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响亮的耳光。
用了极大的力气。
秋凌半边脸立马就肿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的妹妹,恼羞成怒道:“蔻儿……你打我?我可是你姐姐!亲姐姐!”
“你给我闭嘴!”秋蔻双肩颤个不停,死死瞪着秋凌道:“要不是你,我和娇娇骨肉能分离吗?看到我成了娇娇的保姆,而不是妈妈,你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我姐姐吗?你不是,亲姐姐又怎么样,自私自利,你不就想看到我重回宁家,你好借机沾光吗?现在我成了保姆,你满意了?”
秋凌看着妹妹如此声色俱厉,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这个妹妹从小性格活泼外向,最多和父母或是她这个姐姐撒撒娇,从来不会大发雷霆,想不到今天发了这样的火。
秋意浓扶住快站不稳的秋蔻,瞪了一眼门内的宁朦北,宁朦北已经转身进了屋,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仿佛对她们姐妹间的相爱相杀一点兴趣都没有。
秋凌被打了,并不敢吭声,暗暗咬牙切齿,捂住脸回到了车里。
放在以往,她是绝对忍不了的,不过现在她得靠着妹妹,蔻儿手里有个王牌,那就是娇娇,虽然从当初的宁家四少奶奶沦为了宁家保姆,但只要能在宁家待着就有希望,等哪天蔻儿重新爬上宁朦北的床也不是不可能。
到那时,她和整个秋家又能重整旗?,重回上流社会,她日思夜想的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又都会塞满她的衣柜。
秋意浓在大门外的树下和秋蔻说话:“蔻儿,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宁家当保姆吗?”
秋蔻低头苦笑:“不然能怎么样,娇娇在他手里,他有钱又有势。我一个弱女子胳膊拧不过大腿。”
秋意浓拧起柳眉:“你太操之过急了,刚才宁朦北明显就是在羞辱你。你该听我的,宁爵西已经答应了我,过两天会想办法把娇娇还给你,你今天又何必现身,惹得宁朦北不快?”
“二姐,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你知道那种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想看又看不到的焦心不是吗?”秋蔻抬起头,眼中有着楚楚可怜的泪光:“我的娇娇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小时候她不像熙熙那样免疫力好,经常生病。有时候我一抱她就是一晚,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娇娇是我的心头肉……”
秋意浓抿唇,紧紧把妹妹抱在怀里:“好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我跟宁爵西说一说,让他帮你周旋,看能不能……”
“不必了,二姐。”秋蔻吸吸?子,“宁爵西跟宁朦北这些年的关系并不好,他说话宁朦北不一定听的。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和他之间还有曾玉滢,你们的事比我要紧,我自己能行。”
看妹妹这样,秋意浓心疼极了,搂着秋蔻的肩道:“也许宁朦北就是说说而已,说不定到了宁老爷和宁夫人那里,这件事就不会通过。”
秋蔻笑了下,知道姐姐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上下打量着秋意浓说:“二姐,刚才有没有撞到你?”
“没有。”秋意浓摆摆手:“刚才你怎么回事?”
秋蔻看了眼那辆二手的车:“是我大姐,在车里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把我给气昏了。一时冲动就想撞宁爵西,因为他是宁家的人。现在我挺后悔的,你有空跟我向宁爵西说一声对不起。”
“好,我知道了。”秋意浓看了眼那辆车,秋凌坐在副驾驶座上,半边脸肿着,挤着刻意的笑,一副在等秋蔻的样子,都说人这一辈子有两样东西没得选,一种是出身,一种是姓名,蔻儿就摊上了这样的姐姐,也是没办法的事。
话说回来,秋凌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姐,我回去了。”秋蔻转身要走,脚步有点虚软,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我回去收拾点东西,明天搬过来。”
秋意浓看着秋蔻上了那辆车,看着那辆车一颠一颠,像老爷车一般咯吱咯吱的开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再度回到车内,她把车开到了离宁宅较远的地方停下来。
不知道熙熙在里面怎么样了?小家伙一向最喜欢热闹了,想必玩得很开心,里面还有娇娇……
她靠在座椅里不知不觉有点困了,早上起得有点早,忍不住打起盹来。
朦胧间有汽车喇叭声,非常急促,她惊醒了,睁开眼睛,以为是熙熙出来了,却不想是一辆加长车急匆匆驶进了宁宅,保镖们迅速关上了大门,发出咣当的关门声。
秋意浓没在意,低头拿出,发现有几条宁爵西的微信,一会问她要不要喝果汁,一会问她困不困,一会又问她要不要吃点心……
她虽然没吃到喝到,但看着这样的信息心里也是一阵甜蜜淌过。
“叩叩——”
有人在敲车窗。
她一看,是两个陌生面孔,看上去像是保镖,不过眼生,不像是刚才宁宅的保镖,眼神中透着一股盛气凌人。
“你是秋意浓?”车窗降下,对面张嘴就是这句。
“我是。”秋意浓看着对方这样,心里暗暗后悔不应该打开车窗,硬着头皮说:“找我有事?”
