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祸起

福安不说话,静静等着皇上看那词句,这些日子来他明显感觉到皇上气色精神都比之前好多了。

他虽只是贱奴,却与皇上相处最多,心底感同身受,多少有些不忍,在外人看来陛下或许高高在上,手握天下,无人敢违逆。

可在福安眼里,陛下除去至尊之躯,还是个花甲之年,天天操劳忧心,子女孙儿都怕他的孤单老人。近来好不容易有不怕他的潇王世子,他表面为维护尊卑次序而生气,心中其实是高兴的。

正在这时候,有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走进来,在福安耳边耳语。

福安上前道:“陛下,盐铁使鲁节求见,已在门外候着。”

皇上皱眉:“他这时来能有何事?”

“那老奴这就让他回去?”福安问。

“罢了,最近诸事不顺,烦扰颇多,在此关头万事不可大意,让他门外候着,朕这就去。”小太监领命出去通报,皇上在宫女伺候下披上保暖风衣,才缓缓出门,福安连忙跟上。

门外是一片小花园,园中绿竹茂密,小亭里鲁节已身着紫色官服,手执奏折等候多时,鲁节五十多岁的模样,国字脸,手指指节很大,长满老茧,毕竟他乃盐铁司首官,会匠人活计。

见到皇上出来,他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才道:“陛下,臣今日来有事禀报,但又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职责所在,臣不说心中难安,若说了反而触怒陛下,还请陛下恕罪。”他说着再作揖。

皇帝皱眉,吐出几个字:“有话就说。”

“遵命!”鲁节这才直起腰来:“陛下,按景朝律,全国上下铁石、生铁、熟铁买卖都需我盐铁司详录出入,以便查证,以防异动,最近......最近........”

说到这福安见他脸色为难,似乎有所顾虑。

皇上本就受叨扰,此时见他婆婆妈妈,脸色更加不好,说话语气重起来:“有话快说,你堂堂盐铁使,朝廷二品大员,有何事不敢开口,何至于此!”

“是!”鲁节咬咬牙道:“最近盐铁司在录大批铁石从北方江州一带顺流而下,从水路进入京城,这本也是常事,每年春耕百姓需新农具,铁用量大些正常,今年不过比往年多了一些。

可今早......今早我司通知参胜提醒下,臣仔细查阅最近铁石出入记录,居然发现其中有三千五百斤铁石全部入了......入了潇王府.....”

话音一落,小小的花园安静下来。

福安心中咯噔一声,感觉事情不妙,一下子忍不住想到当年被抄满门的亲王......

果然偷偷瞟了一眼,发现皇上的脸色难看起来,皇上平静的问:“三千多斤铁石,依你看能出多少斤铁。”

鲁节低头道:“大概......大概一千五百到两千斤左右,臣觉得世子或许.....或许是有其它用处,不过......不过身为臣子禀报皇上乃是为人臣本分,毕竟这么多铁在京中还聚集一处,实在.....实在是.......”

鲁节满头大汗,不敢再接着说下去,福安却心跳加速,他知道鲁节想说什么,这么多用处不明的铁在京中,还汇聚一处,实在太过危险!

两千斤铁啊,那可以打造多少刀兵了,在加上之前陛下遇刺之事......

皇上面无表情挥挥手:“你做得不错,下去吧,切记不可对外透露,朕自会问清。”

“是,臣告退。”鲁节如蒙大赦。

他也不敢多待,告退之后赶紧匆匆退出,一刻也不想耽搁,直接出宫。在其位谋其政,这么大的事他若不告诉皇上就是失职,到时万一真有异动,他就是万死不足以谢罪。

可上报皇上这却又是皇家内部之事,若冤枉了潇王府呢,稍有不慎他恐遭牵连,所以鲁节也觉得此事十分难做,也不想插手其中。

.....

福安静候一旁,皇上不说话,只看着不远处的假山。

皇上不说,他也不敢说,心中七上八下,刚刚陛下才夸的世子,结果现在......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次只怕要出事了。

又安安静静的过去许久,福安觉得脚开始发麻,却始终也不敢一动,只是静候。

“福安,你说他要这么多铁干什么。”皇上背对着他问。

“老奴......”福安慌张的道:“老奴也不知,陛下圣查慧明,自有断绝......”

“哼,圣查?朕若召他进来问话,定然什么都问不到,若派人去王府......便是给他定罪,逼他去死!”皇帝自言自语:“好个年少轻狂,真会给朕找事!”

.......

