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之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总算是看出了不对劲,他本来也不是太傻。
“你,这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快,要如此对我!”陈钊愤怒地看向朝离,“你到底是谁?”
面前女子妇人打扮,模样如此出众,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见过肯定能记得是谁。
朝离面无表情,“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有鬼,否则也不会上当。凌心是我的好友,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为你所害,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应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陈钊就会被查出来有病,看看他到时候,还如何装蒜。
陈钊怒极,抬手就想去抓朝离,打算让她付出代价,都怪她毁了他未来的路。
谁知,朝离丝毫不动,半点慌乱的神情都没有。
就在陈钊的手即将触碰到朝离的手臂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来人狠狠地揣在陈钊身上,将其踹出去老远。
三娘见状,知道今日的事不是她能干涉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她,于是立刻钻进了院子里,快速反锁了门。
“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的脏手,也配碰我们家世子妃?”裴鱼满脸不屑。
朝离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陈钊被踹到地上,身体处处疼痛不已。
今日真是倒霉,被算计了一番,还丢了宋家的亲事。
只是,这位是世子妃?
陈钊脑子理了理,很快明白了朝离的身份,当即不敢再多言。
听闻宋凌心的好友名叫朝离,她嫁入镇北侯府,乃是太后亲自赐婚,如今正是镇北侯府的世子妃。
如此,他连对付朝离都不敢,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望着朝离的背影,陈钊心中思绪不少。
他的确是不能与镇北侯府作对,但京城可不是只有镇北侯府一家独大,总有些大臣与镇北侯府有龌龊。
朝离没理会陈钊如何,她走出巷子后,看到了在一旁等候她的岑氏和宋凌心,母女俩的脸色皆不好看。
见状,朝离心疼之余,又觉得庆幸,今生宋凌心不嫁给陈钊这个渣滓,她就不会落得那般田地。
“凌心,岑姨,你们别难过了,此事也是我不好。今日本来是打算请你们帮忙看看我的店铺,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无论如何,这对凌心而言是一件好事,现在发现他的真面目,总比成亲后发现的好。方才我已经教训了陈钊一顿,他还想对我出手,裴鱼踹了他。”朝离道。
之所以如此开口,就是因为朝离想要看看宋凌心的态度。
好在,宋凌心并未让她失望。
“阿离,此事并不怪你,是他本人德行有亏才会如此。妄图对你动手,若是我有那个本事,定要折了他的手。”宋凌心满脸认真。
的确,因为陈钊的事,宋凌心会伤心,毕竟她心里对陈钊也有那么一些想与对方走下去的念头。
可是他并非良人,这婚事也没继续下去的理由,还好发现得早。
“那咱们去留园吃些好吃的如何?”朝离建议道。
不过她心里清楚,宋凌心母女恐怕是吃不下了,应当会回去。
“阿离,实在抱歉,今日不能继续陪你去看别的店铺,改日岑姨定会帮你。发生了陈钊的事,我得回去与夫君商量一番,凌心的婚事也不能随意,否则就是毁了她一辈子。”岑氏满脸抱歉。
朝离微微叹气,此事说来也是她的算计,但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如此,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认清陈钊才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无妨,凌心的事要紧,那我们也先回府了。”朝离点头应下。
“好,我们各自回府。”岑氏有些急切。
宋凌心没有多说什么,整个人多少没力气,显然是她心里难过,这会儿也兴致。
随即,朝离将岑氏母女俩送回宋家,才回了侯府。
刚到听雨阁,招财就来求见。
朝离没来得及休息。却还是让青衣把招财带进来。
“奴才见过世子妃。”招财进来行礼。
“起来吧,何事?”朝离摆了摆手。
招财肉嘟嘟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是这样,世子回府后告知奴才,见到世子妃,就将您请去书房,好像是有事要同世子妃说。”
“行,我知道了。”朝离起身。
平日顾含章有事就直接过来,不会让她去书房,他那书房跟禁地似的,一般人都不能进去,今日却是难得。
朝离怀着异样的心思,缓缓走向顾含章的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朝离踏入之际,顾含章的坐于桌案后,神色淡淡。
“你来了。”
在见到朝离时,顾含章淡淡地开口。
朝离同样神色浅淡,“不知世子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顾含章起身,从桌案后站起,绕过桌案缓步到朝离面前一步距离站定,神色晦暗。
“近来朝中动荡,镇北侯府已经在漩涡之中,需得小心。我不在之时,若是有人送礼,万不可收下。三日后,我将去溪山,许会耽搁些时日归来。若有人让你不快,尽管去找祖父,他会为你做主。”顾含章开口。
朝离微微一顿,脑子里快速闪现一个念头。
他,是在给她交代行程?
还有,让她不快去找老侯爷,是担心她被德绍公主或者顾汐月欺负了不成?
其实顾含章想多了,这几日德绍公主和顾汐月非常安静,没有主动来找麻烦。
真要说起来,她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否则朝离在宫宴上会直接挑明,让顾汐月被问责,她可不是为了顾含章才放过顾汐月。
对,才不是为了他。
只不过顾含章要离京,她还记得前世她们成亲一个月后,顾含章的确是去了一趟溪山,回来却受了重伤。
等等,溪山,那不是前世匈奴出没之地!
“世子此行去溪山,是”朝离停下嘴边的话,“是圣上的旨意?”
本来朝离想问是不是去对付匈奴,但这话是万不能说出来的,顾含章都没有说,她一介后院的女子更不可能知晓。
顾含章目光灼灼,刚才朝离似乎知道点什么,但她换了一句话。
莫非,她还知晓别的不成?