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夤夜,县令大人曾出现在那松林之中,随后便不见踪迹。”祝一小心将这几日查来的消息报给祝司南,“小的已经趁无人翻过县衙,毫无头绪。”
“可有消息?”
“小的定会让公子赚得盆满金钵。”祝一一下从某处闪现出来,一席黑衣,笑得很是**。
眼里满是幽光,冲着身后的空气幽幽说道:“去查清楚,这买卖不要让人抢了先。”
祝司南冷眼扫过其中一棵树,看着上面两个微不足道的小洞,横穿树木,直接射向了那原本巨石的方向。
“哦,那白跑一趟。”季凉双手一摊,便转身下山。
“没有,大人。”祝司南恭谨说着。
“哦?可有什么发现?”季凉也学着祝司南的样子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呀。
“大人,小的只是在看那巨石为何毫无征兆的滑落。”祝司南道。
“祝师爷,你到底在看什么?”季凉见自己说了半饷,这人竟然又装聋子。
果然是这样。祝司南在查看一圈之后,双眼里带着幽光,似喜。
“不会,你看你的衣服后摆和靴子上没有一丝泥渍溅在上面,而且是干的,那草丛里很湿润,还有很多枯叶,你怎么解释?”季凉不经意间看见自己的鞋子,就像在泥地里走了一圈,又湿又脏,鞋底还沾满了泥巴。
“大人,你想多了。”
“肯定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草上飞之类的轻功,踏草无痕,一下就跃到了半山腰处。”季凉一直盯着祝司南,似乎看出些蛛丝马迹。
“是大人看风景太入迷了。”祝司南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怎么跑这么快?”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才对弓着身子在杂草中翻找着什么的祝司南问道。
几经周折,走到了那巨石原本应在的小块平地处,扶着一棵笔直的青松,弯着腰喘着气。风拂过,松叶沙沙作响,那雨过天晴的日光透过树林间隙洒落进来。
待季凉回过神,却看见祝司南已经爬到山顶了,而一路上却没有被踩压过的痕迹。
刚在塌陷的地方看向山顶,上面树木丛生,按理说不易出现坍塌滑坡等现象的,可那块巨石明显是山顶的位置滚下去的,今年风雨特别大?才使这滑落?
“……”季凉脸上顿时一阵火辣,很快反应过来便说道:“我只是去山顶上看看,不知道师爷上来小解。”说完便快速的扒开半人高的杂草,朝茂密丛林中走去。
祝司南狐疑的转身,看着跟着自己而来的季凉,挑眉:“大人,小的去小解,你也要跟来看看?”
季凉一转身便瞧见祝司南正沿着崎岖的小路往山顶上走去,想了想几步便跟了上去。
“是,大人。”刘武接过银子,便朝离这里只需十几分钟的梁家村跑去。
“嗯,挖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会儿。”季凉拿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刘武,“去附近村子买些粮米做一点好的,犒劳一下乡亲们。”
“回大人,还需要五个时辰。”刘武指了指那山道,“那些泥浆很多还滑,不容易站稳,所以得小心翼翼的。还有那前方有一块巨石,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嗯。”季凉双手背在身后,探头看着那被封掉的山间小道,还有些断树横在中央;往山上瞧去,从山顶的位置滑下来的,还有不少被打断的树木,于是问道:“还需要多久才能清理出来。”
“大人,你来了……”刘武正在山道边指挥着挖路,同时将每人挖走的泥土登记着。
十八弯滑坡处,乡民正在齐力清理着山道。
季凉抿唇,低头思索着。
“大人何不按自己的思路去做?若是错了再回头也不迟。”祝司南望着这种俊美的脸笑着说道。
“……”
“大人,你以后办案是不是事事都要问我才敢做决定呢?”祝司南突然停住脚步,问道。
“祝师爷,你哑巴了?”季凉皱眉。
祝司南摇着折扇,看着风景。
“祝师爷觉得我的猜测是否有道理?”第一次办案,季凉并没有什么信心。
祝司南不吱声。
“祝师爷,你对此案有何看法?”季凉总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人似乎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去十八弯。”季凉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物的山神庙,只剩那一滩早已干涸的血液,大步朝山里走去。
“您是大人,自当听您的安排。”祝司南并不介意,仿若嘲讽的不是自己一般。
季凉冷言,故意道:“这还用本官教你吗?白长了一副好面孔。”
“大人,接下来回城还是去十八弯呢?”祝司南例行公事的问道。
“……”
“大人,那老头我也先回去了。cad3;”仵作怪大爷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尸体放进木板车上,“大人能否支援些银钱,义庄目前也没有棺材可用。”
“大人,小的领命。”李泗见季凉火了,收起欠扁的笑,转身哥俩好的搂着朝张三道:“张三哥,咱们查案子去。”
季凉看着张三那表情,面试的时候怎么没有检验一下智商呢?厌烦的转向一旁,看向李泗,吼道:“你聪明,你去呀!”
“哈哈哈……大人,这人也忒实诚了吧。”李泗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大人,是去看有没有猪屎么?”张三前伸着脖子,左手抓抓自己的衙役帽,傻傻问道。
“有那么好笑么?”季凉恨不得抓起猪屎糊他一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真相只有一个,张三,带人去城门问问昨日或者前日夜里有谁牵着猪进城,还有去上次的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祝司南笑得双眼如月,脸颊处的梨涡很暖人,没了出尘气息,多了**丝气质,“李泗说得在理。”
“大人,那可不一定,万一是老农户牵猪去配种的呢?”李泗虽是家生子,但也是跟着老爷去过乡下收租子,自然知晓一些。
“所以,我认为杀人犯必是牵着这猪停留在此处避雨,随后便对那妇人见色起意,她不从便杀了她。”季凉摸摸下巴,缓缓说道。“那杀人的身份可能是个屠户。”
“所以呢?”祝司南嘴角憋着笑,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