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夫妻二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姜宥这家伙的手便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宜儿有些无奈,接连将他的手拍开了几次,忍不住道:“爷,别闹了,夜都深了,早点睡吧。”
姜宥却哪里在意宜儿的这点申诉?一时兴起,翻身便压上了宜儿的娇躯。
嘤咛声起,房里再度响起令人销魂蚀骨的喘息呻吟之声。
待一切再一次归于平静,宜儿的脸早已红得宛若熟透的苹果,同时她浑身疲软,却是连手都不想再抬一下了。
姜宥又要了一次水,宜儿娇羞不堪,有心不要丫鬟侍候她沐浴,只是周身酸疼,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只得将青漓留了下来服侍。
而姜宥这边却似一头不知魇足的猛兽,一回到床上,便再度撩拨起宜儿来了。
宜儿实在是动不了啦,在抗议无果之下,睁开了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姜宥,道:“姜宥,我要睡觉,我都累得动不了啦。”
姜宥嘻嘻笑道:“你个偷奸的小东西,一直都是爷在动好不好,你只需躺好就是了。”
宜儿直接翻了个白眼,道:“姜宥,我真的要睡觉了,来不了啦。”
姜宥抚着宜儿的眉眼诱哄道:“宜儿乖,再来一次就好,再来一次,我们就好好睡觉。”
宜儿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姜宥,要不你拿把刀,杀了我吧。”
姜宥一愣,道:“小傻瓜,说什么傻话呢?”
宜儿翻了个身,背向着姜宥,道:“那你就让我睡觉,我好想睡觉啊,太困了。姜宥,你也别闹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母亲那里……”
说着说着,这人就没了声息,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熟睡了过去。
姜宥只觉好笑,撑起了身子,宠溺的在宜儿光洁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宜儿无意识的举了手挥了挥,嘴里嘟囔道:“别闹。”整个过程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姜宥只觉这傻乎乎的模样真真是呆萌到了极点,心里是爱极,又到底想着宜儿这才是初尝雨露,到是不宜太过了,当即熄了心头的心思,伸了手过去,将宜儿圈进了怀里,也闭了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姜宥这边因着大婚的缘故,启明帝特地赏了半个月的大假下来,他是得偿所愿,这几日是天天都腻在院子里陪着宜儿,宜儿心里也是欢喜,又想着这半个月的长假到底是皇恩浩荡了,只是姜宥对此却嗤之以鼻,并振振有词的道:“蜜月都没度完,哪里就算得是长假了?皇上那里若真是皇恩浩荡,赏爷半年的假期,爷陪着你沿通辉江而下,往江南,陇西这么走上一回,那才算是有点意思。”
宜儿愣了一下,道:“蜜月?蜜月是什么?”
姜宥道:“蜜月便是指夫妻大婚后的头一个月,像我们这般,正是夫唱妇随,浓情蜜意的时候,是故称之为蜜月。”宜儿就笑道:“爷这里的新鲜词汇到是不少。”
姜宥拥着宜儿,柔声道:“你信爷,爷总有陪着你逛遍大辉山山水水的时候。”
宜儿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爷如今是宜儿的夫君,爷说的任何话,宜儿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姜宥面上带了笑,只觉怀中的人儿是那般的可人疼,就是这般抱上一辈子,怕也是不够的,不知不觉中,他手已收紧,将宜儿是抱的更紧了些。
三日回门的时候,二人先回了沿津街的邬家祖宅,祭拜了一番后,便坐了马车去了长公主府。
云平长公主从宜儿出嫁那日开始就一直在长公主府里待着,并没有回荨东山去,就是等着宜儿这的三日回门礼。
如今宜儿和姜宥已经顺利完婚,而且看得出来,宜儿的婚后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和姜宥也是琴瑟和鸣,和谐恩爱,云平长公主看在眼里,便觉欣慰无比。
三朝回门,云平长公主却只是在长公主府待了一天,第二日一早,就启程回了荨东山,宜儿和姜宥将人送至大门外,遥看着长公主的马车远远的去了,二人才相视一笑,携了手回了府。
长公主既回了荨东山,二人便闲了下来,姜宥便和宜儿商量着要出城去逛逛所谓的京城十景,却是尚没商量出个结果,就见门板急步行了进来,见了礼后,先抬头看了宜儿一眼,欲言又止。
宜儿有些奇怪,道:“你要回什么事?瞧我作甚?”