“我们老爷请你进去一趟。”
“宁老爷?”
那保镖也不回答她,直接就往宁宅走去:“跟我们走吧。”
既是宁老爷的意思,秋意浓自然是要进去的,她暗想可能是熙熙想她了,这才请她进去。
秋意浓跟着保镖进去前半小时,宁宅大厅坐了十几个人,气氛很好,到处都是笑声,宁誉安和方云馨一个抱一个,宁誉安抱着孙子熙熙,方云馨抱着孙女娇娇,脸上都笑开了花。
方云馨逗着怀里的娇娇笑着抬起头,对宁誉安道:“这当了爷爷就是不一样,誉安哥。看把你高兴的。”
宁誉安严肃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坐在腿上的熙熙,越看越喜欢:“想不到我孙子长这么大了,模样长得像他爸爸,长大了肯定能迷倒不少女孩子……”
方云眉在旁边喜滋滋的看着熙熙英俊粉嫩的小脸蛋:“可不是,眼下我们也是有孙子的人了,老天爷有眼,宁家总算不会断后了。这一下子来了两下,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宁誉安给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立马递上来两只红包,宁誉安塞了一只给熙熙,又给了一只给娇娇:“这是爷爷的见面礼,拿着。”
“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两个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道,逗得宁誉安又是哈哈大笑。
方云馨第一时间捏了捏娇娇手中的红包,发现轻得不行,再看熙熙手中的红包眼神就变了。
宁誉安立马看到了,“不用多想,我给的是支票,不是现金。”
支票?
方云馨眼前一亮,偷偷打开看了一眼,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五百万。
娇娇是孙女,誉安哥之前一直想要个孙子,那岂不是熙熙的要比娇娇多,怎么也得上千万?
偏心眼!
方云馨撇了下嘴,虽说他儿子朦北现在也是坐拥百亿身家,不比宁爵西差,不缺这点钱,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刚好宁朦北从外面进来,正想和儿子抱怨几句,突然看到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老爷,亲家公来了。”
亲家公?
所有人把目光转身了曾玉滢,曾玉滢正把厨房新做的点心端上来,听到这里动作一僵,随即温柔的笑着:“我父亲来了吗?”
“是的,三少夫人。”
“请进来。”宁誉安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是曾父,身后跟着乔楚妃。
“亲家公,来来,坐。”宁誉安纵横商场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曾父突然造访来者不善,加上他刚刚认了一个孙子,估计曾父是来上门兴师问罪的居多,便拿了个眼色,让方云眉和方云馨把两个孙子带下去,保姆也跟着走了。
宁爵西看这样子,自然没兴趣参与他们间的事,拄着拐杖也离开了。
大厅一下子少了大半人,冷清了不少。
宁誉安站起来迎接,曾父板着脸只象征性的与之握了下手,坐下后盯着熙熙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坐在沙发中的宁爵西深沉如墨的眸眯了起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曾父,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只缓缓开口:“您怎么来了?”
曾父到底还顾虑着宁家的势力,强压下心头火道:“爵西,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乘龙快婿,对于你和滢滢的婚姻我是一百个满意。你在外面有多少个情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公然把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带到宁家,这就有点打我们曾家的脸了,你说呢?”
