他几个人说话。
火龙果暗自一脸愤恨,咬牙切齿,嘟嘟囔囔不知在咒骂什么。
火亦也俊朗之辈,一袭宝蓝色广袖锦袍衬着他淡漠坚毅的脸,越发的意气风发,爽朗的笑容更使他似寒星那般耀眼。他淡淡地抿着唇,用唇边的轻笑压抑心底的狂躁。
行到一个十字路口,远远地传来老人家欢快的歌声,典型的农家小调,老汉爽朗豪放的声音来唱,倒是多了些自然豁达。这个声背后的几缕笛声,正恰到好处的与其配合。
听得一行人不由放慢脚步,看着那辆牛车缓缓的向另一个方向驶去。车上拉着一些箱子、粮食,看来农家人来城里置办货物。两拨人交错而过,此时火龙果已经昏昏欲睡,马车一个颠簸她的脑袋便磕在窗框子上,顿时皱成一团,刚想发作,却在看到眼前过去的车上飞扬的一抹红色时,脸上立即喜笑颜开,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听到动静的火龙熙,刚想出声询问,不想自己的妹妹一下窜出车外,连轻功都用上了,外面响起她这一路上久违的笑声,如悦耳的风铃回荡。
此时前面的人不由得都勒住马,回身看着这个兴奋的火大小姐,就见她高兴的抱着一名男子又跳又笑,一行人看的不由一怔,是否太大胆了。
“火亦,看看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