门板道:“回少夫人,青湘侯府的老夫人,昨天夜里,归天了。”
宜儿明显呆了一下,有些没回过神来,姜宥伸了手过来,握了她的手,宜儿叹了一口气,看向姜宥,摇了摇头,道:“爷,我没事,只是事情太突然了,我……”
姜宥道:“爷记得,提篮街上那三间铺子也是老夫人给你的,即便是后来你从青湘侯府里出来了,那铺子还是变了法子送到了你的手上。”
宜儿点了点头,道:“在侯府里,老夫人待我,一直都是爱护有加的。”
姜宥道:“可想去青湘侯府吊唁一番?”
宜儿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侯府说来说去,总是四房的,四房的那些人怕是也不太乐意我去侯府吊唁吧?”
姜宥冷冷一笑,道:“爷的世子妃要去他区区侯府吊唁,哪还需看他的什么脸子,照顾他们是不是乐意了?夫人稍候片刻,爷去去就回。”
宜儿有些好奇,不知这人要去干什么。
却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姜宥就回了长公主府,只是他带回来的还有一道杏黄色的圣旨。宜儿展开来看的时候,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却原来这人竟然是专程进了趟皇宫,找皇上求了一道圣旨下来,圣旨上说,青湘侯府老夫人归天,皇上体恤,特命宁国公世子和世子妃邬氏为钦差,替圣上往青湘侯府吊唁!
这一来,二人便是奉旨吊唁祭拜,不管青湘侯府这边如何的不愿意,钦差过府,却是不得不盛情接待了。
宜儿觉得有些夸张,也亏了这家伙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出来,只是能进府去祭拜一下老夫人,宜儿却是乐意的。
马车进了青桐巷,早有下人上前去交涉,侯府的门子听说是钦差奉旨过府吊唁,哪敢怠慢?消息立马就通传了进去,不消片刻,侯府的一干主子便迎了出来。
结果,这边姜宥携了宜儿下车,青湘侯府这一干子人自是大吃一惊,而姜宥和宜儿也是微微有些意外,却原来侯府里面领头,带着众人出门相迎的人正是四房的侯爷杜子阑。
之前还有消息传出来,说杜子阑领着杜晋瑶出外寻医,一直未回京城。可如今,老夫人昨晚才过世,杜子阑这边就出现在了侯府,若说是巧合,却是巧得有些过头了。
宜儿心里有疑惑,姜宥自然心知肚明,遂在被杜子阑迎进侯府的时候便状似随意的问道:“听说侯爷带了杜四小姐在京外求医,本世子今日过府,原还以为遇不上侯爷呢。”
杜子阑面上有些黯然道:“本侯之前确实不在京城的,恰是先慈病重,家人送了书信出来,本侯心里担忧,这才紧赶火急的赶了回来,却谁知依旧是晚了一步,本侯昨晚亥时过半方回的侯府,先慈却是在戌时末就已经闭眼长辞了,算起来,本侯却是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真真是不孝之至。”
长房的杜子悟夫妇和三小姐杜飞鸢以及小包子杜昱都是迎了出来的,众人之前都没有想到奉旨过府吊唁的钦差竟会是姜宥和宜儿,自是意外之极,那小杜昱见了宜儿,是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一下子挣脱了徐嬷嬷的手,就朝宜儿扑了过去。
下人们是骇得不轻,宜儿却是含笑伸了手,将人抱了起来,杜昱就咯咯咯的笑道:“姐姐真好,说了要来看小昱,这么快就来看小昱了。”
宜儿一面应付着这小包子,一面不动声色的听着姜宥和杜子阑那边的谈话,寻思着这人这话到也是在理,听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老夫人身体抱恙已好长一段时间了,当初宜儿尚在青湘侯府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是起不了身了,这杜子阑若是果真在意老夫人的身体,又岂会在这个当头领着杜晋瑶出京去寻医呢?
其实细说起来,杜晋瑶当初也是被姜宥抽了一鞭,或许是担心她的脸上会留下什么疤痕,毁了容,所以杜子阑才急急的就带了杜晋瑶出京寻医,这般想来,一边是爱女,一边是亲母,对杜子阑来说,到也是一种为难的抉择。
上前相迎的人当中没见着杜晋瑶,三房的杜子飞和钟氏带着那对姐妹花在,二房却只有杜子明领了杜昶出来,只是宜儿虽没有刻意留意,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嫉恨仇视的目光,她抬头望去,就见那三小姐杜飞鸢飞快的垂了头,隐去了那一脸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