“小婿看得千真万确,此事绝错不了!”年轻文士激动的道,他案桌对面坐的正是当朝参知政事羽承安,矮案上放着众多熟食。

此人正是盐铁司同知参胜,也是羽承安的乘龙快婿,年纪轻轻,才三十多岁便身居高位,年轻有为。

“鲁大人早上在小婿提醒下看来在录典册,下午便匆匆进宫了,绝错不了。”参胜自信道。

“好!做得好。”羽承安高兴得重重点头:“来来来,你我翁婿共饮一杯。”他说着就要倒酒,却被参胜抢先:“小婿来。”说着他拿起漂亮的玉净瓶,小心为两人斟酒,随后对饮。

“呵,这听雨楼的将军酿果然了得,等下你回去的时候也带上两瓶。”羽承安高兴的说。

参胜也不推脱,拱手道:“多谢岳父。”

“唉,你我二人之间,不必说这些客气话。”羽承安笑着说,随即站起来,扶着胡须道:“这世上除去你,也少有人知老夫志向了。”

他说着幽幽摇头叹气:“想我景朝,泱泱大国,大好河山,可陛下太过强势,文治无为,武功征伐却长久未停,军阀气味浓重。古人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我景朝若为外患,必有内忧,可群臣和皇上却都不知。”

“当初的潇王也好,之后的魏朝仁也罢,还有现在冢道虞想要施行的军队改制也是如此!”羽承安摇头:“一位追求武力,刚而无柔,国家如何长久?

只有读书尊礼,教化世人,才是安邦固国长久之道。自古臣强则君弱,当初我要借机杀魏朝仁,太子还以为老夫站在他那边,别人以为老夫想借机牟利,哼,短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老夫哪边都不站,只站我景朝社稷!”

参胜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跟在羽承安身后,也不说话,静静聆听教诲。

第十一章、御书房两百六十七、大局已定一百零五、何昭的疑心两百七十八、王府的船七百八十八、谋事在人七百一十六、现实与梦想两百零七、跌宕起伏四百九十一、赵四之计四百四十八、中书告示之误五百三十一、朝堂明争暗斗+李星洲心中隐忧七百一十七、不懂的伟大情怀三百七十七、线索指向两百六十七、大局已定两百六十八、逆转+胜负五百四十一、吴正清的真面目+学成四百四十六、大年初一两百一十九、鞍峡口之战(终)+落幕两百六十、需求牵引技术进步一百六十八,事端三百四十二、孟知叶的理学六百一十一、王府惊变两百七十三、圣人之书两百六十二、与天赌命三百七十三、皇帝警告六百三十八、减丁政策三百七十一、京城暗斗一百六十三、机会、推测六百四十九、北方之论六百四十七、对金战略七百一十五、固立川一百六十九、太子呵六百七十,石墨危机七百二十二,西线捷报七百八十三、悲壮四百三十八、想想天下事五百四十四、王府英雄榜+程、孟手段七百二十一、敲定战术四百一十四、出兵安排+耶律雅里三十七,立威(下)三百四十、谈判早已开始三百四十九、一丁点圣人+羽承安的机会七十、以月为题一百四十四、宫宴上的风波两百三十一、意外成事+庆安公主之难两百四十九、阴兵借道+术烈可汗的计划五百八十一、愤怒、仇恨两百五十八、利益纷争三百九十四、魏雨白西行一百零五、何昭的疑心一百七十六、天子之忧一百七十、王府来客八十二、潇王府-魏雨白一百六十七,何昭的恼怒六百三十、铁木真两百六十四、谋事在人两百八十六,江州七百二十三、鞑靼马两百八十三、道不同不相为谋六百五十九、战端开启两百五十二、入泸州+黄底金字旗两百五十九、第一次正式谈判五十一、营救对策一百零八、火药一百五十五、改变世界的起点一百八十五、石墨+滑轮组测试四百三十五、景国需要胜利三百三十五、平南王的战略眼光三百三十一、胜败定局五百四十一、吴正清的真面目+学成六百零九、聪明反被聪明误两百五十六、铁娘子的手段六百八十六、捷报四百二十二、狐狸窝一百零一、幕后的手两百四十二、丁毅布局+庆安公主+入瓜州五百四十九、榻前之辩六百七十、迫不及待两百二十六、出兵+新军计划六百二十二、是我杀的六百三十五、枢密使五百四十七、天要绝人一百七十四、孙文砚的恐惧六百九十七、尽在“掌握”五百四十一、吴正清的真面目+学成四百零二、处理一百七十二、急需突破口两百六十五、何时归一百三十五、秋儿的地位五十一、营救对策七百零八、出发!第十章、王府的经济危机三百八十、王通的神来之笔一百三十四、太子的觉悟四百零五、棉花五百六十四、信任的来源(少量科普)五十九、酒与红烧肉五百三十五、送行大军四百九十九、兰花?五百二十三、泡沫+见杨洪昭五百三十六、神将耶律大石(下)+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