宁爵西垂眸,俊脸上的神色深不可测。
曾玉滢想开口说什么,曾父抬手打断,又对宁誉安道:“滢滢哪些地方做得不错,你尽快开口,你不方便教训的,我来教训。”
宁誉安见宁爵西没开口,出声道:“亲家公,你这说哪里的话,滢滢当宁家的媳妇,宁家上上下下对她非常满意。”
“满意就好。”曾父点头,偌大的客厅尽是曾父凛然的嗓音:“我已经让我的保镖把秋小姐请进来了,有些话大家最好当面说清楚。”
宁爵西唇上的弧度偏冷,噙着若有似无的讽意,“熙熙是秋意浓四年前就生下的,那时我和滢滢还没有结婚,称不上打曾家的脸。所以,不必把她叫进来,有什么事您和我说一样。”
曾父有点意外,一双浑浊精芒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宁爵西,曾父的保镖这时进来,俯耳道:“老爷,人带来了。”
听说这个姓秋的纠纠缠缠了宁爵西四五年,曾父倒要想看看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女人,转头看过去,是个年轻的女孩,大约二十五六岁,和滢滢差不多大,脸蛋和身材确实漂亮,难怪把姓宁的迷得神魂颠倒。
曾父看了两眼女婿的小三,气哼哼的转过头,再看看曾玉滢,发现他这个女儿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秋意浓走进亮敞的大厅,发现气氛诡异,这才惊觉她进来的不是时候,至于那个领她进来的保镖一进去就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从脸部的大致轮廓来看,好象是曾玉滢的父亲。
而且,她还看到了乔楚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没有声音,她进来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最好还是出去?
乔楚妃从曾父身边起身,冷嘲热讽道:“秋小姐,你还有脸进来,不要以为滢滢脾气好。就好欺负,以为她娘家没人了吗?今天我姨父专程过来给滢滢出面,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浓浓,过来。”宁爵西越过乔楚妃直接走过去,拉起秋意浓的手,温柔的问道:“渴不渴?喝水还是喝果汁?”
乔楚妃全程被无视,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又气又恼,一张精心打扮过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跺着脚走回曾父身边,一屁股坐下。
“爵西,你这样就有点不像话了,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敢公然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要是我不在了,你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女儿!欺人太甚!”曾父突然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几乎就摔在秋意浓的面前,碎片和滚烫的茶水飞溅,她吓的后退了一步。
宁爵西紧紧牵着她的手,她有惊无险的躲过。
曾氏在国内外影响巨大,曾父久居高位,在气场上就高人一筹,是宁父不能比的,他这一发火,整个大厅都像震了三震,气氛僵到不能再僵。
见所有人没说话,尤其是宁爵西,曾父知道自己震慑住了所有人,轻轻哼笑道:“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爵西,你和秋小姐做个了断,以后不要有来往。至于这个孩子,我尊重你们宁家的意见,毕竟滢滢嫁进宁家以来,也没能给宁家生下一儿半子。这个孩子滢滢以后会视如已出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秋意浓却脸色苍白,就在不久前,她刚刚亲眼目睹了秋蔻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从妈妈变成了保姆,不能以母子相称,难道这样的悲剧还要在她身上重演吗?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起码蔻儿还能看到娇娇,而她就要永远与熙熙分离,由曾玉滢当熙熙的妈妈?
不要!
不可以!
她哆嗦着唇,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臂,无声的朝他摇头。
宁爵西神色不变。眉眼淡然,无动于衷,仿佛猜到了这样的局面,只是偏头看向独处坐在沙发一角的曾玉滢,她安静、颓然、渺小,又面无表情,像一个木头人。
曾父向来懂得在谈判桌上掌握主动权,深谙于怎样不动声色的捏住对方的喉咙,让其毫无还手之力,于是又添了一把火道:“曾宁两家联姻以来,各得其所,尤其是盛世王朝。曾氏给了不少资金上的帮助,以曾氏的地位,在董事会的人脉,你最好掂量掂量要不要和这种人女人继续在外面鬼混!”
“爸,别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曾玉滢平静的嗓音在这火花四溅的客厅内突然像盆冷水倒进了一锅沸跳不止的热水里。
曾父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曾玉滢,“滢滢,你说什么?”手指着秋意浓的方向,对女儿怒不可遏的说道:“那你来处理我看看!以你的性子,你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都被人骑到了头上你都不吭声。要是没有我。你以后在宁家还怎么有脸……”
曾玉滢突然大声道:“我和爵西哥早就没有了夫妻关系!”
所有人的表情一怔,都没太明白,除了宁爵西,秋意浓也相当震惊,她没想到曾玉滢会在今天这种场合下说出来,记得曾玉滢曾说过,她需要宁太太这个身份,这样她和她妈妈在曾家才有地位可言。
曾玉滢抬起眼,眼中泛红,声音变得凉而淡:“我说我和他早就离婚了,就在当年领结婚证的第三天,这些年我和他都是各过各的,他没碰过我,我也没和他上过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各自有各自爱的人。”
曾父先是一顿,然后看了一眼乔楚妃,脚步踉跄,洪亮的声音减了一半说道:“楚妃,是我耳朵不好,还是她脑子不好,她说她和宁爵西早就离婚了,你信吗?”
乔楚妃脸上表情怪异,既想笑。又强忍住,狠咬了下牙,做出悲痛的表情扶住曾父道:“姨父,滢滢可是您女儿,她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瞄了您这么多年,这样一来,把您置于何种地步……”
曾父本就难受,一听这话,立马推开乔楚妃,死死盯着曾玉滢,?孔里喘着粗气,向曾玉滢奔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曾玉滢恬静的脸上,曾玉滢是站着的,这个力道极大,不亚于秋蔻刚才煽秋凌的耳光,曾玉滢整个人几乎站不住,被摔在身后的沙发上,又身体不稳的从沙发上滚下去。
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秋意浓看到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挣开宁爵西的手,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扶起曾玉滢:“滢滢,你怎么样?”
曾玉滢慢慢坐起来,坐在地上,左边脸肿得很高。嘴角撕裂,?孔出血,狼狈不已。
就算这样,她也没什么表情,像早料到一样,手撑在地毯上,仰脸看着怒不可遏的父亲,声音里扬着抑制不住的快感:“前些年你没少这样打我妈妈,在外,你是曾总,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一回到家,你就是暴君,一不顺眼就打妈妈,直到把我妈妈折磨进了精神病院。为了和宁家联姻,你硬要拆散我和容汐彦,你甚至和容汐彦的弟弟合谋策划了一场车祸,是你毁了容汐彦,是你毁了我,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妈妈,闹成今天这种笑话也是你咎由自取,是报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家丑。曾父勃然大怒,呼吸急促,手指着曾玉滢抖个不停,眼看又要上前扇耳光,突然曾玉滢捂唇干呕起来。
眼看曾玉滢干呕不止,气氛诡异安静下来,就连悄悄进来的方云眉都忍不住走过来查看。
曾玉滢这一呕不要紧,像是停不下来,她甚至手撑着地面努力爬起来,冲向了洗手间。
看这样子……曾玉滢怀孕了?
秋意浓有点呆住了,目光看向宁爵西。
宁爵西把她拉到怀里,掀唇道:“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动过她。”
曾父满头大汗,错愕的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呼吸都乱了。
乔楚妃眼露讥笑。
宁父疑惑,方云眉若有所思,刚才她听到了这里的争吵,也听到了曾玉滢说和她儿子这些年是假夫妻,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百分百不可能是宁家的。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可怕,对于曾玉滢的突然呕吐,大家心照不宣。
曾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扯出一点笑道:“可能滢滢吃坏肚子了,这样。我和滢滢好一阵没见了,今天她先跟我回去,改天再把她送回来。”
方云眉想说话,最后发现宁誉安脸色阴着,没敢张嘴挽留。
曾玉滢进了洗手间好一阵子,乔楚妃都没去看一眼,秋意浓主动跑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响起曾玉滢有气无力的声音:“我没事,一会出去。”
等她回去,客厅内气氛又变了,只听宁誉安开口道:“曾总,你女儿既然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怎么说她也在宁家待了几年,人是感情动物,我和云眉早拿她当女儿来看。”
“不用……”曾父想推辞,却没什么底气,他也看出来了,宁家人见风使舵,想趁机把滢滢踢出宁家。
家庭医生几分钟就到了,曾玉滢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两个保姆架着去检查。
看着曾玉滢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秋意浓有心想帮,又知道自己在这里说话没什么用,只得眼睁睁看着,情急之下拉了拉宁爵西的衣袖,小声道:“你就不能帮下滢滢吗?”
他唇上撩着若隐若现的笑:“怎么帮?除非我承认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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